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八点半,市正法委书记梅花来到蓝京的小别墅前敲门,声音还很响,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节
蓝京真是活怕了这位敢作敢为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冰山美女,腿肚打战一溜小跑地开门,然后紧张地问:
“路上没……没碰到别的领导吧?”
这条曲曲折折的花径为市委常委专用,除本土领导外,第一排唐武功、第二排蓝京、第三排郁洪东、第四排陆春明(不方便每天往返海岛)、第五排梅花,最后一排暂时空置。
梅花不经意道:“遇到又怎样?反正不是干坏事。”
可明明就是干坏事啊!
蓝京这才发现她手里拎了只旅行包,赶紧接过来一掂还蛮沉,遂道:
“蔡教授寄的仪器?”
梅花点点头:“嗯,以后就搁你这儿,省得搬来搬去。”
“共同……共同使用……”
唉,怎么说得这么别扭,蓝京下意识揉了揉鼻子,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他还真没碰到这种情况。
梅花倒很淡定,四下打量后道:“卧室在二楼?走,上去吧。”
蓝京又揉鼻子,苦笑道:
“要不让我先冲个澡?”
“好,我已洗过了。”
梅花这么一说,他才闻到淡淡的、清雅的香气,也才注意到她平时不用香水,完全是沐浴露和身体混合的香味,不由得心中一荡,微笑道:
“我很快的。”
她却认真地说:“不能太快,蔡教授要求每次时间不低于五分钟。”
“呃……”
刹那间蓝京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满脑子心猿意马草草冲完后随即裹着浴巾来到二楼卧室。\r?u?w*e+n?5·.-o,r/g`
进门见梅花穿着睡袍端端正正坐在床上,见他的模样猛吃一惊,失声道:
“哎,你不能这样,咱俩上身得穿衣服!”
蓝京匪夷所思瞅着她:“干这事儿还……还穿衣服?”
“这是测试!”
梅花紧咬嘴唇道,“你不穿,我就拒绝测试!”
蓝京暗想不是你主动上门求着我帮忙吗,怎么反过来要挟起我来了?但到这个份上没必要扫兴,而且……而且蓝京自信到时候她不脱也得脱,嘿嘿嘿嘿……
遂随便找了件睡衣套在身上,上床后掀开被子,却见她上身穿得严实,被窝里却光溜溜寸缕全无,一下子便激起了性致,侧过身子逼近过去!
此时才发现她已将仪器绑在手臂上,绿灯闪烁,一旦检测到她心脏承载快达到极限时便红灯警报,然后自动弹出针管注射药剂——它能象蚊子一样自动感应到血管位置故而可以家用,使她迅速恢复镇静摆脱危险状态。这款智能仪器由于价格高昂目前尚未进行商业推广,主要供医学界内部学术研究,不过对梅花来说算什么呢?
似乎感应到男人特有的气息和欲望,梅花有些心慌意乱,闭着眼睛道:
“安全……安全那个……”
“噢,我戴……”
“不准乱摸,不……不准接触嘴唇……”
蓝京顿时气馁:“这样也弄不起来啊,梅部长。”
“这会儿别叫职务,感觉怪怪的,我叫你蓝京,你叫我梅花,”她还闭着眼,“我带了润……润……”
准备充分啊,难怪她上次说要做好准备。
按她的要求全部到位,他翻身上马鼓足干劲即将开战,陡地她又道:
“等等,等等!”
蓝京没好气道:“哎,到底帮你做极限测试,还是帮我做耐力测试?这样下去我都要吃药了。?k!e~k`a+n/s\h?u~.·c¢o`m?”
她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你不……不能压着我的心脏。”
“那当然的,”蓝京道,“现在,测试开始……”
梅花眼睛闭得更紧,嘴唇也咬得死死的,似抗拒又似无奈,还隐隐有点期待……吗?
蓝京看得烈焰高涨,正待发起雷霆攻势之际,手机响了!
领导干部的手机必须24小时保持畅通状态,级别越高规矩越大,象苗天龙才失联两三个小时立马启动应急机制;不过到蓝京的级别,也不是随便哪个就能打,乱打属于违反纪律。
因此蓝京哪怕已箭在弦上、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还是习惯性第一反应抄起手机沉声道:
“我是蓝京。”
里面传来稍显紧张和拘谨的声音:
“蓝市长,我是乔修,半小时前港口那边发生一起船舶搁浅并撞碰码头导致部分栈桥坍塌事件,目前不清楚伤亡和损失情况,按市里重大事故应急响应规定,蓝市长……要第一时间赶往港口……”
想必乔修也暗叫倒霉,每次都是港口发生事故,每次都在休息时间打扰市长,而他不知道的是,市长正准备主导测试大事。
梅花
听得分明,当即飞快地拉上被子裹在身上灵巧地翻过身去,蓝京则边整理烦乱的思绪边问:
“通知蒲师傅没?还有哪些领导去?施主任在不在现场?”
乔修有条不紊道:
“施主任已到了事故码头现场;蒲师傅正过来取车过会儿到您门口;唐书记、萧市长、周市长都已接到消息准备过去,蓝市长。”
既然党委、正府一把手全部出动,那就没啥可说,蓝京道:
“好,我马上到门口会合。”
再看梅花已穿好衣服,平淡地说:
“我也回去。”
“哎,等等!”蓝京道,“你再坐半个小时,这会儿院子里可能到处是车。”
“怕什么,咱们又……”
梅花说了一半轧然而止,这回不是没干,而是没干成,跟法律概念“预谋犯罪”与“犯罪未遂”差不多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蓝京眼角瞧见她不但把仪器搁在枕边,连睡袍都晾在沙发上,似乎暗示明晚重来。
出了门来到花径,一眼看到唐武功也从小别墅里出来,手里还拿了件外套,远远地说:
“港口风大,蓝市长要注意保暖啊。”
蓝京大步迎上去道:
“我在大西北吹惯了,风里还渗沙子威力惊人……哎,短短几个月港口第二次出事故了。”
他用的陈述语式,不含质疑或批评。
唐武功可没他这么委婉,加重语气道:
“设施老化,体系落后,技术还停留在十年前,更重要的是人的思想观念跟不上时代,要是不从根本上解决人的问题,港口也会出更多事故!”
走了两步,他接着道,“围城制订的应急响应制度要改,平时大事小事不汇报,出了事动辄要我们第一时间赶到港口,权利与义务不对等!涵彬名义上分管港口,哪里过问到港务方面工作?有时港务系统要材料、要数据,恨不得隔着电话央求港口才肯给,太不象话!”
“市里没考虑过城港干部双向交流?”蓝京问道。
唐武功摇摇头:“管委会干部档案在省港务厅,加上那个女人打思想上抗拒,双向交流一直在提,一直得不到落地。”
“那个女人”,可见对施若桐的厌恶。
蓝京还想说什么,抬头却见一号车、二号车相继驶了过来,乔修亲自坐在副驾驶位上,意在弥补上回港口翻船事件的遗憾。
“大致情况已打听清楚了……”
乔修道,“有艘挂着科威特国旗的印尼货轮在引航员引导船舶靠泊过程中操作失误,导致货轮搁浅并撞碰码头,部分栈桥发生坍塌,所幸时间较晚相关区域没有作业人员,也没有易燃易爆品泄露、污染等情况,主要是设施设备损坏以及几艘按规定停泊的船只遭到碰撞,估价、索赔、维修等将是漫长的纠纷。”
“以前类似事故怎么处理?”蓝京问道。
乔修叹了口气:“管理严密成熟的港口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故,顶多两三年偶发一次,可围城港去年到现在已有两起,上次事故船只属于央企旗下企业,关起门来好商量,最后象征性赔了几十万了事,这回是国际经贸纠纷,估计这会儿施主任头也大了。”
蓝京也暗地里叹了口气,但与唐武功在搭班子领导面前公开抱怨不同,他不可以当乔修的面指责批评施若桐,虽然也觉得她确实不擅长港口管理,更不懂如何发展港口经济,即便降低到多开店铺、商业街,逐年增加港口人流量,提高停泊船员在港口的消费,她都不算称职。
不过上级让施若桐镇守围城港肯定有其考量,经济发展恐怕是放在最末位的,重在港口间策应和部分军港职能的保密工作,这一点与朝明省委理念南辕北辙。
作为地方主正领导,面对既成事实只有心平气和接受,以智慧和耐力逐步化解,否则关系越闹越僵,无助于问题的解决。
夜风中前往港口方向的小轿车一辆接一辆,八蓉城是听到消息后赶往事故现场的,目前为止虽没有人员伤亡消息,但涉及国外货轮且危及港口正常运营,明早必定是省领导及港务系统头版头条,必须连夜妥善处置。
在港口入口接应的还是管委会副书记安运阳和办公室主任邵元华,他俩分工领域都不涉及码头管理、安全以及营运,心态相对轻松些,而常务副主任蒋育邦和谢小玉则忐忑不安,一年之内两起码头撞击事故且损失严重,上面怪罪下来必定要对管委会问责——
到时谁来背锅?
谁背锅恐怕都是施若桐一句话,问题是她脑子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