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不想再次被放电块电晕，然后被人用担架抬出训练楼，我就必须在面对强噪音和强闪光的情况下，保持绝对的反应速度，出枪速度，以及命中精度。”
张锐从担架床上爬了下来，拿过乔纳森手中的ferro fCpC v5重新套在身上，对弗里曼说道：“我要重新试一次。”
“如果你决定要重新再试一次，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想像打单机游戏那样，通过记住那些靶牌出现位置来避免再次被电晕的话，你最好放弃这种想法。”
弗里曼没有要去阻止张锐再次进入训练楼，只是对他做出提醒，“训练楼的第一层楼总共有24个房间，每个房间中有7块靶牌，加上走廊地面和顶部的靶牌，在训练楼的第一层总共有207块靶牌。
为了保证训练效果，这些靶牌会随机进行排列组合，所以如果想要通过记忆上一次的靶牌位置，为自己累积经验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明白了。”
张锐退出m17手枪中的弹匣，往弹匣中压满子弹后，把弹匣重新装入手枪，跳下急救车，向训练楼走去。
急救车上，弗里曼看着张锐拉开训练楼的门，走进训练楼，按住对讲机，向凯文说道：“凯文，蝙蝠侠已经进入训练楼，给他准备一首新歌。”
“交给我。”
“你在这里盯着，我先去睡觉了。”
肖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向监控中心外走去。
“头儿，你不看了？”
“这小子能在训练楼里耗一晚上，年纪大了，熬不动了。”
肖恩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对凯文叮嘱道，“对了，把他所有的训练视频都保存好。”
“明白。”
…………
CQB训练楼一楼，“工”字楼层。
张锐跨入训练楼，训练楼中没有刚才的强闪光和重金属音乐，安静的能让张锐听到自己的呼吸，走廊墙壁上的红色应急灯发出并不算明亮的红色灯光。
红色灯光下，张锐能看到吸附在走廊地面和走廊廊顶的圆形靶牌，只要自己的枪不够快，不够准，这里任意一块靶牌都能把自己放倒，然后被人抬进急救车。
张锐握着已经上膛的m17手枪，走到走廊入口处，缓缓抬起手枪。
张锐右手以斜四十五度角持枪，左手包覆在右手外，眼睛则是盯着手枪套筒的延长线。
走廊24个房间门口的红色应急灯熄灭，瞬间，整个“工”字楼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唯一的灯光熄灭，黑暗笼罩，涂有氚的手枪照门和准星，在黑暗中发出莹绿色的光亮。
张锐双眼紧盯着前方走廊，生怕突然立起一块靶牌，自己来不及反应，又被“嗞啦”一下电晕在地，那种电流流经身体，四肢像是被人蛮横拉扯的感觉，张锐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du（你）”
“du hast（你曾）”
“du hast mich（你曾让我）”
“……”
“du hast mich（你曾让我）”
“du hast mich（你曾让我）”
“du hast mich gefragt（你曾让我回答）”
“……”
楼层中的灯还没亮，狂热的重金属工业风摇滚乐从四周的喇叭中传来，切切实实的立体环绕音，将张锐包围。
这次从喇叭中播放的重金属摇滚乐从BLACk sABBAth（黑色安息日）的《iron mAn》，变成了“德国战车”的《du hast》。
“啪、啪、啪、啪……”
训练楼中的灯光亮起。
除了以不规则频率闪动的频闪灯外，还有数盏吊装在楼层顶部的射灯，同时照向张锐，数个白色的光圈将他笼罩其中。
对着脸照来的灯光，让张锐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过吃过上次被电晕的亏，这次张锐学乖了，在灯光照来的时候，没有再用抬手去遮挡，而是立刻闪躲到旁边的墙壁背后，躲开了头上那几盏射灯的光束。
而几乎就是在张锐向旁边闪躲开的同时，地面和走廊廊顶各弹起两块靶牌。
“反应真快。”
监控中心内，凯文见张锐能在被强光照射，短暂失去视野的情况下，还能抢在靶牌立起之前闪躲到旁边的墙壁背后，淡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可是你要怎么进入走廊呢？”
凯文保持着那几盏掉挂着的射灯灯光打向走廊入口的位置不变，只要张锐从墙壁背后出来，就会被灯光照射。
墙壁边，张锐蹲下身体，接着右脚对着水泥地面用力一蹬，整个人从墙壁背后弹射而出，身体贴着地面滑过的同时，抬枪指向走廊廊顶的靶牌。
“嘡！”
“铿！”
m17手枪枪口喷出一团枪口焰，一枚子弹从枪口焰中飞旋而出，准确的击中了靶牌正中央的红色圆环，将靶牌击倒。
贴地从走廊入
口滑过，滑行到走廊另一侧墙壁边的张锐快速从地上站起，面对着墙壁向走廊内进行切角，一枪将立在地面上的靶牌放倒。
用于触发自己身上战术背心中放电块的激光发射器安装在靶牌上，而且激光轨迹为单一直线，那么只要自己暴露身体的时候低于激光发射轨迹，就能避免自己身上的放电块被触发。
解决了凯文设置的第一个难题，张锐迅速从墙壁边闪身而出，抢步踏入走廊。
这次张锐改变了自己的前进方式，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一会儿贴壁移动，一会儿又行走在走廊中间，而是保持在走廊中间位置，快速向前推进。
在经过两间窗户正对的房间时，两块靶牌从右侧房间的窗口弹起，张锐右手握枪横扫指向右侧房间窗口，“嘡嘡”两枪。
枪响。
靶牌倒地。
没有瞄准的动作。
手枪枪口从窗口横扫而过的时候，两发子弹脱膛而出，精准命中靶牌。
连开两枪后，张锐又迅速收枪，矮身，指向自己左侧的窗口。
张锐枪口刚指向窗口，两块靶牌便是从左侧窗口弹起，又是干净清脆的两枪，两块靶牌倒地。
是预判。
这是张锐根据两扇窗户的位置，对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进行预判。
两枪击倒左侧窗口的两块靶牌后，张锐迅速转过枪口，指向自己的前方，确认自己前方头顶和地面没有新的靶牌弹起，才是起身继续向前推进。
…………
“漂亮！”
训练楼外的急救车中，乔纳森通过弗里曼手中那台ipad看到张锐在训练楼内的情况，看到他的精准预判，握着拳头挥舞了两下。
“他的适应力，比我们预料中的要快，这层楼应该是拦不住他了。”弗里曼扭头对乔纳森问道，“二楼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放在了楼梯口的袋子里。”
“未必。”
秃鹫突然开口道，“只要他还没有穿过走廊，那么就不能断定他一定能通过这层楼。在这场训练中，我们和训练楼中的那些靶牌其实都是他的敌人，而他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致命的错误？”
乔纳森皱眉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秃鹫，“你难道……！？你是把他想出来的损招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
“嘡嘡，咔！”
张锐站在一间房间门口，用手枪弹匣中的最后两发子弹，击倒两块从房间地面上弹起的靶牌后，迅速闪躲到房间门口的墙壁边，按下弹匣扣，退出手枪握把中的空弹匣。
左手接住空弹匣插进胸前弹匣包中的同时，抽出一个备用弹匣，装进手枪握把，接着解脱空仓挂机，令子弹上膛。
更换完备用弹匣，张锐在门框边，对房间内情况切角观察，确认房间内没有新的靶牌立起后，迅速从房间门口穿过，向下一个房间推进。
前面一个房间的窗户上挂上了黑色窗帘，无法通过窗户直接观察到房间内的情况，无法确定窗口边是不是立着靶牌，所以张锐直接压低身体矮身从窗台下通过。
黑色窗帘能阻挡张锐的视线，但是却无法阻挡激光信号，如果堂而皇之地从窗口经过，很有可能就会进入“死亡漏斗”，直接把自己交代在这个窗户边。
矮身从窗台下通过后，张锐快速起身，先是站在门锁这一侧对自己可视范围情况进行观察，接着直接冲进房间，站在房门位置，对房间内剩余的区域进行清理。
如张锐预料那样，在黑色窗帘背后果然立着两块靶牌。
如果刚才自己没有选择矮身从窗台下通过，那么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等着被人用担架抬出去。
张锐没有对着那两块靶牌开枪射击，因为这两块背对着自己，安装在上面的激光发射器已经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
就在张锐收枪准备退出房间的时候，三块靶牌同时从房间地面上弹立而起。
虽然三块靶牌是同时弹起，但没有灯光的直射，这三块靶牌就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
张锐停止自己收枪的动作，直接对着三块突然弹起的靶牌扣动扳机。
“嘡、嘡、嘡！”
三连发点射。
“铿！”
枪响，但却只有一块靶牌倒地，另外两块靶牌则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