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喻一直在西苑待了几天时间,每日里便是玩乐放松连政务也彻底丢开,每天关注的内容就只有两个,一个和唐云燕钓鱼一个就是李香凝和李惜月。
以前周喻还不太相信天生钓鱼圣体这种东西,最多也就是信信新手保护期这回事,可这一切终于在他看见了唐云燕之后被彻底推翻了。
什么新手保护期,什么老司机,唐云燕就是那种不用科技与狠活就根本无法战胜对的天生圣体,是所有钓鱼佬心中最羡慕最嫉妒的那种人,该死的钓神。
反正只要唐云燕在周喻就一条鱼钓不上来,但是不让唐云燕过来周喻起码还能正常的把鱼给钓起来,这简直太玄学了。
所以如果把钓鱼换成钓什么其他的东西,那是不是就得把唐云燕给留在身边了呢?
运气之说虚无缥缈但却又不能完全不信,所以原本这个在历史中会变成皇贵妃的女人可能就是真的有大气运在身的那种人,而现在命中注定的劫难已经因为忍受不住三个驸马给予的屈辱自尽而亡,所以就变得更加的一路长虹?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唐云燕自己的世界里她也有可能是一个女主角?
比如说上演一出真正意义上古代版本的霸道总裁和小清新的爱情故事,就是这个霸道总裁有点忙,不仅需要和李香凝这个穿越者上演我爱你你却不爱我的虐恋,还要和另一个穿越女李惜月上演跨越百年的爱情……
要是更狗血一些……算了,还是不狗血了。
狗血起来周喻都觉得有些难以招架,一般人所能够想到的狗血剧情和周喻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能够想象到的狗血剧情一比那都已经不算是什么了,就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和遭遇随便改改都能写出厚厚的一分钟短剧好几部了。
西苑待了几天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周喻也就把狩猎的事情给提上了行程并在第一时间实施下去。
在换下龙袍穿着一身劲装后周喻就气宇轩昂的骑着马离开了京城,前往距离京城差不多有二十里地的南海子,也就是南苑。
从元朝开始南海子便是皇家专用的猎场,到永乐帝的时候被继续扩大,之后在短暂的闲置后又被宣宗也就是周喻身体的老爹给继续壮大了不少。
这地方到底有多大的呢,根据描述基本覆盖了现代从南四环到南六环,从京开高速到京津塘高速之间的广阔范围。
皇宫和西苑在南苑面前一比啥也不是,用着非常丰富的河水资源,泉源密布。
良好的水域环境自然也床在了理想的生物繁衍条件,使得这一带的动植物非常的繁盛,加上最早从辽金那个朝代开始这么多年几代皇朝对此地的维护也让南苑的沉淀非同一般,更有殿堂宫室,修建长达一百二十里的围墙将南苑包围,也是明朝皇帝为数不多的消遣之地了。
南苑周辟四门,内建衙门设总提督一人、提督四人负责管理。
苑内分为四部分各由一名提督管理,管辖海户400人共同湖里南苑一切,里面还设立二十四园,养育禽兽种植果蔬,专供皇帝和官僚贵族打猎享乐。
周喻的记忆里自己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都是陪着那个贪玩的堡宗来的,虽然堡宗在位这些年里没有继续扩大这地方……但确实是有因为想要扩建西苑和南苑而被大臣们怼回去过的情况,记忆里似乎堡宗也还被那妖后给训斥了一通。
作为皇家宫苑,南苑里也是相当奢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住在西苑里还要舒服,行宫的面积也更大。
对比记忆中的画面周喻还发现堡宗这些年还真没少花钱在这上面,比起他对此地模糊的记忆画面不知道奢华了多少,就这情况用来当小皇宫暂住一年两年的也都完全没问题,哪还用得着跑到南京去那么远。
成敬骑着马也跟在周喻的身后,从进了南苑的北门开始成敬也和周喻一样一直在观察着里边的一切,也同样惊讶于南苑的变化和不同。
“皇上,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这南苑就已经修建得如此奢华了,原本用于训武的地方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消遣之地了,怪不得那堡宗在位时一年起码有数月时间待在这里。”
消遣之地,成敬这还是说得太委婉了,奢靡享乐才是现在南苑最大的作用,何止是消遣那么简单。
周喻手抓着缰绳左右看了看:“大伴,朕觉得朕没有什么必要去南京暂住,就这南苑看上去也似要比那南京皇宫更适合居住。”
成敬点头:“臣也是这个想法。”
周喻:“朕原本以为这里就有行宫一座用于狩猎放松倒也没有过多重视,却是没想到如今已经建设得如此奢华,怪不得朕接手内库时就觉得钱财未免少了一些,我的好大哥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在这上面。”
成敬转头看向马顺:“还不快给皇上说说。”
马顺连忙道:“皇上,这地方的确是堡宗皇帝悄悄用了不少银子规整修建了一番才有现在的模样,行宫中的主殿更是奢靡万分,那堡宗就经常在这里喝酒享乐,宠幸宫女,管理南苑的人全都是堡宗的亲信他也只有在这里享乐不会被大臣还有妖后盯着。”
成敬眉头微皱:“皇上,是臣的疏忽,马顺,你这该死的狗东西怎么不早点提醒于我。”
“没事。”周喻轻轻摇头,道:“区区几个管事又能闹出什么风浪。”
“皇上和大总管不用担心。”马顺倒是不着急的拱拱手,脸上似乎还有些得意洋洋:“知道皇上要来狩猎之后臣早就已经安排人手把堡宗的亲信给全部拿下,已派亲信接管此处彻底检查和收拾了一番。”
成敬看了眼马顺:“算你聪明。”
周喻则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南苑这边的情况之前是不太清楚,马顺这狗东西就算了解这边什么情况可能也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区区一别苑而已不值得上心。
直到周喻要出来围猎才想起来这边的情况并且提前派人处理已是不错了。
到了地方,周喻从马上下来之后就直接走进了行宫简单的转了一圈随后便进入了那奢华的大殿里,这边还是仿乾清宫的布局而且竟然比乾清宫更大一些,书房寝殿喝酒享乐的地方一应俱全。
这大殿之外周边也是建筑成群,里里外外也有大大小小的高墙宅院耸立各处,好似一个皇城的缩小版,最核心的地方是皇帝以及皇帝家眷所住的地方,一圈围墙隔开之后便是陪同围猎的贵族大臣们所住的地方。
而最高之处耸立着的便是周喻目前所在的宫殿里,站在宫殿前的空地上看向外边倒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入眼可见远远的便是无尽的绿色。
此次过来周喻也将自己的嫔妃们全部带上,马车直接开进内院之中立刻就有人开始带领贵人娘娘们去挑选屋子,说是挑选其实是让杭贵妃来进行分配。
除了贵人之外便是过来服侍的宫女太监以及做饭的御厨,再之后便是光禄寺,太常寺,太仆寺的官员跟着一起过来,少数的一些大臣们也一同随行被分配在了外院的院子里住下,零零散散的也来了二十来个朝中大臣以及过来守在周喻身边轮值的两位内阁阁老。
这在宫里放松的时候没人盯着,谁也不管周喻要做什么反正周喻休息一阵的事情是提前安排好了的,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没人会因为一些小事去打扰他。
可这出了皇宫情况就变了,大概是朝臣中有不少人知道南苑奢靡的情况所以担心周喻乐不思蜀而过来盯着,也或者是纯粹想要跟着一起过来避避暑沾光休息一下,总之在宫中周喻可以不看折子,但是出了宫来了这南苑就必须要处理政务。
看着外面忙碌的样子周喻转身回到了大殿中坐下:“马顺。”
“皇上。”
周喻:“这南苑里能藏多少人。”
“藏?”马顺愣了一下:“皇上指的是这行宫里还是这行宫外,要是行宫里应该能藏数百人但要是那行宫外就是无数了。”
周喻缓缓点头:“大伴,你觉得朕是不是得小心点让神机营过来驻守。”
成敬道:“皇上若是担心有人自然是可以的,皇上是担心有谁会趁着皇上出宫时作乱吗?”
“试试也好。”周喻斜靠着开口道:“朕一直都想要杀人可就是找不到理由,所以朕千方百计创造机会给那些人作乱,却无奈这些人一个个老奸巨猾根本不漏马脚让朕找不到理由,最重要的是为了防备朕搞连珠一个个的把自己撇得可是干净得很,一见风向不对立刻就老实起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有多忠心于朕。”
成敬:“……”
马顺:“……”
顿了顿,马顺迟疑的问道:“皇上若是想要杀人交给臣去做就是了,就算安分守己锦衣卫也能查些问题出来。”
成敬也顿了顿,猜测道:“皇上说的可是……王爷们?“
“他们?”周喻嗤笑一声,道:“一群被豢养起来的猪猡,除了少数几个王爷还算有点能力其他人根本不值得担心,自然,朕虽是觉得如今的宗室太多但他们对朕还有用处,不是他们,朕想要杀的是士大夫,随便是谁都好。”
成敬和马顺都惊呆了,什么鬼?杀士大夫,随便是谁都好?只要是士大夫?
成敬讶然:“皇上?这是为何。”
周喻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封密信:“这是襄王让人送给朕的,你们看看。”
成敬上前双手双手接过打开看了起来,马顺也凑着脑袋看了过来然后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
倒是成敬从襄王的密信中看出来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臣明白了。”
“马顺,你看出什么了。”
马顺连忙道:“回皇上,有人对江南一地的士族泄漏了朝廷的还未公布的国政,还有人泄漏了襄王的行踪和目的,军中或有人也被收买,臣会找出一干人等抽筋剥皮。”
成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咬着牙齿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该杀!都该杀!”
密信是襄王亲笔所写,信中说他带人秘密前往江南刚刚抵达军中就有当地官员和豪族找了上来,而且还主动送上了大笔金银更是保证会继续补税,也愿帮助福建等叛乱影响之地重新恢复民生,帮助那黄河长江遭受水患之地进行治理。
另外还有件事,那就是这些找上门来的人还愿意资助皇宫的扩建,相当于是花钱消灾,不管这个灾是什么江南那边的士族士大夫还有商贾豪族都希望这一切到此为止。
周喻道:“襄王说江南之地军户皆不可信,让朕派大军陈兵于江北之处以做震慑。”
成敬道:“皇上应立即让襄王回来才是。”
“对对对。”马顺附和的连连点头:“应该让襄王尽早回来。”
“呵。”周喻摇头一笑,道:“如今襄王在哪都是安全的,江南那边的人恐怕还会主动保护襄王,恐怕那些人就连朕准备让脱脱不花的骑兵南下之事都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襄王出事那就是他们的死期,而且他们或许还知道了水泥之事。”
马顺拱手沉声道:“皇上,水泥之事乃是我大明现在的最高机密,一定是有能够接触到水泥之人将水泥之事对外泄漏,臣一定会把人给抓出来。”
“慢慢查不要打草惊蛇,另外你去调三千神机营过来南苑以防万一。”
“是。”
周喻忽然收声,兴安从门口走进来朝着周喻拱手:“皇上,娘娘们在外求见皇上。”
“嗯,让她们进来。”
得到允许的杭贵妃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群女人来到殿中统一的朝着周喻行了一个万福礼:“臣妾给皇上问安。”
“不用多礼。”
周喻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李惜月和李香凝两人,赫然就发现两人看向自己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