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寒十 作品
第90话 月映晨曦(2)
“就是这里了,前段时间我们红狐小队来过的。”老周低声说道,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前方。光线所及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腐烂的尸体。蛆虫在溃烂的皮肉间蠕动,苍蝇嗡嗡地盘旋。有些尸体已经膨胀变形,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
瘦猴捂住口鼻,声音闷闷的:“唉……这是白色恶魔干的吧?太残忍了。”他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
“除了传闻中的白色恶魔,还有谁会做这种事?”老周啐了一口,眼中满是厌恶。“我们当兵的最看不起屠杀无辜平民老百姓撒气,有本事冲着我们这些练家子来。”
何汐站在阴影里,月光照不到她的面庞,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她看着那些尸体——军靴的印记,整齐的弹孔,致命的刀伤……这分明是军方惯用的处决手法。但此刻,她却要听着自己的代号被一次次提起,像刀子般剐着她的心脏。
她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红狐的目光。与其他士兵不同,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复杂的了然。看得何汐心头一颤,慌忙移开视线。
“小伙子?你怎么了?”只见瘦猴突然惊呼。
众人转头,便看到往常一向随和大度的羽风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他的呼吸粗重如受伤的野兽,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白色恶魔……”羽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他杀了我重要的人……趁我离开避难所的时候。”
何汐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被血染红的冰冷墙壁。红狐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反应,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他走上前,轻轻按住羽风的肩膀:“冷静点,我们会找到那个混蛋的。”
安抚好羽风后,众人开始清理出一块能休息的地方。何汐机械地搬运着尸体,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羽风的话。这导致她神情恍惚,甚至一个踉跄差点被尸体绊倒,是红狐连忙上前扶住她。
“需要帮忙吗?”红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尸体重重摔落在地上。
“……不用。”她生硬地回答,连忙用力拖动尸体,加快脚步走开,似乎是在躲避着与人接触。
夜幕完全降临,小队在建筑外点燃了篝火。他们围着篝火坐下,跳动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马匹则被安置在原本铺满尸体的建筑内,瘦猴时不时向那边吹两声口哨,仿佛是在呼唤自己的马。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在夜色中飞舞。红狐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余光却一直锁定着坐在对面的何汐。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那双闪烁着红光的紫罗兰色眼睛映得格外深邃。
“介意我坐这儿吗?”
红狐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像是刻意压住了什么情绪。他抱着水囊走过来,军靴无意间踢到一块碎石,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何汐的肩膀明显绷紧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放松,仿佛在告诫自己不要反应过度。
“随便。”她往旁边挪了半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血宴之斧的纹路,指腹轻轻描摹着斧刃上那些细碎的划痕,像是在借此转移注意力。
红狐挨着她坐下,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露香——不是那种廉价皂角的刺鼻气味,而是某种清冽的草木香,像是雨后森林的味道。可不知为何,这气息却让他恍惚了一瞬,记忆里贫民窟的雨夜、潮湿的泥土、姐姐的发梢……那些早已模糊的片段突然变得鲜明起来。
他拧开水囊灌了一口,喉结滚动着,像是在拖延时间,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说起来……”红狐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你小时候有兄弟姐妹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何汐的脊背僵直了一瞬,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盯着火焰,声音很轻:“喔,有个弟弟。”
红狐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借着擦水的动作按住胸口,指节微微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股突如其来的悸动。
“那他现在在哪?”他问得随意,可嗓音却比平时低哑了几分。
何汐沉默了一会儿,火焰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摇曳的光影:“不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很多年没见了。”
红狐盯着她的侧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任何破绽——一丝怀念、一抹痛苦,甚至是伪装下的动摇。可何汐的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一丝情绪,但那似乎也与他无关,而是某种更深、更远的记忆。
他仍不死心,状似随意地继续问道:“你听说过十一年前的贫民窟暴动吗?那时候死了很多人,只有我和一些同样年幼的儿童幸存。”
何汐摇头,火光映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没有。”她说,“我……不在那里。”
红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囊的皮质表面,粗糙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夜风呜咽着穿过废墟,像是无数亡魂的哭泣,又像是那个遥远的血夜里,姐姐最后对他说的话。
“你弟弟……”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他今年大概多大了?”
面对红狐不断的提问,何汐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都说了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她轻声说,“记不清了。”
红狐的呼吸一滞。
——她在撒谎。
他几乎能确定。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忘记自己亲弟弟的事情,哪怕过去再多年。除非……她在刻意隐瞒什么。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在这诡异的宁静中,仿佛每个人都怀揣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何汐悄悄抬眼,发现红狐仍在注视着她。那目光太过灼热,仿佛能穿透她的表皮,直抵灵魂深处。她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无奈之下,她猛地提起血宴之斧,站起身:“我去守夜。”
红狐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手指紧紧攥住水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姐姐。”他在心中无声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是你吗?”
夜风卷起一缕灰烬,飘散在黑暗中,无人应答。
何汐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篝火旁,直到确认自己躲进了一处断墙后的阴影里,才终于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血宴之斧,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似乎也在无声地表达不满。
“咻——”忽然,红色的光芒如烟花般绽放,血宴之斧瞬间化作人形,红发少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赤红的眸子里写满了不爽。
“master——”他拖长了音调,语气又酸又委屈,“那个红狐是怎么回事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您看,还问东问西的!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嗯?是不是?!”
何汐被他突如其来的现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嘘!小声点!你想被军方的人发现吗?!”
血宴却完全不当回事,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危险的甜腻:“master~您还没回答我呢~”
“我哪知道啊!”何汐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挣不开,只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他就是随便聊几句而已,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随便聊几句?”血宴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你小时候有兄弟姐妹吗~?’‘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哈!这种问题像是随便问的吗?他分明就是在试探什么!!”
何汐被他戳中心事,表情一僵,但很快又板起脸:“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赶紧变回去!!”
“我不。”血宴干脆耍起无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得恶劣又迷人,“除非master告诉我,您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何汐气得想踹他,“你再不变回去,我就——”
“就怎样?”血宴歪头,一脸无辜,“把我扔了?master舍得吗?”
何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揍他的冲动。这家伙明明就是知道她拿他没办法,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行,你赢了。”她咬牙切齿地妥协,“但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不准乱说话,也不准为难红狐!!”
血宴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我尽量~”
何汐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鬼才信他。她翻了个白眼,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人形的血宴往回走。
篝火旁,红狐正低头往火堆里添柴,听到脚步声抬头,目光在触及血宴的瞬间微微一凝。
“哟~又见面啦!”血宴笑眯眯地抬手打了个招呼,语气轻佻,“红狐队长,晚上好啊~听说你对我家master很感兴趣?真遗憾,她已经有我了呢~”
老周刚喝进嘴的水直接喷了出来,瘦猴被干粮噎得直翻白眼,两人疯狂咳嗽起来。红狐虽面无表情,但他手中的柴火却“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而羽风见血宴出现,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出。
何汐绝望地捂住脸:“血宴!!!”
“咳咳咳——!”瘦猴瞪大眼睛,“这、这位是……?”
“血宴。”何汐硬着头皮干巴巴地介绍,“我的……呃,同伴。我们是…偶遇,对对对,偶遇…!哈哈哈……”
“同伴?”血宴挑眉,故意凑近她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master~我们只是‘同伴’吗?好伤心啊~”
听到这话,何汐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狐的眼神也瞬间冷了几分。
老周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啊哈哈,原来是何汐姑娘的朋友啊!来来来,坐这儿!!”
血宴毫不客气地翻起风衣下摆坐在何汐和红狐中间,两腿往旁边一伸,几乎要碰到红狐的身体。瘦猴和老周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的行为,红狐则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
“哎呀,红狐队长怎么躲着我?”血宴托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该不会是在嫉妒吧?毕竟——”他故意上下打量着红狐,“像你这样整天板着脸的木头人,肯定没谈过恋爱吧?”
“咳咳咳!!”老周一边咳嗽一边竖起大拇指:“咳咳...小伙子...咳咳...够胆...”
瘦猴捶着胸口好不容易把干粮咽下去,眼泪汪汪地插话:“队长...他骂你是处男...”
红狐冷冷扫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靠太近。”
“陌生人?”血宴故作惊讶,“可你刚才不是还对我家master问东问西的吗?怎么,对她感兴趣?”
何汐的脸涨得通红:“血宴!!”
红狐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冷静:“没有,只是例行询问。”
“哦~”血宴拉长音调,眼神充满了戏谑,“那我也问红狐队长几个问题怎样?比如——”他忽然凑近红狐,压低声音,“贫民窟暴动那天……你是怎么让自己活下来的呢?”
听到这话。红狐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空气瞬间凝固,老周和瘦猴的表情同时僵住,瘦猴手里的干粮“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红狐的逆鳞。整个红狐小队都知道,谁提谁死。
何汐察觉到了红狐脸上的阴霾,她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拽住血宴的后衣领:“血宴,你给我适可而止!!”
血宴被她扯得往后一仰,却还在笑:“master~我只是好奇嘛~听说那天死了好多人呢,活下来的都是——”
“够了。”红狐的声音冷得像冰,“何汐小姐,管好你的人。”
血宴眯起眼睛:“怎么?戳到痛处了?”
红狐猛地站起身,伸手拔下老周腰间的军刀。军刀“铮”地出鞘三寸,又立刻被老周死死按住:“队长!冷静!”
羽风在一旁默默扶额,心想:“.....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何汐忍无可忍,一把掐住血宴的耳朵往回拽:“你再不闭嘴,我就让宵夜把你变回斧头锁进仓库!!”
血宴委屈巴巴地撇嘴:“master偏心......”但到底还是没再继续刺激红狐。
红狐盯着血宴,眼神锐利如刀,但最终只是冷冷道:“何汐小姐,你的‘同伴’很有趣。”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每个人的脸,映出各怀心思的表情。
……
晨曦城,沦陷区。
在硝烟弥漫的街道上,遍布着破碎的玻璃、倒塌的广告牌、燃烧的汽车残骸,以及……散落的尸体。
“砰砰砰!!”几个军方士兵背靠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枪械不断喷吐火焰,将扑上来的魔物击退。
“妈的,这些鬼东西怎么杀不完?!”一个士兵咬牙切齿地换弹,额头上的汗珠混着血污滑落。
“上头不是说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越打越多?!”另一个士兵一脚踹开扑上来的魔物,子弹精准地贯穿了它的头颅。
“呵,清理得差不多了?”第三个士兵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和讽刺,“那群坐在办公室里的废物,连前线都没来过吧?”
“砰!”随着再一声枪响,最后一个扑上来的魔物被爆头倒下。这时,那片灰蒙蒙的硝烟中传来一阵讥笑。
士兵们一愣,抬头望去。只见街道尽头,一男一女正缓步走来。男人身材高挑,黑发扎成一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脑后,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女人则娇小玲珑,一头银白色长发,穿着挂满蕾丝边的红色长裙,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小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啊啦啦~”女人歪着头,甜腻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军方的大人们看起来好狼狈呢~要不要我们‘帮’他们一把?”
听到这令人脊背发凉的话语,士兵们瞬间绷紧了神经,枪口下意识对准了两人。
“你们是谁?!”为首的士兵厉声质问。
“哎呀,别这么紧张嘛~”眯眯眼的男人——风彦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语气轻佻,“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士兵冷笑,举枪的手却微微颤抖,“在这种地方?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
“嗯哼~”风彦依旧笑着,但眼神却逐渐冰冷,“毕竟……我们最喜欢看人类挣扎的样子了。”
“哥哥大人~”爱梦撒娇般地拽了拽风彦的袖子,声音甜得发腻,“他们好烦哦,能不能让他们闭嘴?”
“当然可以。”风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唰!”地一声,他后脑勺的辫子突然如活物般扬起,瞬间化作无数细长的黑色尖刺,以惊人的速度朝士兵们扫射而去。
“噗嗤!噗嗤!噗嗤!”鲜血飞溅,几个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贯穿了身体,惨叫着倒下。
“哇——!!”爱梦拍着手,笑得天真烂漫,“好棒好棒!哥哥大人真厉害!”
“剩下的交给你了,爱梦。”风彦收回辫子,温柔地说道。
“嗯!”爱梦兴奋地点头,随即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随着“嘶啦——”的一声,一道漆黑的裂痕凭空出现,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道扭曲的“门”。
“出来吧~我的小可爱们~”爱梦甜腻地呼唤着。下一秒,无数狰狞的魔物从裂痕中蜂拥而出,嘶吼着扑向还未死透的士兵们。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被魔物撕咬、啃噬,血肉横飞。爱梦则站在一旁,双眼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啊啦啦~真好看呢~”
风彦站在她身后,依旧笑眯眯的,仿佛眼前的惨状只是场有趣的表演。
突然,一个濒死的士兵挣扎着抬起枪,对准了爱梦的后背。随着刺耳的枪响,子弹呼啸而出:“去死吧,怪物!!”
“啪!”与此同时,风彦的辫子瞬间甩出,精准地击飞了子弹,随即如毒蛇般缠住了士兵的喉咙,将他高高吊起。
“你……竟敢……”风彦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对我妹妹出手?”
“咳……你们……这些……怪物……”士兵的脖子被勒得咯吱作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怪物?”风彦歪了歪头,随即轻笑一声,“啊,是啊,我们是怪物。但——”他的眼神骤然阴冷,“谁允许你反抗的?”
“咔嚓!”辫子猛地收紧,士兵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断。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尸体也像破布一样被甩到一旁。
“哥哥大人!!”爱梦扑进风彦怀里,委屈地撅着嘴,不断捶打着风彦的胸口:“他吓到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痛快地杀掉他,应该让我多玩一会儿嘛!!”
“对不起,小爱梦。”风彦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哄孩子,“别害怕,哥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哥哥大人~”爱梦在风彦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这一已经是我们今晚杀掉的第四批杂鱼了,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
风彦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宠溺:“小爱梦,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那……”爱梦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们出城,去找更有趣的玩具吧~”
“好。”风彦微笑着点头。两人转身离开,身后只剩下被鲜血染红的街道,和魔物们贪婪的咀嚼声。
风彦站在爱梦身旁,侧头看着妹妹那残忍的笑容,眼中满是病态的宠溺。
“真是的……”他轻声自语,“为什么总有人想伤害我妹妹呢?”
“明明——”
“她只是个有点调皮的女孩子而已啊。”
军方前线部队,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