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笑话

    屋里到底还是有妇人好奇的,便问阮蝶,“老身眼拙,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

    阮蝶立刻露出笑容,得意道,“我是姜泽的未婚妻,阮蝶。”

    “未婚妻?”那位老夫人很震惊,“怎的从未听说过姜大将军定下婚约的消息?”

    屋里不少人都捂嘴偷笑,哪有还未定下婚约就以未婚妻自居的女子,好像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毫无顾忌地就将自己的闺名说出来,也实在是太过没教养了些。

    阮蝶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倒是又笑了,“老夫人,我是姜泽的救命恩人,他要娶我过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姜府如今十分看重我,过些时日还会为我和姜泽正式办一场订婚宴,你到时候可要来吃酒坐席。”

    那老夫人现在就是十分后悔,怎么偏就好奇问了这一嘴,这姑娘说话可真是嘴上没有一点规矩,跟她说话都叫人跌份。

    只得尴尬地道了声,“再说吧......”

    阮蝶找着了显摆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又道,“老夫人,你还不知道吧?父亲说了,等我和姜泽成了婚,家业都要交给我来打理,往后,我就是姜家的当家主母了。”

    那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什么?”

    姜相爷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放着出身国公府的二儿媳不理会,要抬举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人来掌家吧?

    屋里众人互相对视一番,讳莫如深地扯了扯唇角,压下了言语间的讥讽。

    算了,今日是姜家的好日子,还是别说风凉话了。

    只不过往后,这姜家的内宅可是有热闹看了。

    姜令芷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声道,“哪里来的疯妇在我姜家嚣张?来人,把这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的疯妇,给本王妃赶出去!”

    屋里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个胡说八道,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快些打出去吧!今日是个好日子,莫在这碍眼!”

    “就说嘛,如此不要脸面的姑娘,哪里配得上相府的门楣!”

    阮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万万没想到,姜令芷竟然到现在都不肯认她,还如此不给她面子。

    但是她如今已经知道,姜泽曾把姜令芷给丢下悬崖,整个姜家最恨不得姜泽去死的人,便是姜令芷。

    是以,她哪怕捏着姜泽的性命,也是丝毫威胁不到姜令芷的。

    阮蝶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笑着道,“令芷,我知道你和你大哥的关系不好,才如此不给我面子......”

    姜令芷面不改色道,“这又是从哪听来的胡话?我们姜家兄妹一向和睦。更何况,我大哥的未婚妻是南疆蓝氏,这是连皇上都知晓的事情。”

    “好了,不要在这发疯了。”

    门外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拖着阮蝶就往外走。

    阮蝶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婆子利落地堵住了她的嘴。

    姜令芷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与众人说笑,“今日来客众多,这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爹娘没管好,叫咱们好生看了一番笑话。”

    “可不是嘛,笑死人了。”

    众人也都十分配合地笑了几句,而后又扯了旁的闲话来说,“......今日这婚宴实在热闹,听说姜府还在繁楼摆了流水席,城里百姓都可以去蹭蹭喜气。”

    “国公府也大气呢,给了一百零八抬嫁妆,正儿八经的十里红妆呢!”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哈!”

    “可不是嘛!”

    姜令芷听着她们说话,捧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

    这才对嘛,大喜的日子,就该听些喜庆话。

    ......

    阮蝶被两个婆子夹在中间,一路拖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一把扔在床榻上。

    嬷嬷叉着腰,粗声粗气地威胁道,“阮姑娘,姜家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做到。今日二公子大婚,你且安分些吧。”

    阮蝶咬住唇,满脸不服,“你们这两个老货,等来日,我头一个将你们打死。”

    嬷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又朝着阮蝶啐了一口,“我们是王妃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能管到我们头上来,别把人活活给笑死了!”

    而后转身就走。

    阮蝶气不过,转念一想,打算去武成王府,把姜泽叫回来,给自己撑个面子。

    反正姜家离武成王府不远,乘马车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是没人替她备车,走路过去最多也不过一刻钟。

    而且这会儿姜浔和萧玥和迎亲队伍还在城里游行呢,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她说干就干,从床榻上起来便直奔院门。

    院门从外头锁上了。

    “来人,给我开门!”

    阮蝶喊了半天,也无人理会,她憋着劲一脚踹了过去,门纹丝不动。

    她咬了咬唇,偏头看向墙角的一从月季花,那里似乎有个狗洞......

    ......

    阮蝶不顾满身的狼狈,一路小跑着赶到武成王府。

    不出意外的又被拦在门口。

    她气得直跺脚,“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拦我!我要见姜泽!”

    门口的护卫面无表情地拔了刀架在她脖子上,“再敢在王府门口造次,格杀勿论。”

    阮蝶一下子就怂了。

    她退后了几步,眼底满是阴狠地看了眼武成王府的匾额。

    她咬了咬唇,走到僻静处,握紧手中的笛子,吹了几个声音,催动体内的母蛊,去感应着姜泽体内的子蛊。

    而后便远远地绕着武成王府的外墙走了大半圈,终于确认了位置。

    她站在与姜泽一墙之隔的地方,眼神发狠,手指翻飞,急促地吹奏着笛子。

    彼时牧大夫正在给姜泽施针。

    姜泽仍旧被铁链捆着手脚,躺在床上。

    这几日的治疗的确让他清醒了几分,不似先前那般呆滞,他忍着不适,问牧大夫,“今日是姜浔大婚吗?”

    牧大夫叹了口气,“是啊。”

    姜泽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诡异笛声,整个人立刻蹙紧的眉心。

    清明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浑浊,神智就好像是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洞一般,他脑袋胀痛不已,体内的蛊虫也愈发躁动难耐。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犹如蚂蚁在爬一样,骨头缝里都泛着难挨的痒意,整个人开始扭曲着挣扎。

    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在叫嚣着,想要离阮蝶身上的母蛊近一些,再近一些。

    牧大夫大惊失色,“姜大将军!”

    姜泽痛喊了一声,“放开我,放开我......”

    牧大夫也听到了外头的笛声,他急得直叹气,“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

    想了想,他干脆直接一针封了姜泽的听力。

    又吩咐鹿茸,“快去找管家,把外头吹笛子的那扑棱蛾子给捉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