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的酒量很差。
做不到像尼古拉那样，连续端起酒杯一口闷，还能面不改色。
只是喝了三杯，准确的说，是两杯半，脸就已经通红。
“说说你那批军火是什么情况。”
尼古拉拿起几颗花生丢进嘴里，向张锐询问起军火的情况。
“那批军火是我一位客户的东西，他原本的客户在伊萨利亚，但却被他的合作人背刺了……”
张锐尽可能详细地把顾吉如那批军火的情况向尼古拉说了一遍。
“价值2.6亿美金，金额不算小。”
尼古拉拍了拍手，拍掉沾在手指上的盐粒，从床底下又拉出另一个纸箱，从里面挑出一本《世界地理大全》，翻到厄立特里亚那页，把一支铅笔夹在书中，递给张锐，“你把那批军火藏在了哪个位置？”
“我有手机，直接看手机上的地图就好。”
说着，张锐伸直自己右腿，从右侧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面容解锁后，正想要打开手机上的谷歌地图，却发现手机上没有信号，根本无法使用APP。
“这里屏蔽了无线网络信号，手机进了这里，就跟一块砖没有什么区别。”
尼古拉把自己手中那本《世界地理大全》又往张锐面前递了递，张锐接过书，看着书页上那张黑白的厄立特里亚地图，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厄立特里亚与埃塞俄比亚边境的位置画了个圈。
“就是这里。”
张锐把书递还给尼古拉，说道：“这里是个村庄，村庄里有个教堂，教堂下是个类似防空洞一样设施，军火就藏在那里。
那个教堂原本是被红袖军所控制，我们把村庄里的红袖军清空后，用炸药炸掉了教堂，把军火埋在了教堂废墟下。”
“距离提人阵所控制的提格雷州直线距离不超过200公里，如果在山上开一条道，并且能让提人阵进行接应的话，要把东西运输过去并不困难。唯一麻烦的，就是把军火从那堆废墟里挖出来。”
尼古拉看着张锐在地图上圈出的位置，思考了片刻，合起书，对张锐说道：“这批军火我能帮你送进提格雷州，但我需要一些钱来打点。”
“你要多少？”
尼古拉对着张锐伸出一个手掌，比了个数字“5”，说道：“500万美金。”
“给我账号。”
尼古拉从手中的书上撕了一块纸下来，用铅笔在上面写了一个银行账号递给张锐。
张锐看了眼纸上的银行账号，把纸条收好，对尼古拉说道：“从这里出去以后，我就给你转账。”
“另外，我还要这批军火销售金额的10%作为抽成，也就是2600万美金。”
尼古拉向张锐提出自己的要求，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们就合作；你不答应，这件事情就作罢。虽然你用炸药炸掉了教堂，把那批军火埋了起来，但这并不算是什么保险的措施。”
本来这批军火彩虹防务能分到1.04亿美金，可现在这1.04亿美金中已经被肖恩拿走了一半，现在再被尼古拉拿走2600万，自己就只剩下2800万美金了。
要说张锐不肉疼，那是假话。
一块蛋糕，自己一口都没吃就被人分走了四分之三，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肉疼。
尽管肉疼，可张锐在略作思忖后，还是答应了尼古拉的条件。
因为张锐很清楚，如果肉疼这2600万美金，自己可能会彻底失去军火销售这项业务，而在厄立特里亚那批军火也有可能会烂在自己手中。
到时候别说是2800万美元，连28美分都没有了。
做事情，不能止步于眼前的得失。
舍得，有“舍”才有“得”。
“那就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尼古拉对着张锐举起酒杯。
“嗝！”
张锐打了一个酒嗝，拿起酒杯，跟尼古拉轻轻碰了一下，仰头，把杯中的烈酒饮尽。
“我们接下去要去哪里？”尼古拉放下酒杯对张锐问道。
“弗吉尼亚州，CIA‘农场’。”
张锐回答道，“我的人现在都在那里，我在美国还有项委托要完成。你如果需要人手，我可以让人跟你一起去厄立特里亚，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吗？”
尼古拉拿起瓶盖，拧在那瓶还没喝完的伏特加上，对着张锐晃了晃酒瓶，回答道，“这就足够了。”
“我去跟重金属那家伙说一下，我们准备回‘农场’。”
张锐右手撑着地面，左手扒着旁边的桌子，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囚室门口走去，对着囚室门口的监控晃了晃手。
很快，囚室外便是传来脚步声。
弗瑞斯克把囚室门打开，托住几欲跌倒下来的张锐，皱眉问道：“你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几杯而已。只是这是我第一次喝伏特加这么烈的酒，我过去只喝雪碧，上一次喝酒还是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喝的锐澳。”
张锐呼着酒气，对弗瑞斯克说道：“告诉重金属，可以回‘农场’了。”
“你搞定他了？”弗瑞斯克讶异地看着张锐。
张锐对着弗瑞斯克做了个“OK”的手势，扶住栏杆，对弗瑞斯克说道：“有解酒药吗？来两颗。”
“你真把这里当成酒吧了？你只有在回去的路上，找个药店解决了。”
弗瑞斯克翻了个白眼，对张锐说道：“你等在这里，我带尼古拉去办理出狱手续，重金属一会儿就过来。”
张锐对着弗瑞斯克点了点头。
等到弗瑞斯克带着尼古拉去办理出狱手续后，张锐转过身，背靠着护栏，缓缓滑坐到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恩拿着一瓶水递到张锐面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虽然这个样子有点难看，但总算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要论算计，谁能比得过你这只老狐狸？”
张锐接过肖恩递给自己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接着撑着走廊地面，重新站起身来。
“你没喝醉？”
“虽然不擅长喝酒，一次性喝这么多烈酒，头有点晕，但还不至于完全喝醉。”张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