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落尘 作品

第535章 吾乃大帝

青铜棺椁的碎片在血海中沉浮,苍剑的剑锋突然穿透魔神第三只竖瞳......琥珀色瞳仁迸裂的刹那,他听到婴儿银铃般的笑声——本该消散的苏九儿正赤足站在沸腾的血浪上,腕间红绳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爹爹的剑法退步了呢......"女童歪头轻笑,发间插着的桃花突然变成白骨簪......她蹦跳着踩过苍剑分身的头颅,每个被踏碎的头颅都化作星纹石碎片,"三百年前你刺穿娘亲心脏时,可比现在利落多了......"

苍剑的剑气突然凝滞......记忆深处某个被封印的画面开始松动——轮回井倒悬的青铜棺里,根本没有所谓啼哭的女婴,只有具蜷缩的婴儿白骨,额间嵌着星枢族圣女的玉珏......

"九儿...不..."苍剑的剑刃突然生出锈迹,混元剑气竟被血海腐蚀出蜂窝状孔洞,"你娘亲跃入轮回井时..."

"苏娘子?"女童的笑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周身血肉如蜡油般融化,露出内里森森白骨......她胸腔中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璇玑"二字的星纹玉牌:"那个蠢女人,三百年前就被炼成星枢血引了!"

海底归墟突然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灵姬的葬天刀自发飞旋,却在触及女童白骨时寸寸碎裂......刀身"赎"字铭文渗出黑血,灵姬突然抱住头颅惨叫:"不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苏娘子...星枢族圣女明明叫..."

"闭嘴!"白骨女童甩出红绳,灵姬的咽喉瞬间被勒出星纹烙印......苍剑想要挥剑斩断,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逐渐石化,星纹石心脏跳动的频率与女童铃铛声完全同步......

血海在此刻倒卷上天......苍剑看到真实景象——所谓的青州城根本不存在,脚下是混元圣教初代教主的头骨所化山峦......七十二根青铜柱其实是插在头骨七窍中的镇魂钉,每根钉子上都缠绕着初代教主被剥离的神经......

"很痛苦吧?"白骨女童的指骨插入苍剑胸口,轻轻拨弄星纹石心脏,"当年你师尊发现星枢血秘密时,也是这般表情呢......"她的白骨身躯突然覆盖上苏九儿的血肉,瞳孔却变成与魔神相同的琥珀色......

苍剑的银眸突然迸发青光......被石化的手臂炸成粉末,星纹石心脏中飞出七百二十枚带血玉简......玉简在空中拼成星枢族圣女的画像——那分明是灵姬三百年前的模样,额间缀着的正是女童胸口的星纹玉牌......

"原来如此..."苍剑突然并指为剑,生生剜出自己左眼,"以星枢血为引,以混元骨为媒!"坠落的眼球在空中化作青铜镜,照出女童真容——白骨覆盖下的,竟是初代教主被混沌腐蚀的半张脸......

女童发出非人的嚎叫......血海瞬间凝结成冰,七十二根青铜柱同时迸发混沌雷光......苍剑踏着破碎的玉简跃起,残缺的左眼流出血泪:"三百年前星枢族根本没有圣女坐化,所谓的轮回井女婴..."

"是你亲手杀死的魔胎!"灵姬突然冲破封印,断臂处飞出的本命精血在空中写出混元禁咒......咒文触及青铜镜的刹那,镜中浮现苍剑记忆被篡改的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他捏碎的并非魔神断角,而是个额生琥珀竖瞳的女婴......

白骨女童的身躯开始膨胀......她撕开幻化的苏九儿皮囊,露出内里无数蠕动的混沌触须:"好爹爹,现在认出你的小璇玑了吗?"触须尖端浮现出七百二十个痛苦面容,每个都是苍剑曾经斩杀的同门......

苍剑的剑锋突然燃起苍白道火......火焰掠过之处,血海退散露出下方真实的地脉——无数星纹石镶嵌在初代教主的骸骨上,组成覆盖三界的巨大幻阵......阵眼处跪坐的,正是胸口插着葬天刀的灵姬真身......

"灵枢...原来你才是..."苍剑的右眼突然淌出银血,看清了灵姬真身额间的星纹......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终于完整——三百年前的补天仪式上,星枢族圣女灵枢自愿成为阵眼,却被混沌之气侵蚀成最初的幻境核心......

白骨女童发出凄厉尖啸......她的触须裹挟着七十二根青铜柱砸向苍剑,每根柱子都浮现出苏九儿不同年龄段的幻象:"爹爹不要璇玑了吗?"九岁模样的幻象突然伸手握住剑锋,掌心流出的却是灵姬的本命精血......

苍剑的剑气突然倒转......本该劈向幻象的剑芒却斩碎了真实存在的葬天刀,灵姬真身突然睁开流血的双眼:"陛下...快醒..."她的警告被混沌触须绞碎,额间星纹迸裂成七百二十道锁链,将苍剑牢牢捆在初代教主骸骨上......

"你以为的破局,不过是更深层的幻境......"白骨女童幻化成灵姬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苍剑的脸颊,"从你三百年前抱起那个不存在的女婴开始,就注定在倒悬镜中永世轮回......"

初代教主的骸骨突然站立......它抬手撕开胸腔,取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九儿"二字的星纹玉珏......苍剑的瞳孔剧烈收缩——玉珏内侧分明刻着混元圣教禁地的舆图,每个标记都是他曾经修改过的阵法节点......

"星枢血的味道如何?"骸骨发出男女莫辨的声音,将玉珏按进苍剑破碎的左眼眶,"你以为苏娘子为何能穿过混沌风暴?"被封印的记忆再次翻涌——三年前的轮回井中,根本没有什么血泪神像,只有具怀抱婴儿白骨的妇人尸体......

苍剑的嘶吼震碎了三根青铜柱......星纹锁链崩断的刹那,他看清七十二幻象的共同点——每个"苏九儿"幻象的脚踝,都系着混元圣教禁地独有的陨铁镣铐......镣铐上的编号,与他三百年前斩杀的七百二十名星枢叛徒完全对应......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苍剑突然并指划开眉心,迸发的本命精血在空中写出《渡厄往生经》终极禁篇......经文触及幻象的瞬间,灵姬真身突然挣脱束缚,化作流光没入他破碎的左眼......

白骨女童发出惊恐尖叫:"你竟敢用星枢圣女的..."她的身躯开始龟裂,露出内里万千挣扎的星枢族魂魄......苍剑的右眼彻底化作银白色,看清了幻境最底层的真相——

所谓青州城,不过是初代教主头骨上的裂痕;所谓苏九儿,是七百二十个星枢族婴儿怨灵拼凑的幻象;而他自己,早在三百年前完成补天仪式时,就已经成为幻境的一部分......

"该结束了......"苍剑伸手握住虚空,初代教主的骸骨竟自发重组成本命剑......剑身浮现出灵姬消散前的微笑,以及星枢圣殿最深处的铭文:凡承星纹血者,必为镜中影......

白骨女童最后的反扑化作滔天黑潮......苍剑却不再挥剑,任由混沌触须穿透胸膛......在被彻底吞噬前的刹那,他对着某个不存在的方向轻笑:"所谓幻境,小道尔..."

一瞬间,所有的幻境消失,只有冥煞和魔神震惊的看着他......

苍剑引动了自己的大帝法则!

朝着冥煞和魔神的尸体斩杀而去......

“吾乃大帝,尔等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