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见超人穿着蝙蝠制服，当然，融合了超人的元素，他的胸前有一个大大的s，然后一脸邪魅狂狷的表情，在那摆出种种健美先生的姿势。

    而他陈韬则穿着夏威夷休闲制服，躲在超人雄壮的身体后面，瞪着一副死鱼眼，像个白痴一样蹦蹦跳跳的跳着甩臀舞，把双手放在头顶上，用大猩猩的方式鼓掌，大着舌头欢呼到：

    “好耶！”

    “针不戳，针不戳！超人当蝙蝠侠可真不戳！”

    而超人的面前则跪满了反派。

    贝恩、莱克斯·卢瑟、寄生魔、金属人、布莱尼亚克、佐德将军……

    那些最危险的、最叫人战栗的、最恐怖的反派们。

    此时他们却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佐德将军把眼泪往莱克斯·卢瑟的光头上蹭，布莱尼亚克这个12级智慧的聪明逼则在用他的披风擤鼻涕。

    他们嘴里喊着“呜呜呜，超人真是太强大了！”“我们全都被打败了！”这样的话，然后超人狂拽酷炫屌炸天的走到他们面前，嘴角一歪，微微一√，抓住他们的领子把他们提起来，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

    所有的反派们都像幼儿园里的大宝宝们一样被打的嗷嗷叫，像上世纪70年代那种老年迪斯科的音乐响起，超人就像踢毽子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把他们全都踢进监狱。

    陈韬只觉得自己看了以后十分高兴，他双手叉腰，仰天狂笑，超人也跟在他旁边又蹦又跳的秀肌肉。

    然后下一秒超人的七窍中都流出血来。

    超人还在秀肌肉，那些血好像完全没有影响他。

    陈韬开始有些害怕了，他手忙脚乱想捂住流淌出的鲜血，但那些血依然不可抑制的从他的指缝中涌出来，滴在地面上。

    超人大声的咳嗽起来，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但即使如此，超人还在秀他的肌肉。

    鲜血在他的身下汇聚成小池塘，他胸膛上无形的长矛再次刺入了一分，血流如注，他却像是一具精致的木偶，一直反复的做着健美先生的标准动作……

    直到变成冰凉的尸体倒在地上。

    “不！不！不！”陈韬大声的尖叫着，他托举着超人的尸体：“不要！”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超人的鲜血。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夺走我平稳安康的人生——”

    “啊——”

    陈韬放声怒吼，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

    他慢慢的翻身下床，怔怔的对着火焰发愣。火光照耀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和回荡在耳边的怒吼。

    这里是布鲁斯·韦恩位于大都会的豪宅。陈韬走到窗边，看见这座城市在夜色中宁静。

    大都会的夜晚是如此静谧，与哥谭市的混乱迥异。

    明月皎洁，虫子的低鸣与和漫天的星光一起缠绵拥吻，陈韬知道，拂晓即将来临……

    真好啊。

    他走到台灯前，打开了他的笔记本。比起蝙蝠电脑，他更信赖它。

    他翻开了第1页，上面写着：超人。

    下面画了一个超人的s形图标，旁边写着：

    超人死了爹。

    陈韬拿起笔，在旁边补画了个不高兴的小表情，然后继续看自己之前写的：

    这太糟糕了。他老爹至死都在教导他必须保护自己，宁可自己死在风暴里也不想让克拉克在众人面前暴露能力。

    这么多年来，每次年轻的超人暴露能力，总是面临着搬家。乔纳森肯特虽然只是一个农夫，但他对儿子的爱，令他反侦查的警惕性在不断的练习中逐渐堪比fBi饱经训练的特工。

    怪不得阿尔弗瑞德根本找不到他。在被迫害妄想症老爹的调教下，克拉克·肯特反侦察的意识比他老爹还要更胜一筹。他连刚来大都会时入住旅馆都用的是假名。

    他接受了我给他的钱。但这绝不是什么被钞票所收买，而是他懂得和光同尘，他狡猾而又聪明的隐藏着自己身上的不同。我本以为依照超人的道德水准，他会将这笔钱悄悄捐给福利院。

    但后续的跟踪调查显示他并没有这么做。这很合理，一个来自堪萨斯州的农场青年是不可能对这么大一笔钱视若无睹的，如果将这些钱捐给福利院就会不符合正常人的常理。

    我们的克拉克先生是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这样不合理的漏洞的。真见鬼，虽然仅限于这件小事，但是他对自我的保护欲压倒了他的道德。

    这不是我熟悉的道德完人。情况稍微有些糟糕。

    下面是一行用红色粗体加粗的问句：

    我该怎样说服他继承我的身份？

    陈韬翻过另外一页，在上面继续写道：

    我是蝙蝠侠。

    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旅程。我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强大的继承者，超人。

    然而，在我彻底结束我的超级英雄生涯之前，与超人的接触依然可能令我遇到许多极度危险的反派。

    我恐怕不得不对他们做出反制措施。

    陈韬顿了顿，然后继续写道：

    以下是我可能遭遇的反派，他们都是超人最经典的敌人之一。

    1.佐德将军。

    2.……

    3.……

    而如果我想要针对他们而作出准备，我应当……

    陈韬摇动笔杆，又沙沙的写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

    他拾阶而下，看见阿尔弗瑞德已经做好了一桌香喷喷的早餐。陈韬坐下来和阿尔弗瑞德一起享用完了它。

    气氛融洽、和睦，岁月静好。

    上午8:54分，穿着蝙蝠侠制服的陈韬离开了豪宅，30多分钟后，陈韬出现在一间地下基地。

    这里还称不上蝙蝠洞——虽然他可以这么称呼这里。由于时间太短，这座兴建于大都会的蝙蝠洞虽然足够宽敞，却并不像韦恩庄园下面的那个那样配套设施齐全。

    但陈韬仍然保证了最基础的设施。

    他沿着台阶走下去，看见泥面人、死亡射手、柴郡猫、腹语者坐在一起打牌。

    “是蝙蝠侠！”

    哈莉奎因穿着一件奇怪的女仆装走过来：“亲爱的主人！想要你的女仆给伱做蛋包饭吗？”

    然后下一秒她就倒立着跑开了，兴致勃勃的跑去换穿另外一件衣服。

    陈韬把目光转向毒藤女，对方正在聚精会神的熬煮一些药剂。

    布鲁斯韦恩过期的父母站在她的身旁，戴着可笑蜡烛头面具的卢修斯站在她旁边给她打下手。

    “啊，蝙蝠侠，你来了。”卢修斯看到陈韬走过来，终于将自己的意识从实验中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对陈韬说道：“你之前交代的那些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韬和他一起越过正在进行魔法实验的女巫，陈韬注意到艾薇好像已经几天都没洗过澡了，酒红色的头发乱的像个鸡窝，和旁边在蝙蝠电脑上玩游戏的哈莉奎因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修斯带着陈韬绕过大厅，穿过走廊。出现在眼前的是银白色的训练大厅。

    “红太阳武器。”

    他说道：“这很简单，我将其武器化了。”

    他如数家珍道：“还有氪石矛，这种材质可真难打磨。”

    “氪石烟雾弹。”

    卢修斯展示了一大堆绿色的手榴弹。

    “氪石子弹枪。”

    陈韬沉默着点点头。

    “干的不错，卢修斯。这些武器都是必要的准备。”他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你知道是什么吗？”

    “没错，我很清楚。”卢修斯说道。

    他在操作台上敲击了几下，然后训练场的中央就下陷，从地下抬出了一辆蝙蝠车出现在中央。

    陈韬一点点的脱掉了一身的衣服，赤条条的走向那辆蝙蝠车。

    【尊敬的52号蝙蝠侠，您已寻找到蝙蝠车。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侠“蝙蝠怪车”现在已经可以装载。】

    【是否立刻装载？】

    陈韬注视着视网膜上的银白色小字。

    “卢修斯，你准备就绪了吗？”

    “我没问题，布鲁斯。”卢修斯神情严肃，他再次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很快房间里每个角落，各种各样的长枪短炮、监测仪器就对准了陈韬。

    他按了一下某个按钮，然后从地上升起一块巨大的玻璃将他们两人分隔开。

    “可以开始了。”他说。

    陈韬点点头。

    他面对着眼前的蝙蝠车，长出了口气。

    【装载】

    这是陈韬的危险等级从“无”提升到f以后，阿尔弗瑞德协议所产生的新功能。那时他当场就和阿尔弗瑞德确认了，即使是一辆普通的蝙蝠车，也能够达到【寻找蝙蝠车】这个任务的要求。

    不过，虽然它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会有危险的功能，但陈韬仍然选择在卢修斯和他的那些尖端仪器全部到位之后，才开始装载。

    总而言之，现在一切都已经就位。

    所以，是时候了，陈韬深呼了一口气。

    【立刻装载】

    【已装载……阿尔弗瑞德协议正在生效中】

    痛，剧烈的疼痛！

    在那一刹那，陈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面前的蝙蝠车悄无声息的融化成了类似于蜡烛的溶液，直接一个猛扑，就扑上了他的身体。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将热油倒在了老鼠的身上，陈韬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

    “啊！”

    无数流动的金属和他的血肉所融合，拼命的往他那小小的身体里钻。陈韬觉得大脑一片清明，眼前的世界都好像变成了零和一所组成的谬误。

    不，不对，世界可不是由数据所构成的。

    陈韬晃了晃脑袋，然后发现自己跪伏在地上。

    蝙蝠怪车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却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如同看电视电影一样，而是……感同身受。

    但这问题不大，陈韬敲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发出金属的铛铛声。

    他之前就已经看过一次这份记忆了，这些并不足以撼动他。

    疼痛渐熄。

    等等，金属声？

    陈韬伸出手，然后下一秒就变成了轮子。

    但却没有任何银白色的粒子。

    他的手反常规的旋转、变大。鲜红色的肌肉和骨骼在他模糊成一团的手上翻涌着，然后化为钢铁的颜色和橡胶的漆黑。

    他的手变成了一只轮子！

    然后……就是全身。

    “这感觉和你之前没有什么两样——”陈韬听到卢修斯说道：“还不是——”

    但是下一秒，他就发出了吃惊的叫声：“怎么回事？我没有操作过电脑啊？”

    “是我在控制。”陈韬说道。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在0和1的世界里遨游。

    陈韬突然意识到，在属于蝙蝠怪车的那个黑暗多元宇宙，对方通过在别人的社交媒体和账户上植入追踪系统，从而彻底掌握人们的一切。

    在人们的队伍推翻了他，毁灭了他的肉体之后，他更是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车子里。

    从本质上来讲，蝙蝠怪车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电子生命……一个代码幽灵！

    巨大的车子缓缓转动着轮胎。卢修斯缓缓后退，一切的科技造物在幽灵无形的巨爪轻抚下节节败退，彻底臣服。

    “老天。”

    他说到。

    轰！

    一阵巨响，陈韬和他转头，看见毒藤女操纵着巨大的藤蔓破门而入：“不可能，那是什么东西？”

    毒藤女的头发根根倒竖，双目中泛出绿光：“那是什么？万物之绿在躁动，有什么新的东西诞生了！”

    陈韬立刻将自己的身体变回原本的形态。世界又重新开始变化，零和一消失不见，陈韬目光幽邃。

    刚才的状态让他想到了一个东西。

    金属之灵。

    与腐朽之黑、众生之红，万物之绿并称的另外一种国度，一切人工智能、硅基生命的王国！

    ……

    ……

    ……

    “超人在昨天的大火中拯救出了七个无辜的人！”

    “超人动机仍然不明。”

    “超人——人类进化的下一阶段！”

    莱克斯·卢瑟将报纸狠狠的丢在桌上。

    “星球日报先开始讲这个什么超人的废话，结果现在像瘟疫一样蔓延开了。”

    他低声对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说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蠢？”

    他在桌面上猛扫了一下，报纸们纷纷扬扬的掉在地上。

    莱克斯·卢瑟走到落地窗前站住。

    “其他的媒体怎么就会轻信了这个超人的伪装呢？即使在这里我也能看到他们……在天上看。”

    他转过头：

    “我就知道星球日报，乐于报道这个，但其他媒体——”

    卢瑟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据我所知，星球日报的发行量在刚刚过去的几天之内提高了700%，因为他们是钢铁之躯的新闻垄断户。

    “超人只愿意为那个摄影小鬼一个人出镜，还有路易斯·莱恩，他只对她一个人开口。”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懂。我200%确定那个披着披风在天上飞的怪物不是人类，我研究过他。他们一直在和一个外星人接触——以一个懵懵懂懂、极度危险的状态。”

    卢瑟扭过头，对着他身后的人说道：“令千金带来了麻烦，将军。”

    “我的女儿会给每个人都带来麻烦，卢瑟。”然后他听到那个人回答他：“我们还是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吧。”

    莱克斯卢瑟的神情缓和下来。

    “好吧，如你所愿，萨姆·莱恩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