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农场”训练楼，“工”字楼层。
尽管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可在全封闭连扇通气窗都没有，就跟一个钢筋混凝土盒子一样的训练楼中，白天和晚上并不存在什么区别。
喇叭中播放着德国战车的重金属工业风摇滚乐，巨大的声浪，令得楼层地面、墙壁和层顶都在震动。
灯光以不规则的频率闪动着，不仅是吊装在楼层层顶的射灯，就连每个房间门口的红色应急灯，也是在闪烁着。
如果不是因为灯光颜色只有红黄两种，太过单一，这个训练楼层还真能跟舞厅有的一拼。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弹力短袖，下身穿着一条mCBk迷彩裤的张锐，穿着那件安装了放电块的ferro fCpC v5战术背心，握着m17手枪，在训练楼层中腾转挪移的同时，不断对着从不同位置弹立而起的靶牌，扣动着扳机。
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上挂着一层汗珠，在频闪灯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场地地面上的水泥灰和尘土，也随着张锐脚步移动而飞扬起来。
“嘡、嘡！”
“铿、铿！”
在最后两块靶牌被击倒的同时，训练系统的计时器也随之停止。
张锐按下弹匣扣，退出手枪中的弹匣，接着拉开套筒，弹出枪膛的子弹，伸手凌空抓住，压回弹匣中后，拉开训练楼的大门。
阳光照在地面积雪上形成的反光，令得张锐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张锐举手挡在自己眼前，踩着没过自己脚面的积雪，走向那辆黑色的监控车。
拉开车门爬上车，张锐搓着被冻得汗毛直立的手臂，对监控屏前的凯文问道，“时间？”
“53″46。比刚才快了1″06。”
凯文回答道：“你现在的成绩只比乌勒尔的慢了4″32。”
“这1″06只不过是一个波动区间，并不能算是稳定的提升。”
张锐摇了摇头，显然是对自己快出来的这“1″06”并不满意。
虽然自己现在只跟乌勒尔相差4″32，但是这4″32却像是一道天堑横在自己和乌勒尔之间，想要追平乃至超越，非常非常困难。
这就好比百米短跑世界冠军和世界亚军之间只相差零点几秒，但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差距，是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追平的差距。
“你把乌勒尔的视频再放一遍，0.1倍速。”
张锐在凯文旁边的位置坐下，让凯文重新播放乌勒尔留在训练系统中的那段视频。
“那段视频你已经看了上百次了，用0.1倍速播放，也已经27次了。
他所有动作细节你都记住了，确定还要再看吗？”
凯文嘴上虽然是在表达着疑问，但手中的鼠标还是按照张锐的要求打开了视频文件，并且按照张锐的要求，以0.1倍速进行播放。
“只要没有超过他的速度，那就是还有细节我没有注意到，一定还有细节。你把我刚才的训练视频，也以0.1的倍速进行播放。”
张锐凝神盯着视频中的乌勒尔。
步幅大小，出枪时抬手高度，迈脚的方向……
张锐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并且跟自己进行比较，寻找差异。
“热巧克力。”
海瑟薇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巧克力和一件羽绒服递给张锐，“如果感冒了，就没办法突破成绩了。”
“谢谢。”
张锐眼睛盯着视频画面没有移开，把手伸向海瑟薇。
可也正是视线不在海瑟薇身上的缘故，张锐手伸向的并不是海瑟薇手中装着热巧克力的保温杯，而是海瑟薇的胸口。
海瑟薇抓住张锐偏离正常轨迹的手，把杯子塞到他手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你，我绝对会怀疑你刚才是故意要占我便宜。”
“抱歉，我的注意力都在这个该死的乌勒尔身上。”
张锐拿过保温杯，向海瑟薇表达了歉意。
张锐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回到了高三刷题库时的样子。
各省市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拼了命的刷，玩了命的卷。
比答题准确率，比解题思路……
每个人都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的卷，
要么你卷死我，你卷不死我，我就卷死你，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监控车的角落里，斯蒂娜安静的坐在椅子中，看着拿着保温杯坐在监控屏前的张锐。
什么样的男人最具有魅力？
这是一个被反复提及，被重复回答的问题。
英俊、潇洒、放荡不羁、有钱……
不同的人眼中，对“魅力”有着不同的解答。
此时此刻，在斯蒂娜眼中，认真的男人最具有魅力。
认真专注于一件事情，专注于每一个细节，即便一次次失败也能保持稳定的情绪，从细节中寻找问题并且加以弥补。
屏幕的光亮落在张锐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但斯蒂娜更觉得，坐在监控屏幕前的张锐自身就在发光。
“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比你天才，还比你拼命。”乔纳森眼睛看向汤姆，感慨着说道。
“哦法克，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该死的dk，你这个眼神是在侮辱我，你别逼我用灰烬使者把你砍成灰烬。”
汤姆当即对乔纳森那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发出抗议。
“霜之哀伤无惧一切！”
“你放屁，被灰烬使者斩断成两截的破剑！”
“你们两个再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们的声带，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话？”
海瑟薇眼睛扫向乔纳森和汤姆，like就让这两个家伙闭上了嘴。
如果再多说一句话，他们丝毫不怀疑海瑟薇会直接掏出一把手术刀，对自己下毒手，他们可是亲眼见过，这个女人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用手术刀给一条蛇做解剖的，并且还把藏在蛇皮下的寄生虫剔出来量长度。
等到张锐用0.1倍速，把乌勒尔的训练记录视频又看完一遍并且做好笔记后，乔纳森才是用手碰了碰张锐，说道：“说实话，我没想到重金属会这么看重一个训练记录，并且花费大代价让你来打破这个记录。
不算那些无法溯源的枪和子弹，只是那个‘响尾蛇’安全密钥，就值好几个‘十五万美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