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蝙蝠侠。

    我也是陈韬。

    我曾经想过要用普通的方法战胜反监视者，而后来事实告诉我，这样的想法只是妄想。

    他是超乎我所有认知经验的魔王，不同于我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个怪物。

    因此，为了应对他，我必须做出准备。

    绿灯星球，莫戈。

    莫戈是绿灯军团最强大的一位成员，但除了这个头衔以外，莫戈同时还负责着绿灯军团的招新和锻造绿灯戒指的行动。

    是的，塞尼斯托在科瓦德星奴役了整个科瓦德星的武器大师和他的族人们帮助他日夜不停地锻造黄灯戒指，让他在短时间内拉起了一支足以和绿灯军团相匹敌的庞大军队，但是另一个问题在于，绿灯军团呢，绿灯军团的戒指锻造师是谁？

    莫戈。

    它是一颗活体星球，它能从星球核心中帮助绿灯军团日夜不息地锻造出大量的戒指，而这正是陈韬所需要的能力。

    “蝙蝠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用不到莫戈，你的任务只是拖住反监视者让他在你的宇宙呆足够长的时间，接下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神速力风暴会代替你困住反监视者。”

    陈韬打开了通讯，夜枭的影像在他旁边呈现。

    “很明显，我在夺取莫戈的控制权，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夜枭，你到现在还猜不出来？”

    “伱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夺取了至尊小超人的控制权，现在你又在夺取莫戈的，你还在奢望自己能够战胜反监视者？”

    “为什么不呢？”

    然后夜枭满脸阴沉的听到蝙蝠侠的回话，他的声音异常的认真：

    “在这個世界上，支撑我们走下去的，不正是等待与希望吗？”

    夜枭有些恼怒，蝙蝠侠在违背他们之间的协议，他在尽可能的夺取更多的东西，让自己的世界能够存活的时间变得更长，但这对于大局没有任何改变。

    蝙蝠侠和他的世界还是要完蛋，这绝对毋庸置疑。

    他放缓了语气：“你不是疑心，我会不带着你的地球上那些民众走么？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他顿了顿，然后最终开口说道：

    “我掌握着属于我这个世界的行星之心，这种东西不但能够作为推动一颗星球的发动机，同样还能够帮助两个宇宙在一定程度上重叠。”

    他说道：“我完全可以选择将地球这一块的宇宙空间重叠，然后在两个宇宙分离的时候，带走那一大堆你地球上的民众，但是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这颗星球必须留在这个宇宙里，否则掀起的神速力风暴会不够强，或者压根掀不起来，不足以控制住反监视者。”

    陈韬理解了夜枭的意思，简单的说，它的操作本质就是让两个宇宙重叠，两颗地球也重叠，然后直接把地球上的人类都捕获，走这样既不会缺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然后我制造涵盖整个地球之大的批量传送门，将出现在我地球上的那些你地球上的人类全都批量传送走，让他们不至于掉在我的地球上变成肉饼。”

    夜枭俨然已经打好了腹稿，在意识到不可能像他原来计划的那样金蝉脱壳，哄骗蝙蝠侠和他整个地球上的人代替自己的宇宙去死之后，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提出了一个补救的方案。

    这也更加显得他之前空口白牙说些什么“我会回来，然后打开传送门救你星球上的那些人”的说辞显得格外可笑，不过夜枭脸皮显然很厚，一点都不会因此而会有什么羞愧的情绪。

    陈韬显得有些不置可否：“我要至尊小超人。”

    “当然，他的完全控制权是你的。”

    “不，我的意思是……”

    陈韬摇摇头。

    他沿着极深的岩洞，朝着绿灯星球莫戈的星球核心一路飞行，声音在岩壁内发出阵阵的回响：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至尊小超人现在就听我的命令，在这一点上需要你的配合，毕竟你控制着他完全正常的那一部分人格。”

    夜枭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然后他说到：“等等，见鬼，我猜到了你的想法，蝙蝠侠，你可真是贼心不死——你要把至尊小超人扔进太阳里，让他吸收黄太阳光？”

    他说道：“你疯了？”

    “为什么不能？”

    “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我们两个对至尊小超人干了什么，好吧好吧。”

    夜枭顿了顿，然后说道：

    “你没有做过莫比乌斯之椅，你不知道全盛期的至尊小超人究竟有多强，你不清楚你自己在释放怎样的猛兽。”

    “在巴里·艾伦附着了我身体的事情之后，我已经掌握了将神速力附着在一个宇宙或者星球上的技巧。但我原本可以将整个宇宙的时间往前推15天，但我只往前推了10天左右，你还记得吗？”

    夜枭听到蝙蝠侠的声音：“这个宇宙还剩余着大量的神速力……这些神速力还能将整个宇宙的时间线往前推5天，但宇宙何其浩瀚，如果我将这些足以让时间重启的神速力另作他用，比方说加速一个星球范畴内的宇宙空间……”

    “那么……就会造成外面一年，星球内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奇观……”

    夜枭说道：“不，但这没用，事实证明，至尊小超人不受单体宇宙时间重启的影响。”

    “如果至尊小超人不想要这样的话。”

    “你什么意思？”

    “至尊小超人可以挣脱这种时间线对他的改变！”

    陈韬说道：“他太强了，就像是他可以挣脱任何魔法对他的影响一样，所谓的魔法和单体宇宙的时间线对他来说就像是细细的丝线，尽管能够牵动他，但他只要想就能够随时弄断，但如果他发现这种丝线将他牵向的位置能够让他变得更强呢？”

    “如果他愿意主动引起这场改变呢？”

    夜枭没有问“你怎么说服至尊小超人”这样的蠢问题，他相信至尊小超人很愿意进太阳里面待一会儿，然后得到无可匹敌的力量，再把他们全部杀个精光。

    他直接说出了蝙蝠侠计划的结果：“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你把至尊小超人扔进太阳，那么他就能够在短时间内……”

    “是的，没错，夜枭，你真聪明。他就能在短时间内在太阳内承受成千上百年的太阳直射，他会他妈的变成神！”

    陈韬说道：“如果这样都不能够战胜反监视者，那么我看我也没有什么挣扎的必要了。”

    夜枭沉默了。

    “你真疯狂，但你知道至尊小超人是个疯子，一旦你真的这么做了什么野兽人格控制什么众生之红的力量，还有我这点残缺不全的反生命方程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控制得了那种状态下的至尊小超人。”

    “他会把你撕碎的，蝙蝠侠，鉴于我们对他所做的一切，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残忍。”

    “然后他会重启宇宙时间线，他会试图重启宇宙时间线，就像他一直追逐的那样。”

    “他会变成比反监视者还可怕的威胁，他会毁灭——”

    “你说对啦！他会毁灭地球！”陈韬说道：“在那个时候，你已经通过两个宇宙的交界，像用胶水粘走桌子上的浮尘一样，将整个地球上所有的智慧生命全都带到你的宇宙去了。”

    “至尊小超人对剩下的这个单体宇宙做任何事情，难道还能影响到远在你们宇宙的我们宇宙的地球人吗？”

    “想想看你的计划，夜枭，你的宇宙会变成一辆在黑暗多元宇宙中的有轨电车，至尊小超人只想要锻造出一个符合他预期的美好世界，他吃饱了撑着才会试试自己的头和你们的电车相撞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们的存在，他只以为你们消失了，逃走了，只要你没有倒霉透顶，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至尊小超人，你会按照你的计划在黑暗多元宇宙中流浪，然后等待那个去往光明多元宇宙的机会——”

    “至尊小超人对你毫无威胁！”

    夜枭不说话了，一切都被蝙蝠侠想好了，安排的透透的，但唯一的一点——

    “我需要冒风险。驱动我宇宙前进的行星之心一旦启动，我再回来拯救你们宇宙的人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风险。你怎么确定我不会食言呢？”

    他询问蝙蝠侠：“你就这么信任我？你敢相信我会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回来履行我的承诺？”

    他说道：“你一定对此做出了防备，蝙蝠侠，你一定有钳制我的方法。”

    “是的。”

    然后他听到蝙蝠侠说道：“我有。”

    夜枭看着蝙蝠侠，他相信对方不会蠢到说出夜翼迪克格雷森这样的话。

    他很喜欢夜翼，他在对方的身上寄托着另外一个孩子的情感共鸣，而夜枭很清楚情感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但他也更清楚，比起夜翼，他更爱自己。

    他永远不会为了迪克而死，但是利爪迪克会。

    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愧疚的原因，但即使如此，这份愧疚也依然不会干扰他的正常判断。

    “我要求你把制造神速力风暴的一切交给我。”

    “不可能。”夜枭顿时勃然变色。

    他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蝙蝠侠未免想的太好了，原本他的计划是反监视者一旦进入蝙蝠侠的宇宙，他就在蝙蝠侠的宇宙制造神速力风暴，蝙蝠侠牵制反监视者，直到风暴成型，彻底把反监视者困死，然后他利用这个空窗期加速自己的宇宙逃逸。

    决定什么时候产生神速力风暴的是他，而不是蝙蝠侠。一旦把制造神速力风暴的时机交给蝙蝠侠，相当于他就没有了主动毁灭蝙蝠侠宇宙的能力，天知道蝙蝠侠会做什么？

    如果他出尔反尔，压根就不使用神速力风暴毁灭自己的宇宙，反而把反监视者从他的宇宙中放出来，然后追上自己的宇宙直接闯进来，来一个反监视者怒殴叛徒，那他夜枭的全盘计划不就炸了吗？

    但紧接着，夜枭就被迫接受了眼前这个他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掌握着引发神速力风暴的手段？”

    陈韬说道：“制造神速力风暴，我也会。”

    正在朝着绿灯侠莫戈星球核心前进的蝙蝠侠双手微微一挥紧接着。夜枭就从他的猫头鹰电脑上观测到了一阵神速力的扰动。

    他强忍着心中蕴含的怒意：“你拨动了整个宇宙的神速力！吸收了巴里艾伦真的对你的能力增强有那么大？”

    夜枭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蝙蝠侠重启时间线是他故意放任的，他打算借此让蝙蝠侠看清楚反监视者究竟有多么不可战胜，方便自己后续要么战要么和。

    但现在的情况则是，蝙蝠侠吸收了闪电侠之后，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之前预计的范围，或者说夜枭自己的估算是正确的，蝙蝠侠的队友，也就是海王亚瑟或者神奇女侠那帮子人，如果他们死了，或者说进入死亡状态，蝙蝠侠的能力就会暴增！

    这简直是个荒谬的结论，夜枭之前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发生的。

    “我能够通过神速力打开一道口子，在神速力风暴彻底成型之前把反监视者放出去。我想告诉你，我有损人不利己的能力，夜枭，把引发神速力风暴的控制权给我，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我们互相牵制。”

    夜枭沉默了。

    “好。”

    他说。

    然后他听到蝙蝠侠的话：

    “如果你真的没有食言……如果我也没有食言。”

    “那么所有的人都能够顺利逃脱，只有我需要留在这个宇宙中引发神速力风暴，顺带彻底封印反监视者，以及，迎接至尊小超人的怒火。”

    夜枭听到蝙蝠侠低声的自语着：“死我一个，总比死大家好。”

    夜枭默然。

    经典的旺盛自我牺牲欲望，愚蠢的超英守则……

    他默默的想着。

    蝙蝠侠处心积虑想要送走他地球上的那些人类，反而再次反复证明了他确实打算执行他的计划，只不过在细节上，蝙蝠侠和他有所矛盾，因此才惹的蝙蝠侠手动修正了这些。

    蝙蝠侠的计划似乎并非不可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