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脚大汉爱粉红 作品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这一瞬间,凤且有些怀念从前的段氏,她纵使再气恼,就饭桌之上,也是先服侍自己落座,亲自盛了饭递到手边,方才落座。

指望着眼前女子伺候他,凤且从昨晚就歇了这想法。

待丫鬟捧来珍珠米饭,还不等动筷子,凤且就发现段不言使筷子都使出残影了,他抬着饭碗的手顿了一顿,片刻之后,无奈说道,“夫人,满桌饭菜,为夫胃口小,吃了不太多。”

你不用像饿死鬼一样,吃得满嘴流油。

段不言抽空翻了个白眼,但手上动作依然不慢,她这会儿忙着干饭,凝香与竹韵欲要帮着布菜,也被她一个眼神喝退。

待吃到第三碗饭时,段不言才歇了口气。

咽下香喷喷的饭菜,她满脸幸福,“真好吃!凤适之,你知道我此刻的梦想吗?”

梦想——

凤且摇头,段不言歪头傻笑,“我要吃一辈子长河做的饭菜。”说完,她让凝香取些银钱,“拿去送给长河,就说是我犒赏他的,莫要推辞。”

待丫鬟离去,凤且已吃得八分饱。

他放下碗筷,吃了温茶漱了口,但却没有离席,只看着段不言眼眸星亮,认真满足的一口饭菜一口汤,时不时傻笑。

吃饱饭,是这么的幸福?

段不言看着他放下筷子,看他的表情也高兴许多,对喽,少吃点,才不影响自己。

直到全部饭菜吃完,最后一口香鸡炖莲藕的汤水咽下,段不言满足的摸了摸肚皮,朝着凤且咧嘴一笑,“今生往后,谁敢再不准我吃饭,我就杀了她祖宗八代!”

凤且难得一笑,温和说笑,“好,我所有俸禄,全给你吃,如何?”

段不言这会儿吃饱喝好,满脸餍足之态,也懒得与凤且争些嘴上的胜败,她缓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扭了扭脖颈,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

“凤适之,你何日入京?”

这冷不丁的问话,凤且没有立时回答,他起身邀请段不言往内屋去,段不言看着光盘的饭桌,欣然从之。

丫鬟能干,早早就收拾好炕桌,这会儿取来热茶,摆上矮几。

夫妻二人,难能可贵分左右而坐,只是凤且坐姿闲懒之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反观段不言,甩了软鞋,直接盘腿上座,凝香见状,寻来铜胎饕餮纹手炉,装好猩红火炭,用软布包裹,塞到段不言腿脚之间。

“夫人莫要着凉。”

再抬头,瞧着大人看过来,方才知道少了大人的,立时屈膝赔罪,“大人稍待,奴马上给您也烧一个来。”

凤且摆手拒绝,“有火盆子足矣。”

夫人跟前的丫鬟,如今心里眼里全是段不言,凤且眉头微挑,宽慰自己别寻些不自在。

重回正题,凤且认真回答段不言所问。

“初十出发,曲州离京城一千二百里地,我若日夜兼程奔马过去,怕也要十来日。”

段不言喜笑颜开,“我听得有些州府之地的官员,早在冬月就入京参加考教,为何你去的这么晚?”

凤且挑眉,颇有些意外。

从前,夫妻二人少有能安坐在一处的情景,更别说谈及这些琐碎之事,如今,他竟然也生了别样的耐性。

“曲州、靖州地处边陲,近些年来,与西徵大战打完,虽说西徵大败,但边陲滋扰之事依然不断。我放心不下,圣上也挂心,故而容我晚些回京。”

段不言了然,“原来如此。”

忽地,她眼珠子一转,单手杵在矮几之上,托腮看向凤且,“若我没记错,你是打算带着你小情人入京的,可是要给你亲娘掌掌眼?”

凤且语塞,片刻之后几不可见的点头。

“冉氏失德,定然没有带去母亲跟前的道理。夫人……,冉氏身世可怜,她兄长曾在我跟前,也算是死在我跟前,如今能否请夫人网开一面,撵了出去就是,饶她一命。”

哼!

段不言眯着眼,看着凤且,“怎地?凤且,她害我之事,就这么轻轻揭过,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欺负?”

凤且叹道,“夫人,我知如今与你谈情分,也无甚必要。倒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段不言摸了摸脑壳,“我脑子定然没有你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聪慧,你同我做交易,怕是把我卖了,我还得给你数银钱吧。”

言外之意,不愿意。

凤且失笑,“夫人聪慧,何必自谦?”

“我可不是自谦,凤且,明面上真刀真枪的跟你干一场,我未必会落下风,弄不好,还能拼个惨胜。可若是同你拼脑子,但凡我段不言拼得过,如今也不会有这个局面。”

凤且提过炭盆子上烧得咕噜噜的沸水,亲自给段不言斟茶。

“如若夫人不报官,所有你失窃财物,我双倍补给你。今后,我也答应你,再不纳妾蓄婢,凤三这一生,就守着你一人独过,如何?”

段不言听得满脸不可置信。

啥玩意儿?

她咽了口口水,看向满脸骚气的男人,“凤且,你再说一遍。”凤且看到段不言如此反应,低头浅笑,他眉目如画,此番展颜,犹如冬雪春风,让人难以挪开眼眸。

包括段不言。

她忽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喂喂喂,女人,你是不是孤寡二十五年,真要被眼前骚包男人的美人计打乱了心弦?

要不得!

美色误人!

可这番行为在凤且看来,只觉得她天真娇憨,性情疏狂,故而淡笑之余,温润之音再次响起。

“从前八年,我们夫妻相敬如宾,若说恩爱,实在有些牵强。往事如风,不再重提,如今若夫人手下留情,我凤三并断了纳妾生子的念想,与夫人您恩爱再续,白头到老。”

“纳妾生子?”

段不言喃喃自语,唇齿之间吐出这几个字,她只觉像个笑话,“凤且,难不成你以为……是我生来不孕?”

凤且抬头,眼神里没有因为这番话语而炽热的眼神,也没有过分寒凉,他一如既往,平静无波。

“大夫说你生来宫寒——”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