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人是没有用狗腿之态尽孝的,萧止衡的一番操作不止惊呆了元夕,把赶来看望元夕的小舅母以及两个小表弟都给惊呆了。
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却早早的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尤其在祖父祖母跟前时这就是两个小老头。
大舅舅和二舅舅家的子女也是一样,以老成为荣。
在祖父祖母面前绝不会谄媚,恪守礼仪,不越矩分毫。
但眼前这个……
萧止衡笑眯眯的给林沅秦氏端茶倒水,盛赞林沅所写的《学论》乃当世第一书。
往日里向来严肃不苟言笑的林沅都被哄得柔和了眉眼,甚至询问萧止衡三册《学论》的内容。
元夕以为他要翻车,因为那《学论》自己都没看过,甬长复杂,催眠神器。
哪想到萧止衡这货张嘴就来,俨然是背下来了。
元夕:“……”
他是外公的亲外孙吧!
两个小表弟也面露惊恐,这大姐夫是不是人啊?怎么都给背下来了。
再看祖父的视线朝他们扫了过来,两人立即挺直脊背。
之后在祖父收回视线后,俩人鸟悄儿的撤出主厅,免得祖父一时兴起抓住他们二人问《学论》,他们也没背会啊!
林沅的确对萧止衡大有改观,因为他发现这个病弱的王爷有一颗与众不同的脑子,过目不忘。
意识到这一点,他亲自回书房挑了两本书来测验。
萧止衡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林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验证过后,他的确是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凡。
元夕再次惊呆,这小子居然有这等本事!
林沅也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看着他连说了三个好。
“怕是皇上都不知你有此等才智吧。”
萧止衡点头,“父皇只知我体弱,十岁之后再也没有请过老师,一直都是我闷在府里自学。
但今日跟外公一叙我才发现自学不靠谱,还是得有经验丰富深有才学的长者指导,不止很多难题茅塞顿开,我也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林沅满意的颌首,说的对。
元夕:“……”
她觉着这小子是在拍马屁,但没有证据。
“如此聪明才智决不能浪费,从明日起你每日下午过来,老夫亲自指导你。”
待有所小成后,他就要将此事上禀皇上。
这么好一个儿子,就因为太医断定他有病活不久关在府里发霉,实在是暴殄天物。
再说自从今日萧止衡出现,他一声都没咳嗽,这病八成逐步的好了。
萧止衡没有拒绝,特别开心的应了下来。
两个人用了午膳,时近下午时才离开。
尽管早上说可以住在这儿陪外婆,但元夕毕竟是成婚了,真若留宿不太合适。
再加上从明日起萧止衡下午会过来学习,元夕没事也会来,祖孙相见的日子多着呢。
对于他用了半天的时间哄得了外公的心,元夕表示佩服。
他也挺得意的,“王妃真是本王的福星,自成婚后日日旺盛。不止身体变好了,还能做林太傅的学生,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行,好好学吧。”
元夕点了点头,外公的才学自然毋庸置疑。
但其实她有点儿好奇,上一世他成婚后半个月离京,到底是什么因由他才走的她不知道。
现在他们俩成婚也有几天了,那个因由还未出现,也不知何时会出现。
他若是能在走之前跟外公好好学一学,益处多多。
回了王府元夕便更衣休息了,今日起了个大早,乏了。
本以为萧止衡那个脆皮的身体会比她更乏,但实际上他去了书房换了一身衣服后就悄悄离府了。
丁宁也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陪着自家王爷在城中转了几转后进了一家梨园的后门。
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某个不对外公开的雅间,片刻后有个纤细的身影也进去了。
半晌后萧止衡和丁宁离开,另有四个个头不高的人也跟了上来。
穿着破衣烂衫,还各自戴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本就时近傍晚天色暗了,一看这四人的脸,萧止衡也不由皱起眉头满眼嫌弃。
真丑啊!
“时辰差不多了,王爷,属下带他们过去啦。”
“去吧。”
丁宁笑的发出铜铃声,带着四个人跑了。
孟长昭今日要去齐王府,白天在大理寺的事传的满城都知道了,背地里有多少人笑话成国公府他也不管。
他现在只想赶紧做真龙天子的心腹,只有借了齐王的力,他才能恢复上一世的风光。
做禁军统领,那时想抄谁家抄谁家。
所有惹过他的人都别想好过。
前行的马车忽的停了下来,驾车的马儿发出嘶鸣声,车厢也开始摇晃起来。
“你怎么驾车的?废物!”
然而,驾车的狗腿子并未给予回答,马儿还在发疯。
眼见这车厢可能要翻,孟长昭当机立断的跳了下去。
双脚刚落地,一条臭麻袋从天而降套在了他头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来,打得他当即就跪下了。
“你们是何人?胆大包天,知不知道本世子是谁?”
狠话喊完,一只脚隔着麻袋准准的踹在他嘴上。
“唔!”
拳打脚踢加倍,孟长昭只能尽力窝着身体避免被打死。
实际上,这条路并不偏僻,这边儿打人时周遭还有不少路人呢。
只是……都惊呆了,忘了喊忘了动。
因为打人的四个人戴着面具,穿的衣服亦是条条块块,像是从恶鬼道里爬出来的恶鬼。
直至打得孟长昭没了动静,四个人才刷的离开,而且走时用上了功夫脚不沾地。
围观的百姓都麻了。
“鬼……”
“有鬼啊!”
“鬼跑出来打人啦!”
丁宁躲在避人处憋笑憋得肩膀狂抖,好久没干过这事儿了,上回好像还是半年前永安公家那个纨绔子弟。
半晌后,终于看到孟长昭动了。
他费力的把麻袋扯下来,露出那张鼻青脸肿的脸。
不过,他的眼睛可谓愤恨滔天,跟永安公家那小纨绔挨揍之后的反应截然不同。
“到底是谁?待本公子掌管禁军,把你全家送进大牢抽骨剥皮!”
丁宁:“……”
撒泡尿照照自己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