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棋盘上的棋手全都到位,那净坛寺久等一年的机缘,就会在瞬间开启。
佛门旧址将会被鲜血染红。
风漩与水雾散去。
南潇、狗廿九和东方木拓走出,神情肉眼可见的凝重。
在之后的交流中,他们互相介绍了底牌和之后的配合打算。
只可惜,东方木拓团结的那些人,并无太过非凡的,否则狗廿九早就行动了。
狗廿九走了那么远的路,除了那些出身非凡的天骄,也就只有南潇一人。
于是乎,狗廿九塞给了南潇《道经》轮海卷及其精华九字。
他算是舍弃了部分与神秘人的因果。
南潇就上了桌。
可眼看着桌子就要被人掀翻了。
她不允许。
东方木拓招呼齐全人,围在了净坛寺朱门之前,颇有气度,沉声道:“同道们,具体的情况我在之前已经跟你们讲过了,我的灵宠小白有预感,今晚大概率就是试炼开启,现在需要我们一起准备,以防那些人……”
他没有施展蛊惑的话术,而是将一切可以直说的内容尽数以郑重的口吻陈述出来。
日西斜,群山沉默。
聆听的修者们或坐或立,妖与兽都收敛了本能。
直到东方木拓的灵宠小白走出来用那只长长的象鼻将其环抱,人们才纷纷出言。
“这些我们大家自然清楚,他们既然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就送他们走好了!想我蓝月宗,可是与青云门并称中州一流顶尖实力的超然存在,即便是我现在技不如人,也不代表我好欺负!现在诸位道兄,还请跟随我,与那些人战斗,把丢失的尊严赢回来!”
说话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她神情骄傲,蓝袍映雪,眉心更是有一点金色圆月。
在她身后,有十多个穿着不俗且气质出众的修者,显然来历不凡。
可惜她们并不知道,现在借势无用。
在征得南潇和狗廿九意见后,东方木拓并没有将对面三个破壁者的真实身份告知其他人。
以防那些人在了解事实真相后,直接绝望了。
哪怕其中有聪明人,但聪明人这时候大概率会顺势而为,不会做出头鸟。
南潇轻柔按住年染染的手,狗廿九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了根野草含在嘴里漫不经心地咬着。
东法木拓静默以待。
一个看上去胳膊肘有常人大腿粗的壮汉开口,道:“南蛮子,你叫大家来,我认,但凭什么你来这个头?就凭你知道那么些个小道消息?真假且不论,我可不认你这个老大!”
此话一落地,蓝月宗女修笑语嫣然。
争议顿起。
有身穿黑白道袍的少年站了出来,赞同道:“我看不出他们的实力,现在抱团确实是个好选择……”而后他又话锋一转,“可是我不觉得你——还有那个壮汉,有足够的实力带领我们活下来,况且就算我们顺利杀光他们,那么试炼地的那些战利品又该如何分配?”
言罢,他拍了拍胸膛,傲然道:“自是我来当老大,我,名为宋阔,来自中州一流顶尖门派阴阳宗门,更是当代阳子的亲弟弟!如今修为轮海秘境巅峰,曾脱胎换骨六次!”
听闻此言,南潇抬眼打量了少年宋阔。
在凝聚山川的眸中,宋阔的气息和神力圆满,尤其是有灿如朝霞的旭日在其脑后。
不讲修为仅看体质,阴阳宗的阳子幼弟确实强横,甚至比之自诩有半个羽化神体的徐东来,都还要强上三层。
近两年,南潇才算真正踏足了修行。
她此时已经知道宋阔口中的脱胎换骨,是要打引号的。
轮海秘境的最后一关便是彼岸。
在度过迷失之祸后,若积蓄足够且潜力过人,便可以蜕变。
舍弃那些拥有特殊体质的天纵奇才,一般而言,寻常修者只有一次不够彻底脱胎换骨但也算蜕变新生的机会。
机会每多抓住一次,修者自身的实力和潜能便增长数筹。
但机会哪有那么好抓的?
城中红楼二层的那些彼岸修者,也就那个深不可测,总是穿着锁子甲且佛珠不离手的荆晖,才不过五次蜕变。
其他人都是仅蜕变了一两次。
少年宋阔的言语无疑是震惊的。
几乎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那个胳膊肘老粗的壮汉都有些扭捏起来。
怎么争?
那可是在彼岸境界蜕变了五次的天骄啊!
纵然不一定是彻底的脱胎换骨,但也比他们厉害了。
适合修行的特殊体质不出,少年宋阔的资质,绝对在中州一众天骄中,排得上前列了。
其他人也不再出言夺权,而最开始冒头的蓝月宗女修都不说话了。
气氛尴尬了起来。
有几只开了灵智实力不凡的妖都觉得来错了地。
是哪位大妖说的,“只要有了道行就可以在山林中横行”了啊?
照现在看来,遍地天骄啊,其中一些人的实力,哪里比同境界的妖族差呢?
尤其是还有个身穿道袍的少年,一言落便有修者俯首噤声,何等的气魄!
于是群妖也跟着沉默。
见东方木拓在少年宋阔的意气风发的面前落下阵来,狗廿九吐出软烂的草根,道:“啧!这时候了,还想夺权,不应该想着怎么打败那些人吗?对面的那三个,境界都至少在道宫三重天,你们拿什么来斗?”
就在其他人全都哑口无言的时候,南潇走了出来,高声道:“争这些无用,不能被动应战。”
“那就由我和蓝月宗的道友,率在场有彼岸境界战力的道友和妖兄们,共同与负碑青年、红衣女和白眉老人他们三个战斗,至于破壁者带来的那些歪瓜裂枣,就靠其余人牵制了!”
宋阔一锤定音,身上的黑白道袍猎猎。
……
……
……
明月刚要上东山。
堪称祸水的女人,手持玉扇,在挥动间风情万种。
她丝毫没有为从古刹那边越来越昂扬的战意而紧张。
女人甚至还舔了舔唇角,毫不掩饰她的期待。
莲步轻摇,红袍像是燃烧起来了。
在拥有绝色容颜的天妖体身后——
老人长眉拴红,细绳迎风不动。
矜贵的青年重新背起了碑。
从古村走出的紫薇遗民大都麻木地祭出了武器,未老先衰。
眼含热泪的庞姓老人在施大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以净坛寺这处佛门古刹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地内,林鸟惊飞,群蛇逃洞。
乌云高居掩明月,白草低垂捂哀虫。
执棋的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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