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人人 作品
573、两名医生之间的对话，以及共进晚餐
“对。”荒村拓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是中岩先生推荐我到你这里来的。”
“原来是中岩先生推荐来的啊。”荒川朝慎点了点头，然后收起导盲杖，放在门边，“荒村先生请先进屋吧，我们再慢慢聊。”
“好。”荒村拓也等他先进去，抬起腿越过门。
进门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环顾了一圈这间屋子的环境。
屋子整理装修采用了蓝色与绿色这类容易使人放松的颜色，环境整洁、干净，还有可供人观赏的花草植物。
屋子的最深处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摆钟。
荒川朝慎褪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摆钟前面，拉开椅子坐下。火
动作熟练且轻松，看也不像是一个盲人。
接着，荒川朝慎向对面的椅子抬了抬手臂，“荒村先生，请坐吧。”
“嗯。”荒村拓也应了一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嗯…”荒川朝慎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处，“荒村先生，接下来我会向你提一些问题，用来获取某些有必要的信息，请问你可以保证你回答的真实性吗？”
“或许。”荒村拓也的回答模棱两可，“我会尽量说实话，不过有些问题就连我自己都未必清楚，所以我无法保证其真实性。”
荒川朝慎嘴角向上一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继续问道：“请问，荒村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自己病得很严重、需要治疗呢？”
“我的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但是医院并没有在生理上查出任何病症。”荒村拓也如实说道，“医院怀疑我可能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已经到了可以影响生理健康的地步。”火
“所以，你自我感觉并没有生病，只是医院里的医生这么告诉你，你才过来的，对吧？”
“…”
“荒村先生，请如实回答我。”
“我不知道…”
“嗯…”荒川朝慎顿了顿，双眼直视着荒村拓也，“那好，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你和父母的关系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包括你的童年时期，如果过于复杂，那就需要你详细描述一下。”
“父母…”荒村拓也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被他盯得略微不自在，头往一边侧了侧，“我与我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好…不过去年他们发生了意外，已经过世了…嗯…过世了…”
闻言，荒川朝慎的眉头稍稍皱了皱，“抱歉。”火
“没关系。”荒村拓也摇了摇头，“关于这个，我并不是很在意。”
“不在意么…”荒川朝慎斟酌了一会儿这句话，而后又问道：“那你与身边的人，比如恋人、朋友、同事之间的关系如何呢？”….“恋人…”荒村拓也不免想起那五个成天在他面前晃悠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大家都对我很好、很友善，我并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大家对待我都非常包容…”
荒川朝慎没有做停顿，又问道：“荒村先生你近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心理疾病的症状呢？比如情绪突然性的低落或者某些不寻常的梦境之类的。”
“有。”荒村拓也回忆起最近经常梦到的那个奇怪的梦，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不见，“我时不时会梦到手术，我就站在手术台很近的地方，可是却看不清医生和病人的脸。”
“手术…看不清脸的人…还有别的异样吗？”
“一栋诡异的大楼…红色的雪、天空…还有风…”火
“你可以清晰得感知到这些东西的颜色？”
“没错。”
“嗯…”荒川朝慎松开交叉着的手指，“那荒村先生觉得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荒村拓也思索了片刻，说道：“或许…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
“嗯…换句话讲，就是类似于旁观者的心态，或者说是抽离感。”
“哦？抽离感？”荒川朝慎坐直了些，“对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吗？”火
荒村拓也沉默了几秒，答道：“不，有几个人，与她们有关的事并不会。”
“她们？是女孩子？”
“嗯。”
“可以说说她们与你是什么关系吗？”
“不方便说，不过我相信荒川医生你应该有自己的猜测。”
“那…”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火
“我大概了解了。”荒川朝慎微微颔首，对荒村拓也露出一个温厚的笑脸，“下一个问题，荒村先生你吃早餐了没有？”
话题跨度太大，荒村拓也没太反应过来，“什么？”
“我今天早上多买了一个饭团，我一个人吃不下。”荒川朝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个大到一只手差点拿不住的饭团，放在桌面上，“如果荒村先生你不嫌弃的话，就来品尝品尝吧。”
“谢谢。”荒村拓也也不客气，直接从桌子上拿走了一个，撕开饭团表面的保鲜膜，丢进垃圾桶，咬下一口，“我一般不吃生食，不过荒川医生给的这个三文鱼饭团我还可以接受，在哪里买的？”
“这个可买不到。”荒川朝慎笑容更甚，紧随其后，撕开保鲜膜，吃了一口饭团，“这个是优希亲自做的。”
“优希？”
“嗯，是附近一家便利店的店长，我也是高中时期的同学。”火
“这位优希也是…嗯…眼睛不太好？”荒村拓也下意识以为荒川朝慎所说的“高中”是盲人学校。
“不是的。”荒川朝慎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这双眼睛是在大学毕业之后才出事看不见的，在这之前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分别。”
“抱歉。”荒村拓也向他低了低头。
“没关系。”荒川朝慎对此表现得颇为洒脱，说出了一句他刚说过的话，“关于这个，我并不是很在意。”
“嗯。”荒村拓也忽然感觉有点渴，便站起身去不远处的饮水机倒了两杯水，自己喝掉一杯，另外一杯放在荒川朝慎手边。
“多谢。”荒川朝慎摸起杯子一抿，“话说，我记得荒村先生是京大的毕业生，没错吧？”
“荒川医生也是？”火
“我不是，我是东大毕业的。”
“…”荒村拓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这么说的话，你我还是对手关系？”
“哈哈哈…”荒川朝慎抬起头笑了笑，“荒村先生说笑了，我比不上你，在校期间，你是京大的学生会长、是风云人物，而我只是东大的一名很普通的学生而已，两者并不能拿出来做比较，再者说，我们两个已经毕业了，学校之间的矛盾恩怨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道理。”荒村拓也无所谓得耸了耸肩，又咬了一口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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