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状况。
星明和拉斐蕾尔停下拉着锁链的舞步,去思考,这是为什么。
曾几何时的独自待在这里的那位铭文学大师,应该也陷进同样的困境。
这位能够设计出黄金乡的大师应该很聪明,应该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他们可能没有这位大师那么聪明,但他们有五个人。
一个人喊出来,其余人脑袋里呼之欲出的答案就一起破茧。
“五根锁链上的机关形状不一样!”格雷森忽然大叫道。
星明微张着嘴,对,没错,就是这个。
形状不一样。
用一个比喻,这锁链是一根木偶线,天花板就是木偶箱的箱壁。
他们就像是操纵木偶的人。
五根木偶线连接看不见的木偶箱中的五个木偶。
之前在他们的想象里,那五个木偶就是简单的头、躯体、四肢所组成的玩偶,每个都一样。
但因为刚刚他和拉斐蕾尔的尝试。
使得他们明显感觉到,这五个木偶并不一样。
暂时看来其中的两个木偶,就是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而木偶箱里的布景也没有那么单调,只有一个个简单的障碍物封锁了路。
这里面可能会有一个由两块石头所组成的石缝。
瘦子能够轻易从这石缝里走来走去,而那胖子走过这里就会被卡住。
因此前方只有瘦子木偶能够探索的区域。
并且这木偶箱里的内容一定不只这些。
胖瘦是需要对照的,因此他们也不知道五根锁链所对应的五个木偶谁最胖谁最瘦。
只知道,星明所牵的木偶一定比拉斐蕾尔的要宽。
而拉斐蕾尔的木偶则因体型更小能够去到更多地方。
再用这个比喻整体来看。
这是一个要将五个木偶送到出口的冒险游戏。
现在的冒险进程到两个不知胖瘦的木偶已然来到两个出口,等待着他们的同伴也去到出口,然后一起撤离。
哦不,应该说来到神秘传送阵的两个阵眼,坐了下来。
他们等待着其他同伴坐到其他的阵眼,一起启动这传送阵开启后面的路。
可惜的是,他们那位胖同伴现在去不到其他的阵眼。
作为团队的一员,这位胖同伴可能也不想自己会拖团队的后腿。
可总不能让他现在减肥吧?
那该怎么办?
要想继续下去,就一定要让那两位已经坐在阵眼,应该会瘦一些的同伴,前往其他阵眼。
并且将其中一个阵眼让给那行动不方便的同伴。
他们五个木偶是一个团队。
只得能者多劳,面对谜题合作共渡难关。
作为这五个木偶的操纵师,这场游戏真正的五位冒险家之一。
星明看向那在火焰中烧的通红的铁链。
忽然感受到这冒险中浓浓的恶意。
这并非一场在森林中童话般的冒险,而是钢铁与火焰的拷问之间。
想要休整过后重新开始这段旅途,就要将那烧得滚烫的铁链握住,将其从火中拉出。
哪怕只是轻轻触碰那烧红的铁链,即使覆着再厚老茧的皮肤都一定会被灼伤,会像面包在烤箱一样鼓起,形成圆润的水泡。
如果是将其握住,有些东西大抵会像烤过头的面包一样粘在烤盘上。
那位铭文大师想到这些时会用怎样的眼神,去看天花板水晶所倒映的,那黑石王座上,曾经效忠的那个家伙。
而对方又会用多么期待的表情来欣赏铭文大师的选择。
星明的银色手套融化,流动到手心化作银灰色的星剑。
那些苦难不是他需要经历的。
右手作爪状,紧盯着白羊,操纵自己的魔法也是玄而又玄的事。
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更精确地把控白羊。
随着银灰色星剑向前探出,白羊的剑尖如穿针引线般插进锁链的空隙。
星明翻动手掌,让白羊将铁链搅动一圈,随后猛地一挣铁链。
“当啷。”
铁链并未离开那火焰处,好像镶嵌在了里面。
仿佛是机关抵达预定位置就不能再反悔的规则,让星明的心里一提。
他再次尝试,又挣了一下。
可能是发力的角度有所不同,“咔哒”一声。
锁链仿佛脱离了什么,随后在星明的操控下远离火焰。
芬里斯用轻松的语调赞叹一句:“有一位法师在队伍里,真是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不管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在队伍里给队友提供帮助,是一件值得微笑的事情。
“多谢夸奖,现在你们不要再触碰这两根锁链,我来操控,你们帮我操控其他铁链。”
铁打的冒险家握住烧红的铁链都要掉层皮,但现在他们能无伤重新尝试。
星明操纵着他们第一根握住的铁链,开始前进。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将其扔到火焰里,而是操纵它向着通往后半场的三条路走去。
在之前的尝试里。
那三条路全部都有障碍存在,星明想试试这根铁链能否做到通过这里。
星明先是操纵这根铁链向着第一条道路走去。
结果还没进到这条路,就被无形的东西挡住。
在他记忆里,应该还没有到障碍才对。
他尝试问道:“上次是在这儿碰到的障碍吗?”
芬里斯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记得不是。”
星明因为这新状况开始了新的思考,一个迷宫,五根锁链,隐藏的暗路。
信息量大的恐怖。
他当即说道:“不能这样相信我们的记忆乱撞,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些标注。”
芬里斯闻言,从腰间抽出蓝钢短剑,问道:
“要我怎么做。”
星明指挥道:“在我这根锁链上砍一条印记。”
芬里斯走上前,毫不拖泥带水地一剑挥过,伴随迸溅的火星,这条锁链多出一道浅浅的斩痕。
随后星明继续指挥道:“在那个上砍三条,后面的砍四条,最后的砍五条,这就算是编号。”
芬里斯继续照做,将另外三根铁链都砍出印记。
还有一根没有做印记是因为那根锁链还在火中炙烤,暂且不管。
砍一条印记的是一号锁链,砍三条就是三号,然后是四号,五号,没砍的是二号。
星明之所以这么标记,是因为他在最初思考这一机关时,第一个操纵的铁链,就下意识当作一号,以至于再看到就想到一,他不想破坏这一直觉,所以这么编号。
现在他的一号锁链在这条道路上被困住。
“芬里斯大哥,把刀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