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母异父

“艳姬,你来做什么?”

“百万大军居然打不过苏家军几十万人,你这个皇帝做成这样真是失败。”两家势均力敌,可苏熠宸只用了三成不到的人数便击退了百万御林军,这不是统军无能是什么。

炎乾帝气的胡子一动一动的,如今兵临城下风云变幻,小小艳姬竟也骑到自己头上来了:“放肆!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艳姬轻蔑冷哼:“若不是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还真不想承认你这个废物居然是我的哥哥。”

“什么?”

艳姬却很淡定:“太后是我和你的母亲,当年传出徐相与太后苟且之事并非空穴来风。先帝逝世后,太后不久便有了身孕,她十月怀胎借祈福之名在寺院将我生下……我就是你二十年前追查的那个女婴。”

“你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呢?”艳姬反问,眼神里满是轻蔑:“不然你以为太后为何要费心劳神把我收留在身边,又为何在你抄了徐家满门后,暗中保下我父亲,让他混入流放北荒之地的罪犯之中。”

“徐远志……居然没有死?”

艳姬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你该庆幸他没有死,因为现在他也许能拉你这个落逃败寇一把。”

尽管很不情愿,但炎乾帝知道艳姬说的都是真的。

徐远志原是朝廷重臣,掌管官盐军饷一职,在朝中不仅有人脉,还私下造兵器买人口,他因生了谋逆的念头这才被炎乾帝株连九族。

而这件事一开始是许国宁,也就是许如卿的亲爹提前告发给炎乾帝的,许徐两家从那时便结下了很深的过节,再加上许如卿和苏熠宸这一层关系,艳姬便更加嫉恨许如卿了。

也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徐远志身在北荒之地,你如何联系得到他?”

“想要取得父亲的帮助并不难,不过需要皇上你亲自出面。”

“朕该怎么做?”

艳姬眼神坚定,似乎早就有了打算:“首先,让你那几个废物儿子撤出护城河,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继续守在那里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

“朕跟你去见徐相,军中群龙无首,势必军心不稳,再让几个皇子相继撤军,无人守城,这不等于成全苏熠宸了吗?”

“到现在了皇上还不明白为何苏熠宸要攻打皇城吗?”

艳姬深吸一口气:“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苏家做主,民心所向呐。”

龙鹤炎怎会听不出艳姬这是在嘲讽自己,偏偏她说的都是事实,他能如何。“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该如何才能力挽狂澜,覆水回收!”

“不论军事才能还是民心拥护,皇上都敌不过苏熠宸,硬打只会让战士们白白送了性命,与其这样倒不如保留实力,等待良机一击要害!”

“这么说,你是有了对策?”

艳姬平静淡然的回答:“皇上可还记得箜羽岭?”

炎乾帝冷哼一声:“当然记得,当年徐远志可不就是从这座山绕过官道盘查,暗造兵甲,私藏官盐吗!”

“据我所知箜羽岭有一条小路连接了城内外,而且距苏熠宸驻军之地相隔不过十里之远。那条路当年被查封之后就更加人迹罕至,如今杂草丛生迷雾重重,我们何不重新启用,给苏家军来个瓮中捉鳖?”

龙鹤炎茅塞顿开,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条路。

不过他仍然没有把握:“你以为就你想到这一点?苏熠宸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你钻这个空子。”

“他们的人短时间内想要派守此山占领先机,就必须将军队一分为二,本来人数上就吃亏,他不会冒这个险。”

艳姬对视炎乾帝的眼睛:“所以当下我们比的速度,就看谁快了。”

……

玄冥一直等候在帐外,等苏熠宸召见这才走了进去。

“战况如何了?”

“回禀王爷,我们的人一鼓作气,长龙直入接连攻破了护城内外两座城池,御林军节节败退,可以说是十分顺利。”

说完,玄冥又皱起了眉头:“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总觉得未免太顺利了,反而心中不安。”

苏熠宸没有说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

“让我们的人不要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若察觉不对劲,立即撤退。”

“是。”

许如卿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她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一套厚实的衣服。

“御林军不攻自破,你说这会不会是龙鹤炎新的阴谋呢?”

许如卿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思索着苏熠宸的话。“王爷如果猜不透,那便深入虎穴,一探便知。”

“玄烨。”苏熠宸正要去叫玄烨,却被许如卿一把拉住了手。

“王爷,不如我和你一起去。”

“这怎么能行,你刚醒来不久身子还未痊愈怎经得住折腾。再说了,探入敌方军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不留意便会丧命,我不同意。”

“再好不利索,也实实在在疗养了小半月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堂堂东元战神,难道还怕护不住自己的女人?”许如卿淡然笑了笑,她算是摸透了苏熠宸:“我同你去一是有个帮手你能做事利索,二是……”

“二是什么?”

“二是只有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你要是真出了意外,到时候没人回来通风报信,我孤零一人岂不成了寡妇。”

苏熠宸意料之中的耳根子一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显然是受用的。

不过他还是保持了理智:“我让玄烨和我一起。”

“副侍卫长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不能和你去。”

许如卿看他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眼眸微垂只好变换路数了。

她的纤纤玉手抚摸在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抚摸,最后如灵活的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那日我醒来,你答应我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