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感觉自己已经大致理清楚了刘长生的意思，貌似沙瑞金对猴子的恶意很高。
对高育良无任何亲近之意。
品味着刘长生的意思继续开口道：“目前上级大的的反腐方针之下，央国企更是腐败的高发地段，省属企业的反腐斗争肯定是要开展的。”
刘长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沙瑞金的意思，无所谓的笑道：“这个事情我肯定是支持的，但是就目前而言，不宜动的太多，一是牵扯太广，而是大范围的动属于治标不治本。”
“从单一领域或者单一企业开始，后边再由点到面的开始，这样或许更稳妥。”
沙瑞金不禁会心一笑，你直接说我先去针对汉东油气集团不就完了嘛。
而后俩人聊了其他的，基本的主题就是省政府当然是你老刘做主，我沙瑞金不会干涉，省委的事情沙瑞金做主，老刘不干涉。
交叉的，大家商量着来。
一盘棋局没结束，俩人的称呼都从沙书记长生省长，变成了瑞金同志、长生同志。
而后更是变成了老刘、老沙。
看起来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熟络。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的关系有多好，实则俩人的交谈满打满算不超过双手之数。
正所谓王不见王，办公大楼都是分开的，除了开会俩人基本上是见不到。
沙瑞金顺势也和一旁的陈小辉聊了几句。
沙瑞金看着正事儿谈完，一盘和棋出现，谁也没想着赢谁，俩人刚才也就是按着规则无所谓的摆子罢了。
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儿，沙瑞金起身告辞的说道：“那老刘你忙，这女儿女婿第一次上门我也不好过多打扰。”
“留下一起吃饭吧，家里也没外人。”刘长生客套的说道。
“改天一定，今天这日子我在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沙瑞金同样客套道。
今天来是卡点，恰到好处的一手托两家，要是真留下吃饭那就不合适了。
送走沙瑞金，刘长生施施然的收拾着棋盘，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小辉你看了半天了，听懂他意思没？”
“权力迷人眼呗。”陈小辉简单直接的六字真言奉上。
刘长生摆着棋盘继续开口道：“过来好好下一局，别装新手的不会，在家怎么和云飞下，就怎么和我下。”
陈小辉释然的一笑，拿着棋子开口道：“那爸你先下，免得等会输了说我先手赢的。”
刘长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我是输不起的人吗？”
“先下嘛。”陈小辉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
你来我往的落子，刘长生的思考时间越来越久，陈小辉依旧气定神闲的随手落子，惯了这么久了，适当的重拳出击一次也不是不行。
片刻过后，刘长生看着自己的死局。
刘长生气馁的开口道：“这局不算，再来，这局你先落子。”
还是刚才的结果，并且步入下风的更快。
看着即将进入死局的棋盘，刘长生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一本正经的道：“去看看你妈是不是饭做好了，该吃饭了。”
陈小辉笑了笑没说话，这都是陈云飞用烂了的借口，拿出烟给刘长生递了一根点上。
刘长生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开口道：“下棋娱乐的事儿别当真。”
“到书房我给你看份报告，你谈谈感想。”
移步书房，吕州市开发区关于月牙湖的治理报告给到了陈小辉。
陈小辉大致翻看就明白这是月牙湖的故事，全文突出一个拆字，中心思想就是把月牙湖沿岸的东西全拆了。
颇有一种片板不下海的故事。
属于脚疼把脚砍了脚就不疼了，头痛把头割了头就不痛了的处理方式。
刘长生开口道：“就拿这个事情来说，看了这份报告你会有什么感触？”
“这方案找个刚入职的新人来操刀都不至于这样，那么既然能交到您这儿，其中包含的心思大家一目了然，之前有收到月牙湖污染和准备治理污染的报告吗？”陈小辉问道。
“我让建华查了省政府所有的公文留档，所谓的月牙湖污染，美食城污染这是第二份报告，这是一周前上交的。”刘长生笑着说道。
陈小辉看的兴致缺缺，
本来他认为易学习也就是只能干具体事儿，全盘能力不足。
现在看来人也就那么回事。
和陈岩石属于同类人，口号喊的震天响，一点实事儿都没有。
所谓的污染？是沙瑞金来有污染了，是沙瑞金要搞赵家就上窜下跳的有污染了。
真的有表现的那么义愤填膺，那么正义凛然，他就不可能当着吕州开发区的一把手，掌管着赵瑞龙的美食城。
汉东的区县多了，别的区县不能去？干部轮换的平级调动你谁能说什么？
去别的地市副手、厅局排名靠后的副手也有一堆，提一级去别的地方别人更没话。
郭松龄式的人物罢了，喊着震天响的口号实际是牟私利。
刘长生看陈小辉沉思，打断的提醒道：“你想什么呢？”
“想你对他的评价。”陈小辉回应道。
“工作确实用心了，但是能力不足，特别是操控全局的能力可以说几乎没有，就能干个具体活儿的水平，唯一的优点肯卖力不藏私，但是这个力该往哪使得给他指点明白。”
“他四处任职经历过的领导不少，但是没有人把他当自己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和我是一致的，能力不行还时不时的起几句高调。”
“有向上靠拢之心，但是时不时嘴里蹦一堆的高调儿出来惹得同级反感，要不是有干活儿卖力这个优点没人用他，所有人把他当救火队长使用，那个区县有问题就他去处理紧要问题，处理结束换个地方待着。”
陈小辉听着很认同，算是老刘给他别开生面的解剖麻雀。
而后刘长生开口道：“方案你留着当份反面教材仔细好好研读吧，反着来就是成熟方案，在上报的材料里找这么一份可不容易。”
……
午饭李玉兰自然是准备的异常充分，巨大的餐桌几乎快摆满了。
陈小辉内心在默默计算，剩下的菜李玉兰会给老刘吃几顿。
陈小辉对他称呼从李姨到妈的改变，让李秀兰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这声妈，只要陈小辉不脑子抽风加小脑萎缩的自毁前程，他就得喊一辈子。
刘长生和陈小辉喝酒，李玉兰不停的夹菜。
口味也确实可以，不然刘长生不会喜欢让李玉兰下厨，当然也有几十年的习惯在里面。
次日，随着陈小辉走进光明区区委大楼，在久违的办公室落座。
几个常委相继过来拜访，适时的送上新婚祝福，其他人知道也得默认不知。
领导的私事儿没和你说，那么知道也得当做不知道，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解后上前抖机灵那是门学问。
搞不好就是故事变事故。
一般人把握不住。
来的都是常委，工作汇报的同时送上一份祝福，回礼就是陈小辉带的喜糖。
陈小辉开始坐着清理积攒的文件，看着每份文件上的便利贴上工整的意见。
陈小辉会心一笑，昨天给沐云帆放假，但是看这样子八成是昨天来加班了。
意见很中肯，深度比之前也有提升，去参加了一趟婚礼，在秘书天团的教导下进步不小。
沐云帆：这学习机会不把握我就是傻子，没进步都对不起一群高老师。
此刻的沐云帆在办公室里正拿着曹俊成、严佳琦给他的工作心得继续研读。
陈小辉轻车熟路的签字批阅，在文山中奋力攀爬，先处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例行公文，转某某办理或者签字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