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嫂看肖秉义一副猴急相,笑道:
“肖警官,你一对大门牙又长大了。哈哈哈!”
肖秉义被她调侃,有些恼火。但他不能得罪她,哄道:
“玉成嫂,你快点讲噻,我要被您急死了。”
玉成嫂四下看看,凑近她,低声说:
“最近,他给我建议,小凤茶楼很有特色,我这边要动脑筋了。想给我引见锡剧名旦来茶馆坐唱,我觉得这样也好。可是,玉成不同意。”
肖秉义不解得问:
“这不蛮好吗?玉成叔为何不同意?”
玉成嫂笑道:
“他说,老杜引荐的,肯定是那个唱花骚旦的女人,她跟老杜有一腿。我一打听,还真是那么回事。街上人谣传,老杜常去镇东小村上,跟她鬼混。”
她接着长叹一声:
“唉,这女人也命苦,原来也在南京什么楼唱戏,得罪了流氓,无法存身,来了小镇。”
肖秉义立刻警觉起来,问道:
“玉成嫂,您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吗?怎么才能找到她?”
玉成嫂笑道:
“你怀疑他去找那个女人了?你只要到村上问‘小花旦’,都知道。叫什么,不清楚。”
肖秉义见龙科长打完电话,已站一边等,笑着跟玉成嫂说:
“市局同志打电话,费用是我的。多少钱?”
玉成嫂立刻显露生气的样子:
“不要跟我提钱,我们两家什么关系呀?再说为政府出力,应该的。”
肖秉义在回去途中,告诉龙科长刚才了解的情况。
龙科长欣喜的笑道:
“肖秉义,你变了不少。朱主任说你办案不走群众路线,我看你不是这回事啊?是不是让邓排长带人去抓捕杜老六?”
肖秉义认为杜老六如真在小村上,已是瓮中之鳖,跑不掉。
建议派便衣监视、跟踪。弄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收一大串哦。
他之所以这样建议,是因他已怀疑“小花旦”,估计她可能也有问题。
弄不好,她那儿还是特务据点。暂时不想惊动他们。
当然,他也怕没有证据,抓错了人。贸然去抓,被女人反咬一口,咋办?
朱大明本来就为茶馆爆炸恼火,如再出点事,岂不被骂的狗血喷头?
他现在感觉,自从柳蕙出事分别,对她的思念之情,一直淤积在心中。
虽然破了敌特司令部,抓了俘虏,救了谈成。但两个司令逃了。
周小雨的责怪,让他非常沮丧。好不容易凑出一桌酒,又差点酿成大祸。
现在有点眉目了,切不可粗心大意。必须尽快破案,才能抵消心中的愧疚。
他自我叮嘱,不能再出事了。打算监视“小花旦”,逼走杜老六,出村时抓捕。
由此,他建议邓中放派便衣,埋伏在村子出口。然后,公开找村长协助。
邓中放应承,考虑战士们这几天训练比较辛苦,准备多派几个。
肖秉义不同意,认为人派多了,会引起村里人注意,派两个足够了。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
他这一次办案,小心翼翼。可谓穿钉鞋,杵拐棍,为的是把稳。
第二天,邓中放无精打采来汇报:鬼影子都没。问他是不是撤回监视人员。
肖秉义又跟龙科长联系,对方也说拦截人员没发现杜老六,已经撤回了。
肖秉义想不通,拦截没有,村子里没有,难道坐船逃了?
他电话找邵长春局长,介绍了杜老六特点。说他有可能水路逃跑了,请他配合抓捕。
然后,请邓中放再换人,继续监视“小花旦”,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晌午时分,邓中放带回了坏消息。说村民在村子东边沟里,发现了杜老六尸体。
肖秉义顿时目瞪口呆,追悔莫及。意识到没抓到活口,线索断了,朱局长又要批评了。
这几天怎么回事啊?喝开水都塞牙啊?他不敢等朱大明发话,赶紧带上工具,赶去现场。
杜老六躺那儿,咽喉处有刀口,胸前的血已呈凝固成黑色。身边没有任何行囊,也没箱子。
初步判断为他杀,从表象判断,死亡时间为当天夜里。是被人从身后割破了喉咙。
沟里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死者的。另一个脚印尺码较大。是男人的脚印。
他脱下两个脚印模子,又仔细勘察周边,寻找箱子。找了几圈,没见箱子。
然后,让邓中方联系龙科长,将尸体送法医解剖。他这边,再走群众路线。
他沿着小路走回村里。又去村头,沿着去“小花旦”家中路线,挨家打听。
问各家昨日晌午到夜间,有没有看到糕饼房杜师傅进村?
各家的回答一致,都没看见有胖子秃头进村。
村头一个孤寡老头,说他昨天上午坐门口吃饭、喝茶,没见过这个人。
两位监视人员报告,“小花旦”一直没出门,好像在家唱戏。
肖秉义愣哪儿,难道自己的判断出错了?杜老六之死,跟“小花旦”没联系?
难道杜老六事发后,怕暴露“小花旦”,没有直接去她家,而是直接朝东走?
他要去哪里?看他的逃跑路线,一直朝东,难道他要去林水县?
但死者死亡时间是半夜零时左右。他一个下午躲哪儿了?
他盯着尸体,坚持认为,“小花旦”是他同伙。遂远眺着群山,推理死者逃离现场后,可能的场景。
镜头一:他是外地人,不喜欢言语,接触人不多。
既然跟这女人有一腿,为逃避追捕,应该首选去姘头家躲一躲,等风声过后再逃走。
“小花旦”得悉他已暴露,便请示了上峰。得到灭口的指示,半夜里动了手。
镜头二,他原本想躲姘头家,又怕暴露了同伙。躲村后小树林到天黑,才去找“小花旦”。
晚餐后,二人缠绵到半夜。“小花旦”怕被牵连,动员他连夜离开。
可能还给了他去林水县联络地址,死者只好逃向林水县。
可是,此案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神秘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能准确掌握死者的行踪。
那么,神秘男人如何对死者行踪,掌握的这么准呢?
会不会死者跟“小花旦”没有联系?而是跟神秘男人事先有约?
神秘男人应该是接应他的,但得知其暴露,带他到沟边动了手?
他莫衷一是,去找村长。想从他那儿多捞点“小花旦”的情况。
他从村长的介绍中,了解了“小花旦”不少情况。
“小花旦”进村落户,填的名字叫宁静怡。八岁学唱戏,现年二十四岁。
听她说,家中已无亲人,只有一个远房表哥。两年春节,都给村民唱戏过年。
村里没给她地,日子过的清苦。最近听她说,准备出去唱戏挣钱。
因为单身,有不少人打她主意。家里时常会出现男人。村民怀疑她不正经。
这种是非之事,谁都不好说。作为村长,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肖秉义点头,开门见山的问:
“村长,您说经常有男人找她,你认识那些找她的男人吗?”
村长接下来的回答,让他感觉案件就要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