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乌特迦洛奇
随着高天之上的漆黑旋涡逐渐扩散变大，天空变得愈发阴沉。
天眼看着一点点黑了下来，明明是中午却如同黑夜一般。
呼啸着的风暴吹拂而来，将停在岸边的轮船吹得摇摇晃晃。海浪一波一波向后冲刷着——并非是自东向西的海潮，而是从海岛阿瓦隆向周围一圈一圈扩散的波纹。
“船长！想想办法啊！”
阿尔贝特捂着自己那如同板栗般的小圆帽，对着身边高大的精灵叫嚷着：“赫勒钦阁下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
清水化为鲜血，植物开始枯萎，动物惊慌失措的逃走。
毕竟巨人王国虽然称之为王国，但并没有基层管理者。
当他们中了诅咒之后，原本的血雨却仿佛真正化为了毒针！
每一滴雨水落下，便能削去一小块的血肉。如同被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的钢针所贯穿，巨人们发出了凄惨的叫嚷。
与巨人粗糙恐怖的容貌不同，女巨人西格恩有着美艳的容貌与白皙如大理石般的皮肤。
身体中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开始外泄，精神开始变得异常、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就如同隔空中了蛇毒、因此发了烧一般。
有着魔釜提供的无尽蔬菜，巨人们即使食量巨大也不会饿死。但对他们来说，肉食无疑算是一种奢侈品。正因如此，巨人们往往会以肉类的部位来给聚集点起名……也自然会有重名的区域。
“——还有，记得叫我乌特迦洛奇，西格恩。我已经不再是王国的守护者了。”
矮人老头发出粗糙而嘹亮的声音。
“当然。”
身边的人类少女看了过来：“不然他如果被袭击的话……”
巨人乌特迦洛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长柄金属巨斧，平静的说道：“我也已经无权再持有【伤枝】。”
天马在空中高速飞行，身边也流溢出金色的神圣光辉。
西格恩关心的问道：“或者汇报给至高天。”
而之所以巨人会成立聚集点，正是因为他们作为至高天的虔诚信徒有着祭祀的硬性需求。而前往王城太远，因此他们需要一个更近的祭祀活动区域。
空气中洋溢着铁锈般的不祥气息。而诅咒则附着于每一滴宛如猩红毒针般坠落的雨滴之上。
从这个角度来说，巨人的聚集点就是围绕着圣殿所划定领地的一大群散居巨人。
巨人哪怕对诅咒的抗性再强，在这种密度的诅咒之下仍然承受不住压力，一个个被诅咒所缠绕。
而玻璃岛的所在地，应该是阿瓦隆的东方！
“动手，夜魔！”
每一滴雨水便是一次诅咒。
“什么恶魔？”
十米多高的巨人，就这样赤裸着双脚从至高天的大殿之中冲了出去，身上燃起的烈焰将那血雨轻易蒸腾，在雨幕之中留下一道蒸腾着的灼热烟气。
他高声怒喝着，他那深红色、满是疤痕的皮肤渐渐燃起如红酒般的火焰：“庇佑你的子民吧！
与普通的“热病诅咒”不同，这道诅咒是可以精确指向的——夜魔将其设定为“身高超过三米的所有生物”。对非受诅者来说，它就只是粘稠的血雨；而对被诅咒的种族来说，它便是触及皮肤便会感染的猛毒。
“勇猛的至高天啊！”
巨人王国施行最经典的扁平式国家管理——整个国家只有薄薄的三层。最高层的王族、流淌着至高天的神血，是至高天在物质界的代言人。往下便是主文的祭司与主武的将领，随后便是各地平民。所有的平民都是士兵，没有巨人是不擅长战斗的。
“那这事你还要管吗？”
而艾华斯则骑着被魅惑灵光所影响的天马，向着东方飞去。
身形高大的蜥蜴人战士低声开口，打断了其他人的声音。
“——我将疯狂！！”
——这是“蛇首诅咒”。
那种感觉……
他们的血肉都被血雨所腐蚀，在地上蔓延成一条条猩红色的河流。
她与乌特迦洛奇的头发都是红色的，只是她的头发颜色更深、或者说更为暗淡。
乌特迦洛奇整个人蒸腾在火光之中，连同他身上的红袍也如同被血所浸湿、化为烈焰。
先是慢走，随后是快步。然后变成了狂奔，化为了一道彗星。
身披红袍的巨人祭司突然抬起头来，望向窗外、紧皱眉头：“哪来的恶魔？”
乌特迦洛奇简短的答道：“正好，我也想打架了。”
他拿起自己的武器，紧攥着武器的手臂逐渐充血、贲起暗红色的肌肉。
紧接着，他们便接连发出了惨叫——
她身后那宛如枯树树干般崎岖的翅膀大大张开。虚幻的阴影之羽如同树叶一般点缀其上。她的躯体几乎完全化为虚无、隐没于化为“黑夜”的天空之中。
“
我将战斗！我将胜利！我将——
因为血雨击穿皮肤与肌肉之后，就会化为一种酸性的毒、对身体造成更强的腐蚀。而下一滴雨水甚至有可能正巧落在刚刚的落点，将新的磨削深入到躯体内部！
夜魔所招来的血雨，却化为了夺命的利器。
那些淋到血雨的巨人，纷纷感受到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我去一趟，你们守船。”
其他人嚷嚷着，仿佛只要这位战士出马、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
而另外一边。
而夜魔紧随其后。
艾华斯知道，巨人并非是正常的群居动物。他们往往以家庭为单位，各自占据一小块区域，平时不会与其他巨人交往、也没有什么社交需求。居住相对紧凑的一些巨人家庭就可以称之为“聚集地”或是“聚集点”。
若是将视野不断拉近，便能看到每一滴坠落的血滴内部，都有着在血滴内部来回弹射、漆黑如墨的弯折细线。而那细线的尖端则是一个骷髅形状的蛇头。
“无论如何，先把盔甲与长枪给赫勒钦阁下送过去吧。”
“……恶魔？”
“交给你了，奥里根！”
那甚至比钢针之雨更为恶毒！
“有个夜魔在宣泄她的‘嫉妒’……或许是堕天司的阴谋。
巨人们会在自己的这块区域内建造城堡、豢养人类——他们将成立村镇的人类称为“散养”，而这些散养人类的所有权仍是他们的。
被称为船长的灰发精灵眉头紧皱：“这也太快了……”
而在此时，有着棕红色皮肤的蜥蜴人战士轻而易举的背上了沉重的盔甲，提起了银白色的骑枪、同时眉头紧皱。
——那夜魔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艾华斯的随从，倒像是在后面追杀他的人一般！
而在这时，艾华斯终于抵达了第一个大型聚集点。
与后世骑士之国阿瓦隆不同，在这个时代的“海岛阿瓦隆”并没有修建港口。但这也不妨碍艾华斯知道他们如今所停留的位置应该是阿瓦隆岛的西侧。
——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其他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信服的看向了他。
他身边比他矮小许多的另一位女性巨人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呢，史尔特尔？”
前后不到一分多钟，那些无法回到建筑物内部的巨人们便在血雨的冲刷之下纷纷化为一地白骨。
“我觉得这是个陷阱！我们下船！”
艾华斯指挥道：“先拆除圣殿，防止有使徒通过圣殿传送过来！”
“遵命，主人。”
夜魔简洁明了的回答道，随后便如同一颗黑色的彗星、向着圣殿发起了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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