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喜神 作品
正文卷 第1562章 挺身而出
突然隐约听到伊蓝叫喊,表情一怔,声音好像是从三楼传来的,猛然起身就朝三楼奔去。
三女耳力没有谢傅那般聪敏,一脸疑惑。
萧晴芸疑惑问道:“他怎么了?”
王碧玉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浅予见谢傅朝三楼而去,起身缓步跟上,萧、王二女也好奇跟上去。
谢傅刚上三楼就看见一个女人骑在伊蓝身上揪住她的头发,而伊蓝衣衫不整,嘴角流血,发肿的双颊满是泪痕。
谢傅太清楚伊蓝为人了,她纯洁善良,热心热肠,一个人是何等穷凶极恶才会这么对待她。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毫不犹豫的想杀一个人,大步走近伸手将女人揪了起来,随手一扔,女人身体狠狠撞到墙壁就没了动静声息。
“傅……”
看见谢傅来了,伊蓝立即哭得稀里哗啦,哽咽说不出话来。
谢傅心疼极了,便是被污蔑与太子通.奸,绝食数日虚弱无比时也会向他露出微笑来,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脸上露出一贯的微笑,温柔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看着就好。”
事情发出的太突然了,霍琼蕤三女震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霍琼蕤暴跳如雷:“你敢动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傅一腔怒火正卡在喉咙眼,扭头朝霍琼蕤望去,起身朝她走了过去:“不管你是谁,你今天要倒大霉了!”
许卿慕这时也认出谢傅来:“谢公子,这位小姐是万丈光辉园的千金大小姐。”
她不清楚这位谢公子是什么身份,不过澹台小姐早有吩咐,这位谢公子可以在玄澹斋予取予求,想来与澹台小姐关系不一般,这要伤害到霍小姐会给澹台小姐带来天大的麻烦。
谢傅停下脚步,霍端的女儿?
霍琼蕤得意一笑:“怎么?怕了,现在跪下求饶,或许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谢傅看着眼前这个生的国色天香的女子,从来没想到皮囊之美可以如此肮脏不堪,缓步走到霍琼蕤的跟前去。
霍琼蕤以为他要向自己跪下求饶,怎知啪的一声,谢傅抬手就扇了她一个巴掌。
霍琼蕤被扇的晕头转向,身体还没稳下来,谢傅又是一巴掌扇在她另外一边脸上。
他本可一掌就将这个女人打死,却是啪啪啪连扇十几巴掌,只感觉用这种方式才能解心中怒气。
赵浅予在楼梯就听到啪啪掌脸之声,心中暗惊,完了!
这玄澹斋是什么地方,能踏入门的非富即贵,敢行到这三楼更是贵中之贵。
她记得今日霍琼蕤、陈婉音、盛清平她们也来了,很有可能是她们。
这三位都是扬州城的千金贵小姐,便是她也得罪不起,无论他打的是谁,后果都很严重。
内心暗暗祈祷,最好不是。
上了三楼,看见谢傅打的正是霍琼蕤,顿时一脸土色,心中绝望,完蛋!怎么偏偏打的是霍琼蕤,若是其她两女,凭她的能耐还能斡旋一二。
神色旋即一凛,不管如何,我都要护他,这是我欠他的。
脚下如风,朗声喝道:“住手!”
人便挡在霍琼蕤跟前,毕竟是一帮之主,沉容之下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这是萧晴芸和王碧玉赶到,看到霍琼蕤一屁股软坐在地上,脸已经肿成猪头,嘴角流血,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什么事。
萧晴芸表情吃惊,愣住当场。
而王碧玉吃惊之后,眼眸黯淡垂下,贝齿咬了咬牙,一脸纠结为难。
虽说萍水相逢却也一见如故,她想帮他,可他打的是霍琼蕤,叫她怎么帮啊。
她素来是个乖乖女,父亲也尝尝告诫,她虽是刺史千金,王阀女儿,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与人为和,不可仗势任性。
父亲也特别吩咐过,尽量不要得罪霍家。
今日这事别说是她,就是他父亲来了也搞不定。
谢傅虽然盛怒,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对着赵浅予冷冷道:“滚一边去!”
“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霍端的女儿霍琼蕤!”
就算没有听过霍琼蕤,也应该听过霍端吧,在江南谁不识江南首富,黑白两道大佬。
而赵浅予这话看似在责问他,实在在救他性命,心中暗忖,我一会派人护送他逃离,最好跑到西域去,就算得罪霍端也在所不惜。
谢傅冷冷一笑:“刚才已经有人告诉我了。”
赵浅予见他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气急败坏:“你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你以为你是谁啊!”
谢傅淡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容不得纵恶欺善的普通人。”
赵浅予微微一呆,那个临恶无惧,不折不挠的少年人立在脑海浮现。
当年那个少年人为了护她周全,面对几个恶徒逼害,宁死不肯透露她躲藏地方,他是那么瘦弱柔弱,但是他的骨气足以称得上英雄无惧。
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心存感激念念不忘此事,一直在寻找这个少年的下落,想要报答他的恩情。
在她认出这个少年时,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
骤然抬手狠狠推了谢傅一把,杀气腾腾道:“不自量力的东西!今天你死定了!”
萧晴芸回神,直接来到谢傅身边,将他拉到身后去,面色凛然面对赵浅予,嘴上沉声:“你马上走,这里由我担着!”
萧晴芸的举动让王碧玉暗暗感到惭愧,沉步走到萧晴芸的身边,与萧晴芸把谢傅挡在身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摆明态度,要插手此事。
陈婉音和盛清平两人原本惊楞在原地,完全想不到扬州城还有人敢对霍琼蕤动手,赵浅予的到来让熄灭的嚣张气焰又重新燃烧起来,怒喝:“今天谁都不能走!”
说实话,谢傅心里挺感动的,是不是朋友,就看关键时候敢不敢为朋友挺身而出,从中间将挡在他面前的两女拨开:“说的好,今天谁都不能走!”
萧晴芸着急的向谢傅使着眼色,示意谢傅快点离开,现在还走的了,一会霍家来人了就走不了了。
谢傅心中莞尔,嘴上讥讽:“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和你们两个很熟吗?平时你们都是这么随便吗?”
萧晴芸一愣之后,怒道:“你放什么狗屁!”
谢傅勾起萧晴芸的下巴,讪笑道:“你是见本公子长的英俊,想要为本公子豁出性命吗?”
萧晴芸狠狠拨开谢傅轻薄的手,怒道:“好,今天我就看你怎么死!”
人气匆匆的拉着王碧玉走到一旁去,王碧玉低声道:“不救他了吗?”
萧晴芸正在气头上:“不救了,活该他死!”
霍琼蕤被谢傅扇的脑袋嗡嗡,这会才缓过神来,揪出挂在胸襟内的玉哨放在口中吹了一下,玉哨发出啸声传荡开去。
赵浅予神情一变,知道霍琼蕤在呼救,这是主哨,所有佩戴有副哨的人会立即收到消息,霍家方圆十里之内的高手会第一时间赶到。
压低声音对着谢傅说道:“霍家的高手马上就到,你马上就走,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紧接着朗声喊道:“霍良!”
喊声刚止,刚才那中年男人直接就从三楼窗户钻了进来,看着霍琼蕤被打吓了一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霍小姐。
赵浅予直接下令:“霍良马上放出信号,召集城内帮众到玄澹斋汇合!”
霍良来到窗口,从身上掏出一物,用力一拉,啪的一声闷响,几息之后天空发出烟花般的炸响。
王碧玉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晴芸,怎么了?”
萧晴芸道:“霍琼蕤刚才吹的是阴阳哨,很远的人都能感应得到,霍家的高手马上就到!”
王碧玉神色一惊:“那怎么办。”无形之中已经把自己和谢傅视同一艘船上。
萧晴芸神色一凝:“碧玉,你不会武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王碧玉镇定:“霍家的人不敢伤害我。”
萧晴芸沉吟片刻:“这样吧,你去让你父亲带兵过来!”
王碧玉露出苦笑:“我父亲不会插手这件事的。”而且知道她在外面惹祸,会第一时间将她囚禁起来。
“霍良,护送这位公子离开,若有半点闪失,你就不必回来见我了!”
霍良一愣,谢傅也是满腹疑团,为了他这么拼命?为了美人不要命,他见过,为了美男不要命连听都没听说过。
未等霍琼蕤开口,陈婉音就代为发声:“赵浅予,你胳膊敢往外面拐!”
赵浅予并没有理睬,喝道:“霍良,还不赶紧的!”
霍良定神:“公子,请跟我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听帮主的就是。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从窗户掠进来,穿着普通人的衣衫,不过身上却流露出武道中人的气势来,目光巡视一圈,最后落在霍琼蕤身上:“小姐,小人来迟了,让小姐受苦了,还请小姐恕罪。”
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有人从四周的窗户掠进,转眼之间,三楼就多了七八个人,均穿着各行各业的服装,看来这些武道高手平日是混在市井之中。
赵浅予心中暗忖,来到好快啊!霍端若是有心杀她,真是防不胜防。
朝屋顶望去,屋顶却又轻微的脚步声,看来屋顶上已经有了霍家的人。
七八人齐声:“请小姐吩咐!”
“婉音,扶我起来。”
在陈婉音的搀扶下,霍琼蕤站了起来,眼神充满杀气朝谢傅睨去:“放心,我不会马上杀了你,我会慢慢折磨你,方能消我心头之气!”
谢傅心中莞尔,这话落在耳中,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威胁他,说句不谦虚的,他怕过谁,就算眼前站的是当今天子,他亦不惧。
赵浅予挡在谢傅前面,霍良也迅速移动到赵浅予的身边去。
刚才说气话的萧晴芸又回到谢傅身边,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碧玉也是如此,好像要用自己的柔弱之躯为谢傅担刀。
四人分站四方将谢傅护在中间。
这一幕谢傅完全没有想到,心中挺暖的,萍水相逢而已,却挺身而出,吾友也!
霍琼蕤冷瞪赵浅予:“赵浅予,你反了!”扬帮一直暗中替霍家办事,赵浅予也是父亲一手扶持起来的,竞敢与自己作对。
赵浅予恭敬说道:“只要你愿意放他一条生路,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霍琼蕤顿时来了兴趣:“哦,赵浅予,这人是你姘头?”
为了护住他,赵浅予沉声应道:“是!”
霍琼蕤笑道:“赵姑姑,男人还怕没有,明日侄女就送些美男到你府上供你挑选个够。”
赵浅予毕竟是父亲名义上的义妹,而她作为晚辈对赵浅予动手不妥,对父亲名声影响也不好。
“别的男人我不要,我就要他!”赵浅予知道她只有态度坚决,霍琼蕤才会有所忌惮,他才有一线生机。
霍琼蕤假装错愕:“赵姑姑,你为了他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今生若得有情人,那是前世烧了断头香!”
霍琼蕤笑道:“我不信。”
“那琼蕤你要如何才愿意相信呢?”
“侄女自然不敢取赵姑姑你的性命,这样吧,你砍断一条胳膊,侄女为你的真情感动,或许会饶他一命!”
赵浅予沉声:“霍良,刀!”
霍良错愕:“帮主!”他实在想不通,帮主不是最恨男人吗?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砍下自己一条胳膊来。
赵浅予直接把刀抢到手中来,她虽然不是武道高手,这些年勤练刀剑,身上也有杀人之勇。
嘴上低声问道:“我的人大概一刻钟后到,萧小姐你能坚持多久。”
她太了解霍琼蕤了,这个生的国色天香的女子,奸诈歹毒不压其父,就算她砍下自己一条手臂,霍琼蕤大概也会翻脸不认账,她必须留有后手。
萧晴芸巡视这七八个男人,均是气息沉稳的武道高手,而她虽然武道不俗却不入流,她能赌的就是这些人忌惮她和碧玉的身份,不敢动手,低声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