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道歉啊,道歉不会吗?”
“就轻轻碰到一下道什么歉?你他娘的这么娇气?”
“我操!”
“来啊,要打架是吧?”
四个锦衣卫立即捉对打了起来,挥起老拳,砰砰砰的打得贼热闹,这一下还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真正的工人,全都被吸引得过来围观来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米千户:“行动!”
那主动挑重活的锦衣卫,立即飞快地出了自己的宿舍,在两个同伴的掩护下,猫着身子一钻,钻进了宿舍楼外的花丛中。
然后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一段,再起身时,已经躲到了一颗树后,再猫下腰,沿着阴沟又钻出好几米……
而在对面的小树林里,一个斌胜手下的劳模,猛地一惊,转头对旁边的同伴道:“不好了,我刚才看到三個奸细走到宿舍门口,但是旁边吵闹让我转开了一眼,就那一眼,我再回头来看,那里只剩下两个奸细了,还有一个奸细不知所踪。”
这一下可把旁边的劳模吓坏了,赶紧起身道:“我赶紧在周围去找一圈,你继续监视着这里。”
这位劳模也猫下腰,往树林里一钻,借着花草树林的掩护,飞快地移动起来,绕向宿舍楼后。
勇敢的锦衣卫,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旁边。
用熟练的手法挑开了窗户,飞快地翻,钻进了朱聿键昨晚睡的那个房间里……
桌子上还摊着文房四宝。
锦衣卫飞快地跳过去,拿起朱聿键写的东西,定睛一看:“民为邦本,施政应顺乎人心。不可强制推行百姓不喜欢的法令和措施,以免引起民众反感与不满。”
“国家之兴,在顺民心。人无信不立,业无诚不守。”
“先进的生产力会促进生产关系的发展……”
“激发劳动者的劳动积极性,比拿刀剑去逼着他们劳动更加有效……施政者应该注意这一点。”
“想要官员清廉,并不容易,需要切实地做好各种职能官员的互相监督。例如,理财的官员应该分为出纳和财务两个职位,出纳负责管钱,财务负责算钱,算钱的不能管钱,管钱的不能算钱。”
“县令的职责太重,犹如地方土皇帝,需适当分权,应将师爷也纳入官员体系,以分摊县令的职权,避免县令一手遮天……以此考量,皇帝的职权是否也太重?我想,在此应该引入众治的观念……”
锦衣卫拿着这些文章,双手颤抖:“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这……这……这是朱聿键在研究怎么管理国家吗?朱聿键当初起兵,果然不是为了勤王,而是要谋反啊,他想推翻当今圣上,自己来坐那把龙椅。”
锦衣卫又扫了一眼外面巨大的厂子,心中一惊:这里是朱聿键的兵工厂,负责生产各种铁器,我昨天还运了一车子铁板呢,这些铁板肯定是用来造铠甲谋反的啊。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捉拿一个小小的废亲王,却查到如此可怕的谋反大案。
锦衣卫心里慌了,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咬了咬牙,将这些纸全都放进自己怀中,然后推开窗,摸了出去……
刚刚从窗户跳出去,双脚一落地,就和前来找他的劳模打了一个照面。
劳模的表情严肃:“你进这间屋子里做什么?这里是招待所,是客人住的地方,你一个新进工厂的员工,为何会在这里?”
锦衣卫心中一慌:“我只是看这幢房子特别,想进去看看。”
劳模的眼光,落到了锦衣卫胸前,衣服缝里伸出了一个纸角……
劳模冷笑:“你是来偷资料的吧?偷了我长安厂什么技术?伱来自哪个势力?”
锦衣卫“呼”地一挥左拳,捣向劳模的脸,同时右袖子里滑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反握在手上,一刀跟着追了过来。
但劳模早就有准备了,岂能轻易让他打中,左手一翻,啪地一声格开了锦衣卫的拳头,同一时间,他的袖子里也滑出了一柄匕首,反捅过去。
两人的匕首几乎同时出手,都捅向对方的要害,然后都不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同时向两边侧闪身躲开。
“点子扎手!”
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锦衣卫不敢求援,因为他来做这个行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身份被抓,而米千户也说了不会承认认识他,求援是毫无意义的事。
但对面的劳模却会求援,这里可是他的主场。
劳模大声叫了起来:“有奸细,快来人。”
他这一喊,锦衣卫就知道自己肯定完了。
他猛地向旁边一扑,连打了好几个滚,借着身体翻滚的机会,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飞快地塞进了地上的一个石缝里。
再一个翻滚爬起身来,向着远处狂奔。
劳模:“贼子休走!”
他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两人瞬间跑远,接着,劳模的增援来了,工厂的保卫科也来了,还有大量来帮忙的民兵和普通工人,不到十分钟,锦衣卫被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米千户这时候却来到了刚才那锦衣卫打滚的地方,在地上一阵寻找,从石缝里抽出了一张纸。
定睛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之后,米千户不禁倒抽了一口凉皮:“原来朱聿键所谋如此之大,不得了,我们看样子是破获了一起重大的谋反案。”
米千户回到宿舍里,对着所有手下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抓捕朱聿键,而是从贼窝里活着出去,把朱聿键准备谋反的情报,带回京城。各位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活着!就算对同伴见死不救,也要争取让自己活下来,把消息带回京城,报效皇恩。”
锦衣卫们一脸的严肃:“报效皇恩!”
米千户:“现在开始,分散逃亡,想尽一切办法,逃出长安汽车厂,逃出西安,一定要活着回到京城。诸位,现在就是看大家本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