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祺来这一趟带来的消息有些让人意外,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竟然在调查他?周喻觉得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也比较突然。
这个被调职的总警司算是一个比较年轻有为的警队高层了,虽然和他周喻没得比不过当初四十岁不到成为总警司就算这次不能升职处长级可那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因为调查他这种事情从而被调往闲职这种事说起来就感觉有点可笑了,这位他可没听说有过什么问题,平日里见面两人也就只是点头之交来往几乎没有,细细一想好像还是个中立派的人呢,他们之间也根本没有什么冲突。
按理来说他们挺中派和中立派的关系反倒会比较好,现在连蔡元祺都眼巴巴的凑上来要和他打好关系,反而这个人却选择了暗地里悄悄的调查他,说实话这也没什么好调查的啊,他在港岛根本就没有什么谈得上是生意的摊子,这种情况和商业罪案调查科完全就十万八千里十杆子都打不着的。
是受到指示还是自己的意愿不清楚,不过既然被调走那就说明这家伙多少肯定是有些问题但并不怎么严重,最多也就是有点犯忌讳的那种程度。
周喻都有点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蔡元祺能说出这些事情那应该就是有把握这些情况大致是真实的,说谎没有意义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揭穿,那这个人也是和之前公共关系科那位一样的情况?
不一定就是像那位一样赌马欠钱平债,或许就是纯粹被什么人给忽悠了也想要在这次的处长级换血中分一杯羹??
那要是这次他升上去,这样的话这位商业罪案调查科的总警司未来还真不是没有成为处长的可能性,其实有没有周喻都一样,这人的资历比周喻要多一些按部就班进入处长级估计也就下次的事了,那个时候周喻弄不好都还是只能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动弹不得。
毕竟周喻在总警司这个级别的资历如今算是整个警队里最浅的了,虽然马上还会有几人升上来但现在周喻就是最浅的那个,他是中立派的新血安安分分的徐处长肯定会有所安排,如今这种情况纯粹是拿自己的前途来赌未来结果还赌输了。
情况不严重是必然的,不然就不可能只是调职而是直接被赶出警队,徐处长没有找周喻谈过老陆那边也没有给他什么信号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就是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喻记得这位总警司姓曾全名曾向荣,给人的印象也算是不错比较正派,个人生活也没听到过有什么八卦,抛开调查他的事情来说被调职是有点可惜了,可现在周喻也只能说上一句活该。
不过这个姓……倒是和现在总督是一个姓氏。
周喻发信息给退休许久的老黄问了问,又打电话和大黄交流了一下。
“那个商业罪案调查科的指挥官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他是因为私自调查我被调职的?”
大黄那边暂时没有声音,等过了一会应该是换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才给了周喻回应:“这个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啊,你从哪听到的。”
“蔡元祺刚才来我办公室告诉我的。”周喻坐在办公桌前,身前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A4纸,蔡元祺的名字赫然就在最中间的位置,如今则是多出了一个箭头然后加上了曾向荣这个名字。
大黄在在电话里道:“蔡元祺给你说的?这老狐狸,我也正奇怪曾向荣怎么会被调动到闲职去,当时听到安排的时候我就猜这里面肯定有事,不然曾向荣这次大概率是能提到助理处长的位置上的,而且有很大概率可能会接手我现在的位置,要真是这么回事八九成可能是被人给坑了。”
周喻有点意外:“本来应该是他接你的位置?”
大黄低声道:“是,你离开警队太久了蹦跶得也快高层很多情况可能你还不清楚,徐处长算是比较看好他的最关键的是曾向荣的后台很硬,我还以为你知道啊,虽然从来他向来特别低调从来不会参与到高层的争斗中的,没有公开说过但也没有特别刻意的保密,你想想上面和他一个姓的所以我才说十有八九是被坑了,虽然他是中立派那边的人可真说起来他可比我们更像是挺中派,就是立场和身份让他之前根本不能随便表态站队。”
“不过这次被调职肯定是有问题就算是被坑那也肯定是查出问题了的,你是不知道他就有点那种很骄傲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有点小聪明和自以为是,直接就是管理层出生眼光很高,坑他容易得很就是不知道问题有多大,没有其他情况调到那种位置上要么辞职要么就是混日子了,还有啊你知道也就知道了,就别去关心那么多反正也没怎么影响到你。”
周喻顿时觉得有些牙疼:“官僚作风很强?懂,我什么都不知道ok?”
大黄道:“就是这么回事,以后有机会我帮你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周喻有些无奈,怎么忽然就感觉举目皆敌了,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谁都想要来薅他一手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都已经这么低调真的是有点莫名其妙。
“行吧,你要是了解到什么记得告诉我。”
“你等着。”大黄说完忽然又来了一句:“对了,我记得你现在这个位置他之前有争取但没成功,毕竟一个部门和一个总区指挥官虽然都是总警司但这里面差别还是挺大的,总区指挥官的排面肯定更大想想也知道他手下才多少人是不是。”
周喻道:“我知道了,你帮我了解了解有什么情况通知我,现在就不和你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低调点咯,大家出去就在外面随便找个茶楼喝点茶就行了,我现在麻烦事够多了不想再找麻烦。”
大黄道:“去外面干什么,去家里呗,你家这么大还找不到个地方给我们聚聚?”
“也行吧,挂了。”
挂断电话周喻更觉得莫名其妙了,按照大黄这么说这位曾向荣总警司眼睛里大致应该是容不得沙子的人,缺少变通有点官僚,好坏不说但确实容易被坑这是真的,换做周喻如果和他接触得多要坑他大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现在什么情况不清楚也不好盲目猜测,摇摇头就把关于曾向荣的事给甩在了脑后,正如大黄所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别操心就行了,反正他没吃亏,低调点可是不能再随意冒头再去得罪人了。
稳稳也好,他先后离开警队的时间很长加起来足有几年时间,只要不影响到他不牵连到他,慢慢的沉淀一下对他来说也有好处。
周喻反正就准备以稳为主了,稳就一个字机会还有很多次,安心等待迟早会有他报复回去的机会,反正有些结果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了八九分,只是现在不好出手罢了,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都想要离职不当警察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警队里是感觉越来越心累了。
他这边稳了下来颇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干好自己事的态度,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了工作之上,放在了对港岛总区的各种安排和调整上面,做着自己这个级别和职务该做的事情,不管是自己这一派还是蔡元祺那派,亦或者是中立的那些人反正他都是正常的去相处,大家都是警队高层是同僚,不管立场怎么样该做的场面周喻一样都能做到。
屁股决定脑袋,这些城府周喻肯定是不缺的,像傻子一样分不清楚到处得罪人到处树敌只会是自找麻烦。
一周的时间晃眼过去,感觉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好像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不只是警队内部整个三司十二局都有着这样的感觉,按照着既定的程序逐渐的进行过渡,时间有长有短但总之一些事情和人事安排则是在慢慢的定下。
更高位置的人并不方便直接插手下面的事,态度流程制度在不同的环境下都必须按照当时的环境和情况去决定,一切并不会依照某几个人的想法来运转,较劲的人也一样需要在一定的规则内行动,超脱规则的就必然会受到攻伐。
警队这边的各种安排和交接算是最快最迅速的了,因为警队的集体性质更强行动力更高,接受命令的本能始终贯彻没有太多可争论的东西,但换成其他部门着实是做不到警队这么洒脱。
当警队内部酒会进行的那天,欧咏恩的肚子很给面的没有出现任何状况,以现在的情况看上去估计是能够顺利的在预产期进行自然生产,周喻当然也是天天注意着欧咏恩的情况,一切都非常的良好健康。
到了酒会上,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算是半公开的通过这样的形式对外对下表示上层的调整,不过该知道的人固然已经知道,但没什么关系的人也只能各种风声流传来知晓,今天之后风声和小道消息就不再是流传的传言,而是真正被确定下来的事实。
周喻来参加酒会也带上了人,邝智立,陆启昌以及一名总督察级的中层参加了这次的酒会,并且在酒会上将三人介绍给了不少人认识,邝智立不用多说是周喻的老下属,而陆启昌则是即将升任所以周喻给站站台,至于那位总督察就算是周喻比较看好的人了。
这些周喻都不需要隐藏什么,和其他高层聊天的时候带着人笑着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就好,没有那么多七头八脑的东西在里面。
通过这场酒会处长级的巨大变动自然也很快在警队内部中低层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而也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一切调动安排就在当事人的相互配合交接之下顺利完成,该退休的退休该调职的调职,两位新的副处长也正式得到任命,与此同时之前讨论确定下来的其他警司级升职人员也纷纷得到了任命。
这是警队自从回归以后最大规模的调整,一次性就做出了很大的变动,上面也寄托于这次的变动能够让警队拥有一个全新的风貌和态度,在警司级提拔了不少‘年轻有为’的人给他们增加了更多的担子,也是三司十二局中立起来的一个标杆。
又是一周过去,周喻的孩子顺利出生,没有刻意的宣传但也低调的分别邀请了好友下属以及高层的同僚到家中庆祝,不收礼不回礼仅仅只是吃饭,钱不收贵重的东西不收。
到了他这个级别什么事情做起来都要更加的小心,借着这个机会邀请大家到家里庆祝吃饭问题不大,回礼虽然说是也没有,可毕竟形式上也得安排安排,一盒小饼干一盒毛巾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另外也就是一封周喻亲笔所写的简单感谢函罢了。
能被周喻邀请到家里的人懂的都懂,周喻请人的时候也会专门打招呼不要带礼物,但也架不住一些人还是会带上一些孩子用到的东西,小孩的衣服毛巾小玩具尿布这些,对于这些礼物周喻收下也就收下了,算是正常的人际关系往来也不值钱到时候记下来安排一下也就行了。
蒋天养在韩国也没回来,知道周喻的孩子出生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恭喜了一下,不是他没有良心或是翅膀硬了,因为蒋天养很清楚他不方便回到港岛也更不方便再送什么礼物,该准备的东西直接备在韩国就是,没有必要去给周喻找什么麻烦。
反倒是蒋天养嘴巴大,他那边倒是有不少人知道了周喻这个足以影响如今他们现状的大财阀长公主出生,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也送来了一些周喻都没办法拒绝的礼物,价值不菲但毕竟是通过特别渠道送过来的,周喻和老陆那边确认了一下之后也就安心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