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已经变成了无序化的存在,怎么可能还会拥有自己的意志?!”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与意料。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尽管他们的神界也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让无序生灵产生自我的方法,但是即便到了现在,有了他们神王的参与,这样的研究都遇到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而在目前的这个世界,能够拥有完整自我的无序生灵,也只有那位亘古就存在的画家!
而相比于这些。
他们更清楚的,一个真正拥有了自我意志和判断能力的无序生灵,到底会有多么可怕!
那将是真正的行走于世的灾厄!
就算是神在他们的面前,也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因为他们本就是代表着最极端化的无序,是超越了概念本身,没有生死概念的天灾!
这一刻。
他们已经是完全没有了继续再战斗下的念头,他们不断地躲避,以最快的速度想要远离这片战场,想要躲开那混乱色彩的猎杀,因为真正完成了无序化的艾维儿所代表的力量,就是画家本身!
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们就像是被最顶级的猎手所盯上,那淡漠的追逐,就像是冲入羊群的猛虎。
噗呲——
噗呲——
一道道混乱色彩的洪流,破碎了空间,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彻底地扭曲腐化。/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呃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被那混乱色彩追到的瘟疫之神,刹那就被血腥地肢解,全身上下崩解出了无数的裂纹,涌动的混乱色彩钻入了他的体内,让他的身躯轰然爆碎。
而紧接着便是被重创的虚无之神和战争之神!
他们引以为豪的神力,在这真正的无序存在面前,再没有了任何的用武之地。
狂乱的色彩毫不留情地涌入他们的体内,将他们有内到外的一点点溶解湮灭。
轰——
轰——
他们的破碎,就像是在这虚空中所迸发出来的异常代表死亡的烟花。
在真正的无序面前。
神灵是如此的不堪。
甚至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过一丝的哀嚎,就被无情地镇压身死。
最后的那只魇想要逃,他已经是冲出了战场,那凶光跳动的双眼当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巨大的恐惧与忌惮,那种目光甚至就像是在看一个可以与他们的父神并列的恐怖存在,但最终他还是被那混乱的色彩所追上,毫不留情地吞噬当场。
死寂蔓延。
一切结束的都是如此之快。`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快到就像是这场战争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有的神……
都殒命在了这座战场,殒命在了他们发起的这场远征。
旷大的寂静与虚空当中,只剩下了那盘踞在战场中央的混乱的色彩,那涌动的迷幻,就像是一场梦魇,烧灼着你所有的感官,要将你拖入那深不见底的炼狱。
“艾维儿……”
林恩悬浮在那虚空,远远地怔怔地望着那庞大的色彩的洪流。
那些色彩没有追杀他。
就仿佛他也是在这场混战当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当做敌人的存在。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静默。
那扭曲在一起的混乱色彩的流淌不再扩张,但祂所保留的范围,依旧是有整个小行星系一样庞大。
“你还能认得我,是吗?”
林恩抬头,用力地握着拳问道。
嗡——
本以平静下来的色彩瞬间汇聚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只巨手一样,一瞬间将林恩抓在了其中。
死寂蔓延,
但林恩没有动,他也没有反抗,他的目光望着那狂乱色彩的流淌。
“告诉我,艾维儿,你还有自己的意志,是吗?”
他一点点地握紧拳头。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为了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最亲近的人坠入深渊,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他想要得到她的答复,告诉他,她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她还活着。
这只不过是她从来没有出过的一张牌。
作为继承了她母亲部分本质的蓝龙的王女,她也早就已经掌握了如何在无序状态下依然保留自我的方法。
是这样的,是吗?
艾维儿……
“在地狱的时候,我就让他们教导过你,永远不要犯下自己性格上的大忌,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所有的事情,不要觉得可以判断到未来所有的发展。”
那混乱的色彩当中,传来了那么一个女孩的声音。
可也就是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
林恩血管当中流淌着的鲜血瞬间化作冰凉,他的整个心也在一刹那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看到了那混乱色彩中隐约浮现的那个身影。
那片在扭曲中……
浮现出的寂静的苍蓝。
林恩的双瞳激烈地颤动,他全身上下燃烧的火焰都在疯狂摇曳,那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就仿佛在告诉他……
艾维儿……她不在了……
“总会有无数的不如意,也总会有一切不可避免的噩耗,它们接踵而来,打你个措手不及,而不是每个时候,你都能做好万全的准备,得到一个万全的结果。”
那个苍蓝的身影道。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 可她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刺入林恩的内心。
“离开吧。”
混乱的色彩一点点从他的身边散去,一点点地为他解绑。
那个苍蓝的身影抬头。
“回到你的深渊,做你该做的事情,只有等你学会取舍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成为那个未来的你。”
嗡————
也就是在那一刻。
现实崩解。
浩荡的灵能,宛若支离破碎的燃烧的光雨,洒落满了这寂静的虚空。
现实被撕裂出了一个巨大的创口,织梦残破的身躯伴随着那燃烧的灵能的光雨被重重地甩出那扭曲的现实,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像是无数多绽放在她身上血红的花蕾。
她虚弱地半睁着眼,甚至她身上的灵能都已经无法让她的身躯成型。
只有那片混乱的色彩抬起头,注视向了那扭曲现实中涌动而出的那个庞大而恐怖的身躯。
“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