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修对他的那点不爽浑不在意,勾勾唇角给白芷盛了一碗汤,然后夹了块西湖醋鱼开始慢条斯理的剔鱼刺。
白芷用手肘捣了捣他,眼神里睇来两分警示。
意思让他差不多得了。
人家吵架,他还把恩爱直接秀到人脸上,哪有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呐。
厉霆修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犀利的眼神,将剔干净刺的鱼肉夹进她碗里,端着体贴的口吻问:“怎么了老婆,还想吃什么?”
白芷低头徐徐喝汤,完全不想搭理他。
别说陆鸣怔不爽他,看着他这副孔雀开屏的样子,她也鄙视。
一桌四人,心思各异。
看着陆鸣怔吃瘪,祁妙瞬间爽了。
心头那点雾霾瞬间烟消云散。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就开了。
拿着筷子大鱼大肉和青菜都往碗里夹,嘴角挂着点笑意,吃得津津又有味。
这一幕幕的,看得陆鸣怔心塞。
饭后,吃饱喝足的两闺蜜丢下一句话,说有事情要聊就手挽手的走了。
留下两个男人。
陆鸣正准备秋后算账,厉霆修有电话进来。
是魏君则打来的。
电话才接通,那边就开始质问:“三哥,你们去温泉山庄玩怎么不叫上我?”
他消息还挺灵通。
厉霆修接过陆鸣怔递来的烟,咬在嘴角:“你来干什么?想吃热乎的狗粮?”
旁边的陆鸣怔一秒破防了。
这狗在他面前炫耀也就算了,他还玩隔空,太恶心人了。
之前怎么没发觉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电话那头的魏君则听了这句话,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回怼。
“有老婆了不起?”
婚礼办了吗?官宣了吗?
企业信息里,婚配栏上婚姻情况写的还不是不详。
隐婚,神气个屁。
厉霆修可不在乎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摘掉嘴角的烟,懒懒的往椅背一靠,悠悠道:“嗯,了不起,你有吗?”
“………。”
魏君则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前两天才被陆鸣怔气到,好心约他出来喝酒,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现在又来这找气受。
单身特么有罪?
越想越咽不下去这口窝囊气,他转身就给祁妙打电话。
祁妙接到魏君则电话的时候,刚和白芷一起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了隔壁带私汤的院落。
“君则哥,怎么突然给我电话?”
为了保险起见,魏君则先问:“妙妙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你哥那畜生在旁边吗?”
祁妙扫了圈眼前雾气缭绕的泡池:“不在,我和你三嫂在一起。”
“那正好,你打开手机外放,我和你们一起说。”
祁妙看了眼白芷,乖乖照做,将手机扩音器打开:“好了,你说。”
魏君则马上发出邀约:“三嫂,妙妙,下周我朋友一夜店开业,带你们去玩呀。”
俩人异口同声的应下:“可以。”
紧接着他又提条件:“不准带家属,你们敢吗?”
什么叫敢吗?
两人就不乐意听这种话。
白芷反问:“为什么不敢?”
魏君则大笑起来:“三嫂霸气。”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俩狗现在不带他玩,可以,那他带他们媳妇一起玩。
气不死他们。
“那到时候提前一天给你们信息,三嫂微信加一个。”
白芷笑着应下来:“好,等下我加你。”
计谋得逞,魏君则这才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两人回屋休息了一会,食消得差不多了打算到院里泡一会。
屋里准备有全新的泳衣和浴袍。
白芷换好比基尼准备披浴袍,被走过来的祁妙扯住手腕。
祁妙弯腰凑到她背上,抬起手指戳了戳她蝴蝶骨:“你这里......。”
“怎么了?”
祁妙又凑近仔细的研究了会,灵魂发问:“这个位置是什么姿势搞上去的,又是牙印又是吻痕的。”
接收到敏感词汇,白芷脑袋迅速开启自动回忆模式,毫不费力的眼前就跳出几小时前在隔壁室内泡池里汹涌澎湃的画面。
应该是那时,厉霆修将她抵在池边,肆意妄为的时候留下来的。
“…….。”
暗暗换了口气,她装得泰然自若;将浴袍披上,系着腰带往室外的泡池走:“别问,问就是被蚊子咬的。”
“.........”
“你两口子玩得挺花,真是看不出来。”祁妙跟在后面走着猫步,脸上全是坏笑。
白芷见怪不怪的把话题扯回来:“你和你…哥为什么吵架?”
就背上这点是因为她提前交代过,所以厉霆修是口下留情了。
她都习惯了。
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他那么狗。
提起陆鸣怔,祁妙情绪秒变暴躁。
“他有病呗,我去香港参加活动,不让他去,他非要跟着,直接把陆氏集团一群董事凉了半天,陆叔发飙把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问他最近在搞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白芷诧异道:“意思陆家知道你们的事了?”
祁妙瘫坐在池里:“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他再这样搞几次估计离知道不远了。”
白芷若有所思的的托腮想了会,“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陆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顶级豪门,两人这层关系要是被曝光,就会迅速被推上纲常伦理的舆论高点。
而且这种事,大众的批判永远都是从女性开始。
没一点公平可言。
白芷有点担心,不自觉的眉间染上愁容。
祁妙看着白芷比自已还愁,戳了戳她的脸蛋:“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已经在计划了,打算在东窗事发之前跑路。”
“跑去哪?”白芷问。
“准备去米兰,已经在对接着那边的经纪公司了,具体细节谈定了我就主动回去和老爷子说这个事儿。”
“家里现在也和周家走的近,准备让陆鸣怔娶周家千金。”
“以后就是各自安好。”
白芷听完愁容并没有得到舒展。
但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肯定是希望祁妙幸福,也知道祁妙心里有陆鸣怔,但她没有办法劝祁妙孤注一掷。
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爱情或者婚姻并不可靠。
她劝不出口。
现在能全身而退,未必不是好事。
“想喝酒,今晚想和你一起睡。”祁妙突然说。
说完她又咯咯咯笑,“你说你老公会不会想打我,一来就要抢她的小娇妻暖床。”
“管他会不会。”白芷说,“我还做不了自已主了!”
拿起手机打到前台要了一瓶白兰地百乐廷。
祁妙抄起水拍拍脸颊,感叹:“闺蜜是真爱,男人是意外。”
“远离男人,从我做起!”
白芷:“………。”
酒很快就送到。
夜风大了些,两人又换到屋内的泡池,边喝边泡。
想起秦游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开了扩音,三人东拉西扯聊了好久。
电话挂断的时候,酒已经见底,白芷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一个2一个3在眼前晃。
她也不知道是几点,2点还是3点。
拿起手机想给厉霆修发条信息,但手指有它的想法,不听使唤。
最后她发了条语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