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我为什么要骂?”
朱竹清晃了晃小脑袋。
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点:“从今往后我确实会迎来新的人生,只是,我依旧要仰仗另一个人的鼻息,我的性命,我的自由,我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属于我自己,只是能晚点死罢了,就算是在此刻破口大骂,又有什么用呢?”
说着,痴痴的笑了起来。
显然是喝的有点断片了。
缩着脑袋,蜷在椅子里。
眼神迷离,喃喃自语道:
“还是说……”
“嗯,只要我骂了你,你就能做主,不把我献给某个糟老头子了?”
“封号斗罗又怎么样。”
“我朱竹清不稀罕。”
“可我说了不算啊!”
“我说了是真的不算啊!”
说到伤心处,朱竹清抱起手臂,把脸埋在膝盖处,就低声哽咽了起来,基本已经失去了理智,跟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又哭又闹。
好在,哭是真的,没有闹。
这个角落又比较安静。
周围的人全是罗网成员。
朱竹清的悲伤并没影响到这场充满了欢愉气氛的宫宴,正如那句话所言——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献给某个糟老头子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伱献给某个封号斗罗了?”
朱竹云哭笑不得的抬起手。
挪开朱竹清挡着脸的手臂。
也没嫌脏,用手给朱竹清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顺手又掐了一下朱竹清的小脸,感受那滑嫩的触感,不禁对自己是个老姑娘的事实黯然失神了一下,随后,看着呆呆萌萌的朱竹清,笑了起来:“傻妹妹呦,你姐姐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你姐姐还不至于为了一位封号斗罗就把你送出去,姐姐对曾经的过往表示很抱歉,只是说,你姐姐我就是一个强势霸道的女人,嗯,女孩,总之,给你的选择虽然残酷,但已经是你姐姐我给你选出最好的路了,这世界太过残酷,与其让这个世界折磨你,还不如让你姐姐我来折磨你,大概就是这的意思。”
说罢,又揪了揪朱竹清的脸蛋:“也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说的话,不过,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正如他曾经跟我说的话,在强者的眼里没有弱者说话的权力,我对你的好坏何须你来评价,我只需做到我自己心知肚明且问心无愧即可!”
主要是因为朱竹清喝断片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朱竹云如此蹂躏。
可即便如此,被朱竹云揪了半分多钟脸蛋的朱竹清,也渐渐反应了过来,猛的往后一缩头,刚想撂下几句狠话,却意外看见了朱竹云手掌和手背上湿润的皮肤,动作顿时一僵。
礼贤下士,终究有度。
如此亲密的动作……
若非亲人与爱人,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
“心里还有隔阂,对吗?”
似乎是看出了朱竹清的心事。
朱竹云如此问道。
朱竹清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惊恐的小眼神逗得朱竹云失笑一声。
“我不会读心。”
“这只是读脸术。”
“一个很实用的小技巧。”
“被放于罗网的宝库里。”
朱竹云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随后,轻轻摸了一下深埋自己沟壑中的宝石项链,项链上的圆形宝石顿时闪烁了一下,一盒醒酒药落到了朱竹云手上,被朱竹云挤出来一片,递给了表情悲愤欲绝的朱竹清,失笑道:“想什么呢,我的傻妹妹,若姐姐真想要对付你,都不必使用你想象中的那种东西,拿着吧,这是醒酒药,一片顶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里,你就算喝再多的酒也不会醉,只会流很多很多的汗,嗯,也是罗网研究出来的一种小道具,在外面都买不到的那种。”
朱竹清下意识接过这片醒酒药。
表情挣扎了一两秒。
随后,扔进了嘴里。
朱竹云刚拿起酒杯,就看见自己的这个傻妹妹一仰脖,竟是硬生生的把这片醒酒药咽了下去,不禁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波涛起伏。
醒酒药的药效很好。
毕竟是被林朝辞改过的配方。
下肚四五秒后,朱竹清就感觉到自己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渐渐清醒,对朱竹云的信任度也渐渐提高,咬着唇,从桌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朱竹云:“擦擦吧!”
“好。”
朱竹云笑着接过这张纸。
轻轻的擦过自己手上的泪水。
随后,轻轻一甩。
御水术发动,仍有些潮湿的手掌顿时干干净净,比朱竹清认真擦拭的小脸都要干爽几分。
“这是御水术,别惊讶。”
似乎是注意到了朱竹清好奇的眼神。
朱竹云笑着抬起手。
比划了一个“你过来啊”的手势。
朱竹清脸上的泪痕顿时消失不见。
而在朱竹云的指尖,一个小小的水球却渐渐出现,被朱竹云屈指一弹,便化作了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小冰球,随着朱竹清缓缓打了个响指的动作,化作一团冰晶,零零散散的从朱竹云指尖落下。
最后,消失不见。
“御水术的第一阶段,御水。”
“御水术的第二阶段,御冰。”
“御水术的第三阶段,御血。”
“这也是姐姐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在告诉你是姐姐对你手下留情,而不是你侥幸逃出了姐姐手掌心的原因,别的手段不说,像这种术,姐姐就有四种,姐姐不放水,你拿什么跟姐姐玩啊!”
似乎是怕朱竹清不信。
朱竹云轻轻的敲了敲茶桌。
水、火、土、风,四个约摸有玻璃珠大小的圆形球状物,顿时出现在朱竹云的手指旁边,好似日冕的影子一样,围着朱竹云的手指缓缓转动,带给了朱竹清无与伦比的震撼。
“姐姐没有恶意。”
“甚至,姐姐现在很高兴。”
土球自动变成铁球。
水球自动变成冰球。
朱竹云把铁球与冰球放在茶桌上,眼前似乎突然闪过了林朝辞当时对她言传身教的一幕,微微一笑,轻轻一推,铁球与冰球顿时朝朱竹清滚去:“你能来找姐姐,就说明你已经见识到了世界的残酷,愿意回到姐姐给你搭建起来的鸟笼里,姐姐也就可以给你安排接下来的生活了。”
朱竹清下意识接住这两个跟玻璃珠差不多的小球球,捏了捏铁球,又看了一眼渐渐化在自己手里的冰球,仅有的一点倔强也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疑惑,以及满腹的疑问。
而这些疑问……
通通被转化成了一个问题……
“姐姐,你为何要瞒我这么多年?”
时隔十年。
在天斗皇宫里。
妹妹对姐姐,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那份积压了十年之久的感情……
“此刻,也该释怀了。”
摸了摸小舞的小脑袋。
林朝辞站在二楼,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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