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画家一席话令边沐深受启发。
林林总总加一块,其中也包括了边远特区历史传统用药,中药材大约有12000多种,不到13000,那家伙两两组合一下,反复比对,药材相生相克,其变化数值可谓天文数级。
然而,专心制配中成药的话,情况则大大不尽其然。
边沐平时给人开方子,常用中草药一般也就2000多种那么个范畴,偶尔突破一下,那肯定是碰上比较特别的疑难杂症,边沐才会用几味比较偏少的中草药。
司徒鉴青水平再高,终其一生,熟练且有绝对把握的中药材应该不会超过8000味,在此基础上,老前辈绝对掌握其药性,从中抽象出奇特的制药理论,反复验证,最多也就是8000多味药,就边沐眼下的亲身实践而论,边沐猜测,司徒鉴青之所以确立“三原药”制药理论,老爷子平时直接采用的中草药应该不会超过3750种。
3750这个数不是随便说的,那是边沐平时反复求证的一个制药常数值,这一点,他跟谁都没提过,将来,如果所有理论盲点都能被自己用实验,可重复复现的实验一一论证的话,边沐打算申请专利。
考虑到该论题极大,工作量吓人,边沐为人聪明,眼下自己跟前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先不急着求个什么明确的结果,天下事,事缓则圆,以后再慢慢琢磨吧。
国医馆才是当务之急。
柳向阳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不管怎么说,借钟家之力处置得还算圆满,一时间,边沐心情大好。
“看来,以后我得时不时参观一下画展,说不定还能从中领悟到不少制药之道呢!”吃得畅快,边沐笑着说道。
“那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朋友们办画展我就约你一道过去给他们捧个人场,不过……你平时忙成那样,时间方面我怕够呛,好在有的画展一直开到深夜,晚上下班后过去转转也是不错的。对了,家母让我问问你,以我现在的身心状态,渐渐恢复正常创作,时机是否合适?”说到最后,方画家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约边沐出来该谈的正事。
“依着脉像的话……眼下还真不大合适,你的大作我看过一些,虽说我是个大外行,那也看得出来你是真正意义上的画家,以心作画,那家伙一上心,心力方面你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对了,卢家那边出事之后,儿子得归你吧?”
“嗯!没闹到上法院的地步,见面谈判了几回,他们家没怎么坚持,儿子归我带,每月吧,他爸爸给3万生活费,家道中落,再多了他也拿不出来的。”
“你父母收入不算低,每月3万省着点花应该也够了吧,画画一事,明年再议吧!这种事,最终还得看脉像。”
“行!听你的!我先带几个学生,隔一天上一节那种,不费神的。”
“那还行,对了,刚才那位是这家店的店长,她大女儿眼神看着还挺灵秀的,有点调皮,男孩子性格,说是想学画画,方便帮着查验一下画稿不?”边沐笑着问道。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拿过来的,我要不要加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算了,还是我从中转交一下吧,万一那孩子跟绘画边都不沾,你们也就两便了。”
“也好!这二年吧,走卖画那条路艰难得很,流派太杂了,说实话,老百姓有几个懂画的啊,加之有人刻意从中牟利,有些行业风气还挺邪门的,不好混!”
“听说了,她那么一说,我也就随口应承了,看过画稿再说吧!”
“小事一桩,别放心上!汤有点凉了,我让他们热一下吧!”方画家笑着说道。
“还是我去吧!”说罢,边沐端起那盆汤朝后厨走去。
……
方画家结完账,二人跟女店长客气几句也就告辞了。
边沐一直觉着眼前这位方画家多少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出于对患者的关怀,他叫了辆网约车将方画家送回她父母所住小区。
临别之际,边沐叮嘱了女画家几句。
“我们诊所附近有家老吕家烧饼铺,据我所说,全市也就那么一家,双口吕,那家店里售卖一种烧饼,用他们当地的土盐把他们当地的一种麻椒妙熟,花椒的一种,再打成粉和到面里烧成饼子,其实,那种饼子已经是一味十分独到的中药了,中成药,这种烧饼特别适合你儿子,隔三岔五的,你们买一些给他吃着,他要是不大爱吃,就哄着点,明年一立春再停段时间,立秋之后再吃,大约三年,你儿子身上那种特有孱弱之症大体上也就痊愈了!”边沐站在小区门口详细解释了一番。
一听这话,方画家不由眼前一亮,眼神里全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这么神奇?!我们一定谨遵医嘱,那……我能学会不?”
“那更好了呗!不过……那种烧饼看着容易做起来其实蛮难的,你要真有这心,来年身体康复了再说吧!”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多多保重!”说罢,边沐就此告辞。
……
国医馆装修基本结束了,边沐算了算账,好家伙,啥也没干呢,20多万已经花出去了,得亏林家到现在还免着房租呢,否则,所谓国医馆他还真开不起呢!
钟家大小姐拿来的那份员工资料边沐反复研究了几天,最后精心挑选了5位专业人士,两男三女,平均年龄稍微偏大点,年纪最小的那位女员工已经33岁了,已婚,膝下有一个小儿子,其他4位也都成家了,而且也没谁离异过。
边沐的想法比较简单,有家有业的,中间不容易滋生“异心”。
该小组一旦成立开始正常运营,边沐打算借助Ai系统将所谓“三原药”理论系统论证一下,工作量巨大,最近这段时间,边沐打算将门诊工作强度暗自往下调一调,具体怎么操作,他一时还没想好。
这一天早上,才过八点钟,钟家大小姐在自己临时办公室收到边沐发来的计划书,研读完毕,意识到边沐老成归老成,只是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他这是怕那些人中途反水啊!还真是经蛇咬一次,十年怕井绳!不过……这也好,他出身如此低微,只要面子上说得过去,以后应该好控制!”想到这儿,钟家大小姐拿起桌上的座机叫来一位女助理,让她马上按照边沐拉的名单找那5位员工分别正式谈话,将其临时组成一个特别业务小组,全程帮着边沐把那套所谓的“数医”工程复核一遍再说。
……
边沐手边的麻烦事渐渐清理得差不多了,这一天晚上,陪着罗战旗在街边小店随便吃了点,边沐乘坐地铁探望了一下陈阅卿。
经边沐精心制定治疗方案还是有些疗效的,陈阅卿算是保住一条老命,国庆假期在即,病房住烦了,最近几天,陈阅卿请假在家休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