这一刻,段延庆失去了所有的战意,他现在只求一个痛快,“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他刚刚才收下的手下云中仙已经被杀,虽然他并不惧怕死亡,但却无法承受被一个人用拳头砸成肉酱的事实。?k~s¨j/x¢s!.,c′o*m*作为一名武道大师,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死亡负责。他可能会被强者杀死,也可能会被玄衣卫包围,但是,他不会被两个小家伙打得落花流水。“这要看你做的怎么样了,话说回来,你虽然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但比起你的三个跟班,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你做得好,或许还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段延庆仔细的看了看赢猎,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听说河南府会有一位宗师级高手交手,这件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很多武者都在往这边打听。”“我原本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可谁曾想,我们的人竟然会在清河县逗留一晚,还得罪了你这样的高手。”说到这里,段延庆忽然眼神一凝,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疑惑的在赢茜和邀月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了赢猎的脸上。“道长,你该不会是……”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大宗师,只以为大宗师都是老一辈的人物,自然不会想到这一点。: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但现在,当他突破了自己的限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不错,你就是与少林寺僧人交手的那个宗师!”“怪不得,怪不得我自创的绝学,会败在你的一指之下,怪不得我在你面前,连逃走的念头都没有!”“大宗师......呵呵呵,真没想到,我段延庆,一辈子作恶多端,却被一位宗师给杀了!”“能有这样的结局,我这一生,也值了!这辈子也值了!”赢猎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你记下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段延庆怔了怔,“大理段氏一阳指,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功,但对你这样的大宗师来说,却是不值一提。”“我没兴趣,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感兴趣,我可以留下,奖励给其他人!你舍不得?”段延庆摇摇头,道:“我这辈子过得很惨,过得很惨,段氏的绝学,与我何干?再说了,段氏的皇位也不是我的了!”“段家家主之位,和你也有点渊源!”“啊?”一愣。¢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段延庆呆住了,他望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目光忽然变得炙热,“前辈,您想让我登上皇位?”“提拔?”赢猎被段延庆的脑回路弄的一愣一愣的:“你这老头子,不帅就别做梦了。”但由此可见,段延庆对大理段氏的皇位之争,到底有多执着。被一位大宗师嘲笑,段延庆却没有半点羞愧之色,相反,他哈哈大笑道:“是我太天真了,我都快死了,哪里还配得上你的支持?”“好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只可惜,我辛辛苦苦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臭名昭著的名声。若不能将皇位抢回来,老夫就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那可不一定。”赢猎笑眯眯的看着段延庆,“你从太子的位置上摔下来,身心俱疲,饱受折磨,可最后,你终于开窍了,从此武道之路一帆风顺,达到了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赢猎顿了一下,见段延庆眼神微微一闪,接着说道:“你在天龙寺里,可曾有过一场机缘?”这话一出,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赢茜几个人,都兴奋起来。能让一个人在绝望中重新站起来,这个机会很大,但能不能重复?“不知前辈有何指教?”段延庆陷入了沉思。赢猎念道:“天龙寺外菩提,衣衫褴褛的乞丐,披头散发的观音。”段延庆瞪大了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您,您是如何看出来的?”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当日,他受伤极重,身上散发着恶臭,连伤口都开始溃烂,他原本是要前往天龙寺找枯荣和尚讨个说法的,却因为体力耗尽而死在了天龙寺之外。就在他绝望等待死亡的时候,一位披头散发的菩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没有因为自己衣衫褴褛,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更是用自己的莲花,用自己温暖而温暖的身体,安抚着自己破碎的心灵。从那一天起,他就像是顿悟了一样,变得更加努力,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看到那个长发观音。“不止如此,我还听说,你朝思暮想的长发菩萨,已经为你诞下一子!”说到自己的孩子,赢猎看向段延庆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拜,“我说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将段正淳的头上都扣上了青紫色的大帽子。”段延庆怔了怔,随即眼睛渐渐亮了。“这位长老,您是说……您说的这个女子,便是段正淳之妻,刀白风?”赢猎微微颔首。段延庆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来如此,那段正淳之子段誉……”
“对,就是你的儿子!”赢猎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说,这世间的缘分,还真挺神奇的,你丢了,兜兜转转,最后却又回到了你的孩子身上。你朝思暮想,奋斗半生的皇位,就这么戏剧化地落在了你的手中。很有趣吧?”段延庆一屁股坐下,整个人都懵逼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赢猎磕了三个响头。说完,他便在地面上画起了一阳指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爬起来,朝着赢猎弯下了腰。“多谢你告诉我,能在我死之前,知道了这一点,我即便是死,也可以瞑目了。九泉之下,也好有个交待!”赢猎说完,手指一弹,便将段延庆打的额头破开,整个人笔直的摔倒在地,神情平静,毫无痛楚的离开。赢茜走上前去,上下看了看段延庆的身体。“不然呢?”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赢茜一脸不解的说道:“我刚才看到你和他说那么多,我还觉得你是想把他骗过来,没想到绕来绕去,就是想帮他解决心中的疙瘩,好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