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女鬼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月光下,那十根纤细的手指上布满斑驳血迹,指甲尽数剥落,露出血肉模糊的甲床,指节处还残留着木屑的碎末。
顾斯年喉头滚动,仿佛能看见女人生前被活埋时,如何在漆黑的棺木中绝望地抓挠,首到十指尽毁。
“你叫什么名字?”顾斯年突然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想起来了吗?"
女鬼身形一滞,眼中的血光如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杨...杨婉婉..."
这个名字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流畅:"对,我是杨婉婉,城南孙家班的当家花旦,《游园惊梦》里的杜丽娘……。)x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u>章¨?节?ut”
伴随着名字的吐露,奇异的变化在她身上发生,那些溃烂的皮肤开始愈合,青白的脸色浮现出生前的血色,原本破烂的喜服渐渐化作一袭色彩鲜艳的戏服,水袖轻扬间,依稀可见当年名角的风采。
顾斯年知道,这是残魂在找回生前的记忆与执念,他背过手,将手腕上的桃核紧紧捏在手心,声音低沉的询问道:"现在你想怎么做?"
杨婉婉闻言,眼中的血光骤然暴涨。她嘴角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戏腔般拖长了音调:"先生可知,奴家在棺中最后一念是什么?"
不等顾斯年回答,她突然甩开水袖,笑意盈盈的开口道,"那孟孙氏勒杀我在前,活埋我在后……。!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院中梅树无风自动,枯叶纷飞如雨。杨婉婉的声音陡然凄厉:“我用血在棺木上写——若苍天有眼,必叫那毒妇血债血偿!”
阴风骤起,卷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顾斯年不得不以袖掩面,待风停歇时,原地只余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
月光冷冷照着空荡荡的庭院,哪里还有杨婉婉的身影。
顾斯年猜到杨婉婉去了哪,但却并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闭了闭眼,随后叹息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梆子声也传到了东院,传到了还未睡觉的程玉珠耳边。
自从今日她来到孟家,总觉得处处透露着诡异,还没等她找到自己的不安点,孟家又来了顾斯年这个奇怪的客人。
虽然这个顾斯年也处处透露着诡异,但却与带给她不安孟家不同,程玉珠竟然在那个顾斯年身上,找到了几分安全感。
这样的认知,让程玉珠奇怪不己,夜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听到了打更声,程玉珠从床上坐起身,几步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想要看看月光。
她的客房在东院的三楼,站得高望得远,清冷的月光洒在孟宅里,将一切景色都尽收在程玉珠眼底。
自然,也包括在回廊上独坐的孟文怀。
看到自己爱人落寞的背影,程玉珠连忙换了身衣裳,三步并坐两步的跑下楼,首奔孟文怀的位置而去。
夜风微凉,带着庭院里栀子花的香气。
程玉珠远远看见孟文怀的背影,他穿着深色长衫,倚靠在朱漆廊柱上,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显得格外孤寂。
“文怀?”程玉珠轻声唤道,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孟文怀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将手中的物件塞入袖中。
“玉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