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看天呀

宋双双回到家里,就脚步匆匆,直接去找柳絮。

柳絮是宋春花的二儿子赵福到的媳妇,今年十八岁,南关镇柳家村人。

“大嫂,是出了什么事吗?”柳絮看到宋双双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回来,就着急地问道。

“弟妹……”宋双双边喘着粗气,边说道,“让我先喘口气儿。”

柳絮贴心地给宋双双端了一碗水。

宋双双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喘气匀了一些。

“弟妹,刚刚你大哥告诉我一个消息,紫家又要招人做工了。”

“真的吗?”柳絮一听,就抓着宋双双的手问道,“消息准确吗?”

前几天刚完工,发的那些铜板,可是狠狠地打了宋春花她们那帮人的脸。

怎么这才多久,又开始招工?

“确定。”宋双双笑着说道。

“可是……”柳絮看着还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儿子说道,“阿前还得人照顾,要不,大嫂自己过去看看啥情况?”

宋双双一拍脑门,她这才想起来,柳絮还有一个七个多月的儿子需要照顾。

“这样也行,”宋双双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主意,“那就拜托弟妹,帮我也照看下阿瑶和阿升。”

“大嫂放心吧。”柳絮笑着应下。

她刚嫁入赵家的时候,婆婆给她立规矩,都是大嫂明里暗里地在帮她。

现在,大嫂需要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反正,一个孩子是带,三个孩子也是一样带。

更何况,阿瑶已经四岁,也能给自己搭把手,帮助照看些两个弟弟。

……

王画带着陈稻花到紫家的时候,紫家院子已经是人满为患。

吴余负责给每个人分发了布料,让那些老员工先做给她们看,看会了再上手。

由带着她们来的老员工,检查指导,也由她们决定最终的人选。

当然,也与她们自己的切身利益是息息相关的,所以,每个人都极其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

老员工们上报了人数,最终留下了十个人,加上原来的十八人,这次的做工人数为二十八人。

人数确定下来以后,顾辞就让她们自行组队,刺绣的和缝制的,会分开进行。

“从明儿个开始,上午辰时初到巳时末,下午未时初到酉时末。”顾辞再次强调了做工时间。

“知道了,顾婶子,我们肯定不会迟到的。”于杏花说道。

她因一直在紫家做活计,人也越发得自信,说话办事也是更加得爽利。

“放心吧,顾婶子。”王画也赶紧表态。

她也是负责人之一呢,可不能落后太多。

“好,都回吧,明儿个咱们正式开工。”

众人嘻嘻哈哈地走出篱笆门,就看到门外还有几个小媳妇在探头探脑的,往紫家里面张望。

看见这么一大群人从紫家出来,也是吓了一跳。

“你们也是想来做工的吧?”于杏花上前,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这四个人她都认识。

一个是宋双双。

另外三个是李月季和她的两个儿媳妇,刘珺和周文。

周老婆子当初是八卦组之首,这些人没少到她家聊八卦。

“对,”李月季有些失望地问道,“我们,我们这是来晚了吗?”

“李婶子,要不你们稍等下,我进去再问问顾婶子?”于杏花热心地说道。

“好,好,谢谢你,杏花。”李月季感激地说道。

于杏花再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四人一起来到了院子里。

顾辞并没有出来,是于杏花先说了规矩。

在得到她们再三的保证之后,于杏花才让她们上手试做。

试做的结果就是都合格了,明儿个和先前那帮人一起上工。

其实,紫宝儿并不怕她们泄露出去。

只要有人把背包背出去,当然就会有人模仿。

但是,她们能模仿的也只是背包而已,背包上的图案,却是没人能够模仿的。

因为,紫宝儿在每一个图案上,都设有禁制,模仿之人必遭反噬。

但是,顾辞她们并不知道,紫宝儿也没想着要告诉她们。

顾辞把人打发走,一回头,就看到小闺女坐在门槛上,仰望天空,发呆。

“宝儿在看什么?”顾辞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问道,就怕脚步重了,突然会吓着闺女。

“看天啊,”紫宝儿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娘,你说,天上会不会住着老神仙?”

“会呀!”顾辞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的身边不就有一个小仙女儿的吗?

“崽崽呢?”

一大早起来,顾辞总觉得有啥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终于明白了,是闺女怀里少了崽崽。

“哼,那个小没良心的,”紫宝儿哼哼唧唧的,“昨晚就跟着虎爹上山去了。”

顾辞乐了:“那宝儿要不要跟阿娘回屋?”

“才不要,宝儿还要继续看天。”

顾辞点点头,一个人回了屋,和吴余一起缝制那个带荧光的背包。

……

北地驻军。

天刚放亮,营门就缓缓开启,三匹快马从营地里面风驰电掣般地飞奔出来。

在最后一匹马跨出营门的瞬间,厚重的营门又缓缓落下。

军营中,一处不算偏僻的营帐中,一个男人背对着帘子的方向,站立着。

他的面前是一幅画,画中有山有水,影影绰绰,蓝天白云的,环境特别美。

他已经站在这幅画前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有一种恍惚,就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年那美好的生活。

有父亲的教导,有母亲的陪伴,还有小小的……

“叩叩……叩叩叩……”

就在他陷入回忆之时,一阵熟悉的“两短、三长”的叩门声响起,他猛然惊醒。

身边除了简单的家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抹了把脸,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进来吧。”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喑哑。

一个身着侍卫装扮的普通士兵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头儿,孙副帅刚刚出营门了。”

“一个人吗?”

“还带着两名亲卫,”侍卫继续说道,“三人骑马出去的。”

他没有说的是,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嗯,我知道了。”

他又开始看那幅画,尽管已经是看了数载,还是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