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花生米 作品

第524章 绝境

可这又怎么难得了周苍楚棠他们。

周苍爬到城墙下,往最近的一名看守头顶扔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那人被天上掉下来的银子砸得头晕眼花,左张右望,发现砸他的竟然是一块银子,大喜过望,立即探身去捡。

天上掉银子,这等好事居然让他遇上,虽然脑袋生痛,他却愿意被砸多几下。弯腰的一瞬间周苍跃上墙头拍他后脑,那人哼也未哼一声便即倒地。

待得同伴赶过来救醒他,手里还紧紧抓着那锭银子,解释说是让天上掉下来的银子给砸晕了过去,同伴虽然不相信,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二人跃下墙头,展开轻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钟呜剑住的大院里。大院防守的人不多,只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这样的力量对周苍楚棠而言形同虚设,不费吹灰之力两人进入院子一角躲了起来。

一个丫鬟走将过来,嘴角含笑,俏脸含春,不知心中在想着那个男子。待得走近,楚棠闪身而出从后捂着她的嘴,“别动,否则要了你的小命。”随后将其拖进柴房里关上门。

那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使劲点点头。

“我们问你一句答一句,不要想着使诈。”楚棠将长剑横在丫鬟脖子上,松开捂嘴的手。

“大爷别杀我……别杀我!我全听你们的。”丫鬟望着两名强盗,战战兢兢地道。

阴暗的柴房里,丫鬟看到周苍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忍不住双腿发软。

“你们少主人钟之宏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是,大少爷就住西首那一幢房子里。”

“他此刻在屋子里?”

“刚刚还在的。”

“钟天璇在吗?”

“我不知……”

楚棠手上长剑一贴道:“你想脑袋搬家吗?”小丫鬟感觉到剑锋上冰冷的寒意,吓得跪了下来使劲磕头求饶。

“好了,你不要再吓她,再吓就要晕死过去。小姑娘,你老实回答钟天璇在不在村里?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知……不知钟天璇是……谁。”小丫鬟终于把话说完。

“钟帮主的父亲,也就是钟之宏的爷爷,头上常年套着个布袋的家伙,知道了吗?”

“噢,你们问的钟老太爷,他……我听说老太爷早上出了去,此时应该还未回来。”

周苍和楚棠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下大定,钟天璇不在,那事情就顺利多了。

“钟帮主在吗?”

“在的,钟老爷住东厢房。”

……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院子里没人,两人干脆大模大样行走,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西厢房内。

龙凤大床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那少女长的端庄,身材苗条,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被五花大绑在那里,嘴巴被堵住了,正自哭哭啼啼。

青帮大少爷钟之宏脸容丑陋,一道巨大刀疤斜贯整张脸,左眼眶空空洞洞,正在喝着酒,听那少女哭过不停,脸色阴沉,起身走到床边。

钟之宏一伸手,把少女嘴里塞的东西扯开了丢到一旁。嘴里的东西一被拿开,那个少女就哭哭啼啼的说道:“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小……”

“笑话,放过你?”钟之宏嘴角荡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乖乖的听话,本公子会好好对你的,你要是不听话,我会让你很难过,嘿嘿……”说着,那钟之宏朝少女伸出了双手。

那少女吓的不行,不断的挪动着身子躲闪钟之宏,泪水簌簌滚落下来,显而易见,这钟之宏是色心不改,不知道又从哪里掳来了这个少女。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钟之宏注定是要死在女人身上的。

“刺啦啦”一声响,钟之宏抓住裙摆撕开,露出一双雪白的腿。

看到这双雪白长腿,钟之宏眸子里淫光四射,转身从从桌上拿了一条黄瓜,朝着那女孩不断的靠近,那女孩惊恐无比,委屈羞辱的泪水滚滚而来,不断的跟他求饶。

然而,越是这般,那钟之宏就越是觉得刺激,快步朝着那少女靠近。那少女极力挣扎,滚到了床里面。

钟之宏夺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少女的手腕子,将她从里面拉扯了出来,阴森森说道:“小贱人,你放心,我不上你的,我钟之宏岂是霸王硬上弓的人。”

说着,钟之宏一伸手,直接又抓住了那少女的衣服,又是“刺啦”一声响。

“不要啊,我求求公子你不要这样,求求你放过我,我叫我爹爹给你十两银子好不好,不够的话我让我爹爹把房子卖了给你凑够二十两……”

“笑话,你看本公子缺钱吗,本公子缺的是女人,不是钱,哈哈哈哈……”

那少女求饶不得,突然停止了挣扎眼含怒火骂道:“钟恶霸你缺的不是女人,而是命根,是不是?”

钟之宏闻言一窒,停止手上的动作,脸上愈加阴寒,“你说什么?”

少女可能是一心求死,反而镇定下来说道:“你在华州城外对人家姑娘图谋不轨,被废了命根子,就这样还不肯悔改,当心老天爷立即收了你!”

啪啪两声响起,钟之宏甩了少女两记耳光,骂道:“小婊子,你不想要命了?”

少女知道说中了他的痛处,大骂道:“臭太监,死太监,就是一条狗也比你强,能看不能用的狗太监……”

“我杀了你!”钟之宏怒极,伸手拿起桌上的长剑,锵的一声抽出,剑尖指着少女的心房。

“没用的狗东西,中看不中用,你这一辈子都要成为人家口中的笑柄!”少女丝毫不惧,反而破口大骂起来。

是谁跟你说这些的?”钟之宏气得头顶冒出白烟。

“还用别人说吗,黄河上下,谁不知道你姓钟的是个中看不中的废物,我要是你啊,一头撞死过去算……”

“臭婊子你找死!”钟之宏心中长剑刺出。

“住手!”紧接着,房门被人暴力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钟之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了大半,抬头朝着门口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将钟之宏吓得浑身一哆嗦,松开了那少女。

“是你!”钟之宏看清眼前人,惊呼道。

“钟公子,看来我上回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周苍冷冷地道。

这一刻,钟之宏的嘴巴张的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是……你还敢回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上回拆你祠堂还不知悔改,那便送你到阎王殿上审判罢。”周苍沉声道。

在短暂的惊慌过后,钟之宏恢复了镇定,冷笑了一声道:“周苍,你以为凭你一两个人,就能杀了我吗?你当我们鬼王渡上千号人是吃干饭的?这次你来的正巧,也不用我们去找你了。”

“你就是钟之宏吗,果然是色鬼一枚,连命根子也没了还要糟蹋人家姑娘,你死得可是一点儿不冤啊。”楚棠盯着他说道。

“你……你又是谁?”

“嘿嘿,送你上路的人。”楚棠说完,挺剑而上。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宏儿,你在里面吗?”那人边说边进屋。

话正说着,人已经走进屋内。

”你……你……你们怎……怎么又回来了?“当他看清屋内的情形时,顿时惊得张大嘴结结巴巴地说。

”爹爹救我!“

来人正是钟之宏的父亲钟呜剑。

“钟帮主,咱们又见面了,意不意外,惊不惊鼓?”楚棠嘴角挑起,满脸笑意看向钟呜剑。

“你们要……要干什么?”钟呜剑压下惧意,吞咽了一下喉咙。

“取你儿子性命。”周苍淡淡地道。

“为什么?我儿子又干了什么事惹到两位?”

“我为玉华姑娘而来,还有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而来。”

钟之宏脸色霍地暗了下来,如死灰一般。

“玉华是谁?”钟呜剑用疑惑眼光看着周苍。

“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罢。”周苍淡然道。

钟呜剑眼光看向儿子,钟之宏噼的一声跪下,抱着父亲的腿叫道:“爹爹救我啊,爹爹一定要救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快跟爹爹说,看看有没有挽回余地。”钟呜剑又急又气,这儿子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张狂,闯下不少祸事,本来想让他在江湖上历练一番,便让其担任华州堂主一职,不想在外竟然惹了周苍这位大煞神。

……

听了儿子避重就轻的叙述,钟呜剑又惊又怒,顿觉天旋地转,儿子的所作所为,别说超出江湖人的底线,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听了也无法忍奈,抬手狠狠打了儿子两记耳光,怒斥道:“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我不想死哪!”钟之宏痛哭流涕,抱着父亲的大腿哀求。

他领教过周苍的厉害,又听闻他和爷爷大战不落下风,自己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求我有什么用!这都是你造的孽!”钟呜剑怒斥道。

楚棠道:“钟帮主,你还要阻止我们吗?”

钟呜剑看了一眼儿子,又看周苍与楚棠一眼,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上回他们潜入救人,将青帮和鬼王渡得罪得那么狠,却仍然不惧危险杀了一个回马枪,可知是志在必得,不得手不罢休。当下长长叹一口气,将儿子扶起来,说道:“宏儿,你千不该……”

突然,钟呜剑将儿子拎起扔向窗口,随后奔到窗口阻拦两人的追击。

“宏儿快跑!”

周苍嘿嘿冷笑,身形电闪,单掌劈出,钟呜剑举手挡架,猛觉排山倒海一股巨力涌来,身不由主撞墙上。

周苍跃出窗子,如一支箭般扑向钟之宏。

那钟之宏跑得正急,突然间脖子上一凉,脑袋腾空而起,脖子鲜血喷起足有两丈多高。

没有了脑袋的躯干直奔向院门。守于门外的两人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连忙回头往内张望,见得一具喷血躯干急奔而来。

无头人跑得急,一下子来到门口。其中一名守卫吓呆了,竟然不知躲闪。缺少脑袋的钟之宏只知瞎跑,一下子撞上守卫,溅了他一身血。

那名守卫从未见过如此恐怖场景,顿时双眼翻白,心胆俱裂,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另一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双腿发软,坐倒在院门边,而被阻挡的钟之宏无头躯干,刚好倒在身边,喷了他一脸的热血。

周苍回屋,招呼楚棠离开。楚棠走到床前,伸剑挑断了少女身上的绳子,“跟着我!”

那少女死里逃生,扯着破衣裙紧跟在楚棠身后出了屋子,待看见滚在道上的人头,禁不住浑身一颤。

什么是狠人,这两人就是狠人,说杀就杀,毫不手软。

三人打算从原路还回,却见院门口走来三人,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三人当中,蒙头神君钟天璇赫然在内,不过今天他没有蒙头。

二人看见人家,人家当然也见到他们。

领头的钟天璇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加快了脚步。

“钟少爷……钟少爷的头!”身后有人惊叫,叫声之中蕴含无尽惊骇。

钟天璇心中一宽,孙子的头只是破了没多大关系,叫道:“宏儿,宏儿。”

一名汉子连忙奔到钟天璇身旁骇声道:“太爷……钟少帮主的头……掉了……”

“什么?你给说清楚!”钟天璇只感到一阵晕眩,一把抓着那汉子胸口衣襟拉近过来。

那人颤声道:“太老爷,钟少爷的头……被人砍下来了!”

“你给我去死吧!”钟天乍闻晴天霹雳,迁怒于他,将他拿起往周苍狠狠掷去,他觉察到身前站着两个敌人。

周苍单掌一推,将那汉子击飞回去,钟天璇双掌拍出,把那汉子又打飞回去。

可怜这人也算是青帮的一个头领,被当世两大绝顶高手来回击打,不出两个来回,便全身骨髓断折,五脏六腑震碎,七窍流血而死。

“你是谁!?”钟天璇感觉对方不弱于己。

“蒙头怪,咱们又见面了。”楚棠道。

“周苍,楚棠,又是你们两人!”钟天璇又惊又怒又喜,惊怒不必说,喜的是他们俩竟然自行送上门来。

周苍没理会他,瞥了瞥他身后的两人,都是老头,一个老头儿身材瘦弱,脸上有不少皱纹,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然而双眼光华隐隐,无丝毫普通老人那种混浊,周苍认得他正是丁秋芸师父吴开阳。另一个老者六十多岁,高大魁梧,一丛虬髯似针,两眉如剑,须眉黑白参差,目光如电,威风凛凛,却不是范摇光是谁?

周苍心头一震,今回怕是有来无回了。

楚棠也注意到了蒙头怪身后的老头,虽然他从没见有见过这两人,却是隐隐知道了他们是谁。他们身上透出的一股气息是那么熟悉,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的强烈气息,一种磅礴大气扑脸而来。

每个修炼北斗七星神功之人,只须到达第六层以上,都有一股浑然淳厚的浩然气息自内而外散发,强者恒重,凝而不散。

不用多看便知道钟天璇身后两人一个是六师叔吴向阳,另一个是七师叔范摇光。

楚棠没开口招呼,钟天璇不认他这个师侄他们自然也不会认,并且今天专程来杀他孙子,双方已成水火势不两立,完全没有套交情的必要。

“周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那范摇光一脸惊诧。

“过来取你二师哥孙子的人头,不就在这咯。”周苍无奈说道。

“你们杀了我孙子,我儿子呢?”钟天璇眦目裂齿问。

“爹,我在这里。”钟呜剑扶墙艰难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刚才他被周苍打了一掌,呼吸不顺晕头转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可当他看到儿子身首异处的惨状时大受打击,心口一阵剧烈疼痛,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跌倒在地下。

“钟帮主!”跟在钟天璇身后的人奔过去扶去他。

“都是你们俩干的?”钟天璇心如刀割,嘴角一抽一抽,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珠子紧盯着周苍和楚棠。

“不错,杀你孙,伤你儿,都是我周苍干的。”周苍沉声道。

“你要的人也带走了,为何还要杀我宏儿,我钟家跟你到底有何仇怨?”钟天璇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崩出,在杀周苍之前,他要好好问一个明白。

“养不教,父辈之过。钟少帮主闯下那么大的祸,你们不管,那便由我们外人来惩治。具体钟少帮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这个做爷爷的虽眼瞎可心没瞎吧,若心也瞎了,那可以问问钟帮主或者吴副帮主。”周苍淡淡地道。

“闭口。我孙子就算做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周苍,受死吧!”钟天璇平静抽出长剑。

“蒙头老怪,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是时候该作个了结。”周苍自知这一战是人生最后一战,又道:“你们师兄弟三人一起上还是逐个逐个来?”

钟天璇仰天打了个哈哈:“手下败将休要猖狂,老夫一人就可让你人头落地。”

吴开阳哼了一声道:“周大公子,世上还未有令我三兄弟一齐出手之人。”

周苍本对吴开阳十分尊敬,但自与丁秋芸闹翻之后,这种尊敬也随之烟消云散,微微一笑:“是吗?听说二三十年前,也是你们三位,就曾围攻过李逸航大侠,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不顾廉耻对一位初出茅庐的后辈小子行偷袭之举,前车之鉴,不由得我不问个清楚哪。”

钟天璇、吴向阳和范摇光脸上变色。

“说完了吗?”钟天璇冷冷地道。

“随时恭候。”

钟天璇长剑一抖,剑身顿时发出嗡嗡之声,剑尖直指周苍胸口,疾如闪电,快似流星。周苍身影晃动,钢刀横掠,把长剑荡了开来,接着中宫直进,刀尖直挑对方胸口。钟天璇双眼虽然瞎了,却将周苍的刀势来路听得一清二楚,斜身闪开,长剑反挑刺向周苍小腹。

两个身影一经交接便紧紧缠在一起,剑光刀影自旋风般的身影中迸发出来,刀剑相交之声一会儿密集如爆豆,一会却一声不发。

再度交手,双方跳过试探阶段,拼斗直接进入白热化,周苍眼光不敢离开钟天璇的剑尖,舞起手中钢刀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攻向钟天璇,刮得四周落叶沙石飞旋,霎时间一团银光把钟天璇笼罩在内,至其身形已然看不清楚。

钟天璇愈斗愈是心惊,对方进步之巨,简直匪夷所思。

旭日阳光下,偶尔可见剑光闪烁,那是钟天璇长剑突破刀芒,在太阳下的反光。

二百余招后,对阵渐渐分出胜负,钟天璇年老体迈又瞎了双眼,如何是年轻力壮的周苍敌手?时间一长便渐渐落于下风。

但见周苍一柄钢刀犹如矫龙,又似猛虎,从四面八方向钟天璇老迈的身躯袭近,逼得他的剑锋越收越近,十招之中倒是占了九招防守,余下一招进攻也甚勉强,而他赖以为傲的深厚内力,也在漫长的拼斗之中逐渐衰竭,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吴开阳见二师兄大落下风,向七师弟打了个眼色,范摇光立即挺剑而上,不顾脸面来个二打一。

“不要脸!”眼见范摇光下场以二打一,楚棠大叫一声跳上阻拦。

范摇光话不多说唰的一声挺剑向他刺去,楚棠举剑挡架还刺,一气呵成。范摇光素来心狠手辣,虽看出楚棠所使乃北斗派正统剑法,是北斗派子嗣,可下手却毫不容情,长剑划出几朵剑花,闪击对方胸膛。

周苍看到楚棠陷于困境之中可却无法抽身相帮,他放缓攻势,二指挟一枚铜钱打出,直奔范摇光脑袋而去。范摇光侧头避开,但就这么一瞬间,楚棠觅得空当逃了开去。

范摇光冷笑道:“周公子,你能救得他多少次?”长剑如一道飞虹,径扑向楚棠。这一回势道更加凌厉,楚棠周身笼于剑光之下,眼前剑尖乱晃,分不出虚实。

闻道有先后,天分有高低。楚棠虽也算得上江湖上一把好手,但和北斗七子之一的范摇光相比,差距岂止一个档次,就比壮年时的范摇光也是远远不如。

看着星星点点的剑尖,一刹那间他脑海里闪过了范雯芳、楚芬、楚杰三人的脸容,心中暗叹,最亲最爱的人,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