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尸叁摆首 作品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禁魔

  几天后的周末,阳光明媚。冰稚邪向来起得很早,刚刚到七点,他就准时醒来了。来到客厅,苏菲娜不见了人影,桌子上留着早餐,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和一个单面的煎蛋。虽然很简便,却让冰稚邪有一种……家的感觉。

  心情的好坏有时候取决于天气,天气好,心情还就好了一半。今天的天气不错,冰稚邪的心情更不错。走在学院内,他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欢乐了,每个人都那么有朝气,神清气爽、欢声笑语。

  他不该出来的,可是他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世界银行外,想到上次达塔姆峡谷之行完成的任务,还有奖励没有拿到。

  进到世界银行,查询了一下自己的账户,果然有东西寄过来。上次的那份A级任务的奖励也应该送来了。每个世界银行分行都会有很多临时储物柜,等到有人来取时,就会用传送阵传送过去,传送费用自然也是要扣的。

  冰稚邪拿到寄给自己的东西,50金卷,一颗魔法宝石和一封信。他记得任务单上是有一份神秘礼物的,心想难道就是这个?打开信看了一看:

  ‘感谢您帮我杀了艾吉鲁西&

  门被开启了,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但冰稚邪存放的东西就更少了。这一丁点东西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台子上,更本用不着储物室,一个柜子就能装下。

  一个破旧的布包,这是冰稚邪来时随身携带的;一顶灰黑色破旧的魔法帽,冰稚邪拿起来看了一下,又放回了原位。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他从皮皮坎那里夺来的禁魔。

  此刻禁魔已经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褐色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透明色。它睁着黑豆一样的眼睛看到有人进来,猛的一下弹起,向来人扑去。

  冰稚邪取下头上的帽子,一把就抓住了它,将它裹在里面。

  禁魔以吸食魔力为生,根据魔力主导的元素不同,变成不同的颜色。冰稚邪知道它与主人附为一体之后,虽然会吸食主人的魔力,但其主人能通过它的身体更能有效的控制元素,形成更加大的威力。有学者做过研究,禁魔提高魔法效果并不是以具体的效果来增加的,它更像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也就是说你的魔力越强,所带来的魔法效果提升也将更加强大。

  在骑士、魔法师和魔士中,这三者虽然都能使用魔法,但很明显骑士能形成的魔法威力是最弱的,魔法师次之,而魔士可以把单一元素魔法发挥至极至,所以禁魔对于一个魔士来说等说多了一件神兵利器。

  而且禁魔还可以吸收一定量的魔法伤害,仅管这个效果很多依附类魔兽在依附主人时都有这种能力,甚至也有增强魔法效果的能力。但其第二个特性,才是魔士们对它梦寐以求的原因,这个能力就是寄生!

  禁魔并不像别的魔兽一样,它们喜欢寄生。它们寄生在一个人或者这个魔兽体内,就不肯出来了,而且它一旦开始吸食某个人的魔力之后,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会上瘾,会对主人以外别的动物和人类的魔力会感到厌恶和恶心。也就是说,一旦它寄生在某个人的体内,别会认定了这个主人不再离开,它根本不需要做为召唤守护兽存在。这也是冰稚邪为什么说皮皮坎不知道使用禁魔的原因。

  更另人兴奋的是,它的生命在没寄生之前是十五年,寄生之后与其主人一样长。除非把它从主人体内揪出来,否则它会和主人一起死,然后在主人的尸体内产下一至两枚卵,以繁衍后代。不过另人遣憾的是,一个主人体内只能寄生一只禁魔,否则就会产生冲突,终有一个会被赶出去。

  冰稚邪将禁魔晾在这里,消耗尽身体里残留的前主人魔力之后,见它还没有死,这也正代表有了它还没度过它最低的十五年寿命。只要再给它找到一个新主人,它一样还会拥有与主人相同的生命。这也是它为什么一见到冰稚邪就会扑过来的原因。

  收拾了一下东西,冰稚邪包着这个像软胶一样的魔兽出去了。

  ……

  刚出银行的大门,就发现有几队士兵列在门前,带队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人。冰稚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意外。

  人被带到了库蓝汀学院一处隐秘的地下建筑内,一个小小的封闭房间,一把木制的四方椅子。冰稚邪不想连累苏菲娜,收容一个盗窃嫌犯一定会影响到她。冰稚邪并不担心自己,他认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库蓝汀的院长,伊迪丝·奇拉姆亲自来了,在这间小黑屋里,有点像审犯人的感觉。奇拉姆第一句话让他有点意外:“其实你有机会逃走的。”

  “是。”

  “但你没有。”

  冰稚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一走了之,或许是苏菲娜这几天对他的照顾,让他心里涌起一丝想留下来的冲动。他道:“我走没走这并不重要,说重点吧。”

  奇拉姆对他的胆识很敬佩,点了点头:“前后两次偷盗大蓝晶塔的事实你承认了?”

  “是我做的。”

  “为什么?”

  冰稚邪反问:“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我想听你自己说出来。”奇拉姆说道。

  冰稚邪沉默。

  奇拉姆双眉一凛:“为什么不说话?”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说?”

  奇拉姆耐下性子,又问:“你姓什么,叫什么,西莱斯特·冰稚邪是你的真名吗?你有什么身份,做这样的事有没有幕后主使?”

  冰稚邪抬头望着他道:“你想知道吗?自己去调查。这些问题,我自己都想知道。”

  奇拉姆生气了:“不要以为你是个少年,就不会有人对你做什么。偷盗大蓝晶塔事关重大,何况你的目的更是无法让人置之不理。就算你是一个小孩,我们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当你的意识被心灵支配以后,迟早还是得说。现在说出来,可以少受一些苦。”

  冰稚邪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恫吓,这位平时看上去和善的院长,也有动怒的一面。

  “奇拉姆。”瓦席勒布出现在门口。

  “老师是你。”

  瓦席勒布说:“还是我来问他吧,你在旁边听着。”

  “好吧。”奇拉姆同意了。瓦席勒布在学院里只有名誉和身份,没有职权,但他曾为奇拉姆的导师,奇拉姆还是要尊重几分。

  瓦席勒布与奇拉姆问的问题一样:“你偷窃大蓝晶塔的目的是为了龙零?”

  冰稚邪冷笑:“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瓦席勒布叹道:“你的抗拒之心很重啊,即便是为救了你。”

  “我也不会忘记是你将我重伤的。”

  瓦席勒布在他跟前踱着步子,再问:“你怎么知道大蓝晶塔里有龙零?”

  “我不知道。”冰稚邪很干脆的回答道:“我走遍了很多地方,也听到过不少消息。这些消息我没法印证,只能一个一个地方去找。”

  瓦席勒布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哪个国家有龙零的话,魔月帝国就是最有可能之一。如果魔月有龙零的话,最有可能在帝都底比莱斯,而在底比莱斯最有可能存放龙零的地点就是大蓝晶塔,大蓝晶塔是整个帝国的学术权威的象征,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冰稚邪笑了笑:“我觉得你比院长好说话,至少不会那么累。”

  奇拉姆绷起个脸。

  瓦席勒布也笑了:“那你寻找龙零干什么呢?”

  “绕了半天,话题又回到这个上面了。”

  “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瓦席勒布,见他不肯说话,又道:“或许你并不知道,龙零并不是一块,而是十二块。”

  “我知道。”冰稚邪淡淡地说着:“因为我已经有一块了。”

  此话一出,奇拉姆、瓦席勒布俱是一惊!

  瓦席勒布锁眉道:“你有龙零?不可能!目前存世的一共龙零才不过三块,一块在圣园,一块在魔月,还有一块……”

  “在圣比克亚。我有的就是这块。”冰稚邪微微笑了:“大魔导士先生,谢谢你帮我证实了有一块龙零的确在魔月。”

  瓦席勒布一怔,脸色有点难堪。他不想奇拉姆,当了多年的院长,见惯了官僚主义,也知道克制自己的情绪。瓦席勒布只是个学术派的领袖,对于语言交谈显然不够成熟。刚才情急之下,竟一不小心把话说漏嘴了。

  “圣……圣比克亚的龙零你拿到了!?”瓦席勒布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

  “为什么,你要质疑一件真实的事呢?”

  “虚张声势对我没有用。”

  冰稚邪笑着说:“我可以给你具体描述一下那块龙零的样子。”

  瓦席勒布的身体都有点发抖:“小子,看来你真的不简单!在这个世界上,能知道有龙零的人都不多,你一个小孩子会知道有龙零,还知道有十二块。龙零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

  冰稚邪没有说话。

  瓦席勒布冷言:“哼,当然你不知道。别说你不知道,世上没有人知道,但知道它的人都有很多传说。传说得到它就能得到无限的力量,传说得到它就能天下无敌,传说得到它就能得到世间所有财富,传说得到它就能学会最可怕的魔法,传说得到它就能统治世界,传说得到它就能得到永生。太多太多关于它的传说了,可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哪一个是真的,或许哪一个都不是真的。”瓦席勒布道:“但是有一点可能肯定,它拥有无所预知的神秘力量。1500年前的屠杀世界的摩多·比瑟昂之所以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十二分之一龙零的力量,并且知道了怎么使用它。所以自从那块龙零被封入圣园之后,世界各国都在秘密的寻找剩下的龙零,企图解开它的秘密,并掌握它。可是1500年来,除了圣比克亚和我魔月帝国花了无数人力得各得到了一块龙零以外,再也无人见过。而且至今还没有解开龙零里的力量。”

  “我知道。”冰稚邪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瓦席勒布摇头不信:“你不知道。没有人能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冰稚邪道:“我不管它是干什么用的,总之我要得到它。”

  “为什么?你得到它要干什么?”

  “因为……”冰稚邪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传说它能帮我找到我的妈妈……”

  瓦席勒布愣了一下。

  “……我的爸爸,我的家人,我……我的一切……”冰稚邪的手有些发抖,那是他说出了自己心里话而情绪激动。

  瓦席勒布不相信道:“你,你就是为了这个想要找到龙零?”

  “让你难以理解吗?”一时的情绪波动很快平静下来,冰稚邪冷笑:“苏菲娜老师说她年幼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看来是真的。你不知道没有亲人的痛苦,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孤单有多么可怕,你不知道我心里渴望的那些东西,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您孙女内心的苦,你一点也不知道。”冰稚邪说着,冰冷地说着,就像在说一个死人,一具冰冷的死尸那么平谈。他又说:“我只想找到我的家人,我只想和家人在一起。”

  瓦席勒布心里颤动不已,眼前浮现起一幅幅苏菲娜小时候的眼神,那种平静却又悲伤,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急流的涌动,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伤害,可是内心的痛苦却又谁能知道呢?也许自己真的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感受,那种死寂的孤独。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法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孙女为什么在意这个少年了。

  瓦席勒布沉着脸,沉默了很久,道:“你凭什么认为龙零会为你找回你的家人?”

  冰稚邪说:“如果孤独是一片绝望的大海,那任何一片舢板都是生存的希望。我只有牢牢的抓住它,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