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牧鲸 作品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再入英灵殿,惊闻三相点

    教会核心教区,同时也是全大陆白银律法的中枢——神圣白银帝国。

    近一年以来这个教会诸国中最强盛的帝国饱经战火摧残,早就没有了以往的繁华。

    如果切换飞行驭兽的视角,从高空望下去只能看到满目疮痍,一片民生凋敝,甚至是十分新鲜的尸山血海。

    像艺术之都翡冷翠那样自身实力强劲,有资格让宗教战争双方忌惮,没有经历战火的城邦已经不算太多。

    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邦国、自治城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尤其是第一批被卷入宗教战争的邦国最倒霉。

    经过前后近一年时间的大战,还有当初【永夜女王】玛格丽特的带兵乱入。

    到目前为止,大约被消灭了25%-40%的人口。

    核心中的核心,维滕贝格四分之三人口阵亡,波美拉尼亚百分之六十五的人口阵亡,西里西亚四分之一的人口阵亡.

    这还只是主要战区统计出来的数字,一些犄角旮旯的小城满城死绝变成鬼城的也不是没有。

    要知道帝国总人口也只有三千万人而已。

    宗教战争的矛盾难以调和,死了这么多人也没有解开,甚至还只是一个开始,要是没有造物主级别的力量干涉,再打个二三十年也很正常。

    加上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两位女王决出胜负,王位尘埃落定,这个正教铁杆应该很快就会加入进来。

    其他新教国家也绝对不会坐视帝国内的新教诸侯落败。

    那个时候,位格几乎堪比两重王冠,碾压正常王号的【圣人】们也一定会带着【朗基努斯之枪】、【荆棘王冠】、【圣杯】、【真十字架】、【黄金约柜】等等零级圣遗物亲自下场。

    最终演变成白银大陆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一定要分出大小王和世界的新“船长”才会结束。

    与此同时,整个大陆从东到西的乱战、纷争,早已从各种意义上撕裂了人类社会,宗教思潮,民族主义纷纷抬头。

    要不是有拜伦这位“弥赛亚”横空出世,现在大概率被殖民者攻破的湾民五国,恐怕比他们过得还要惨。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外敌在侧,理应优先放下成见,建立统一战线合力对敌。

    但如果人类都那么理性天下早就太平了,也不会出现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反而被外敌趁机做大的情况。

    对一个延续足够长的文明来说,历史从来没有新鲜事。

    不过,帝国皇帝和正、新两家教会的圣人们既然执行了这种战略,就要承担这种战略带来的后果。

    尤其是正教干回了黑暗千年时代的老本行,以血腥镇压的模式打这场“平叛”战争。

    而每一个人类都是律法节点,许多城邦都被杀成了一片白地后,连律法网络都开始时断时续。

    【白银律法】衰弱到了白银纪元以来的最低谷,到处都是没有信号的破洞。

    镇压邪灵、怪诞的效果也约等于无。

    一旦到了晚上,已经绝迹几百年的邪灵、怪诞层出不穷。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就连鼠疫也又一次开始蔓延。

    人们结伴走在路上,旁边的人突然之间就会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亲人死去也不敢哭泣,因为夜幕下到处都是绿色鬼火和阴影,偶尔听到乌鸦和狗的叫声,让人怀疑来到了鬼域。

    时间一长甚至分不清是人还是邪灵,一座座城市都满是死亡和绝望的气氛。

    信徒脚步抵达的地方就是神明的神域,既然出现了系统性缺失,就只能动员神职者用人力去填补。

    救火队员带着各种圣遗物、奇物游走在帝国全境,最大限度弥补损失。

    “圣心充满造物主无限的仁慈,普爱众人,除人之罪,愈人之疾。祈求主的怜悯,治愈安慰病患及他们的家属.”

    双方对峙的某座前线城市中,一队由神职者、墓园序列超凡者组成的【守夜人】队伍,手中摇着铃铛在阴惨惨的雾气里徐徐前行。

    队伍中间由四位裁判骑士抬着一副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宝光熠熠的人类骨架。

    这并不是形容词,那一具玉质化的骨架全身上下都被各种金银珠宝覆盖。

    璀璨耀眼的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珍珠、黄金等几乎镶嵌在了骨架的每一个地方,全身宝气珠光、富丽堂皇。

    随着神职者们念诵祷言,一圈圈圣光从那具骨架上荡漾开来,好像早上初升的阳光一样,将所过之处的邪异气息迅速清除一空。

    那些不入流的新生邪灵甚至根本不需要这些神职者出手,就悄无声息地消融在圣光里,像无人问津的杂草一样死去。

    正教、新教各大教堂、修会神职者们拿出来的众多宝物中,差不多有半数都是类似的宝石尸骸。

    它们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千多年以来那些圣人、圣徒们留下的遗骸,算是一种另类的“真·圣遗物”。

    生前被虔诚的信仰和圣光洗练,死去之后由同教派的神职者们用宝石妆点,年头够久的大教堂基本上都供奉着类似的存在。

    这一支新教派出来的队伍手里,便是千年之前某一代的十二【圣人】之一克莱门斯。

    如果圣拜伦先生没能走上禁忌之路,等到老死或者战死之后,大概率也能得到同样的待遇。

    当然,拜伦并不觉得可惜就是了。

    【守夜人】队伍一路走到城市边缘,为首的一位四阶主教停下脚步。

    因为前面就是正教的占领区。

    虽说双方有协议,不能伤害医务人员和守夜人,但他们自己却也不会没事找事,自己跑到对方的地盘冒险。

    “回去吧。”

    主教刚刚下令,还没等队伍调头,对面的雾气里就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有异端抢夺圣物,快发信号求援!”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对面正教安排的【守夜人】一定是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

    纷纷看向领头的主教。

    按理说遇到这种对外的状况他们应该出手帮忙,但是两家现在是敌对状态。

    万一正教的大部队赶到后问一句:“不是你们在搞鬼为什么要帮忙?”

    一句神逻辑,他们这些人就要麻了。

    还没等新教守夜人下定决心要不要过去,对面的惨叫声已经连成了一片,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大笑声。

    显然袭击者貌似只有一个,但是实力却远超守夜人队伍,听动静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随即,一个带着铿锵音色的女声怒喝在夜色中炸响:

    “你来攻击我,是靠着刀枪和铜戟;我来攻击你,是靠着万军之主的神名。

    约书亚没有收回手里所伸出来的短枪,直到把艾城的一切居民尽行杀灭!”

    一道铁血圣光轰然爆发,刺穿夜空中惨淡的雾气。

    在半空化作一道铁锈色的巨大十字架,大风刮起,远处的雾气都被猛然吹散。

    让他们看清一位英气勃勃的修女,与手中的铳剑一起猝然化作一颗赤红的流星冲向伏击他们的强敌。

    身后暴乱的气流延伸出两条长长的风暴羽翼,让她的速度快到几乎突破音障。

    队伍中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那是正教分支‘神圣武装力量大教堂’的【枪炮修女】,四阶英雄主教安德莉娅!

    她竟然还学了《天国福音》,不知道皈依了哪一位天使?

    现在用‘圣降’发出堪比觉醒自我之神的最强一击,应该能解决敌人吧?”

    但是下一刻,赤色流星冲锋的脚步便戛然而止,一声巨响过后,【枪炮修女】竟然倒射而回,像一发炮弹一样狠狠撞在某座本就破败的建筑上。

    被狂风吹散的惨淡雾气重新合拢,他们却连敌人到底是谁都没有看清。

    “那是.传奇!”

    不知道是谁突然低声呢喃一句。

    所有人都不由身体微颤,有的在胸前画十字,有的画三角。

    然后,缓缓后退。

    一步,两步,不需要命令调头就跑。

    连棺材里那位【圣人】克莱门斯阁下因为太过颠簸,磕掉了一枚镶嵌宝石的门牙都没有发现。

    近一年时间连番宗教战争打下来,真正的【守夜人】损失惨重。

    后来抽调的这些人手素质严重不足,已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守夜人的标准。

    组织箴言:

    “我们立誓守护此世,与‘深海’对抗!”

    “我们隐藏于黑暗之中,与权势无缘!”

    “我们是持剑之人,也终有一日,会死于剑下!”

    组织本身就背负着来自源质之海的强大诅咒:“没有善终之人。”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个能活到老死。

    连核心部门都废弛到这个地步,也难怪旧神教会和各种躲在暗地里的阴谋家,一轮轮跳出来挑战他们的权威。

    显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噗通!

    【枪炮修女】安德莉娅被击飞到建筑外墙上,又反弹回来扑倒在地,想要重新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从胸口以下已经完全丧失了知觉。

    这意味着她的脊柱大概率已经断了。

    修女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再看旁边自己带领的神职者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一个活人。

    断头、断肢、四分五裂.全都死的惨不忍睹。

    哒哒哒.

    雾气深处一个脚步声响起,安德莉娅努力仰起头怒视着来人,或者说看起来像人的东西。就看到一个身着绿绿的矮小小丑,脚下像踩着弹簧一样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一张哈哈大笑的脸比木头面具还要僵硬。

    让安德莉娅看上一眼就感觉心底一阵发寒。

    明明只跟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高,像是一个发育不良的侏儒,可刚刚一拳将她打回来的力量,却让她以为自己撞上了一头巨龙。

    但一切的不合理,都在她看到小丑额头上镶嵌的那张.【黄金大鬼牌】时彻底烟消云散。

    也意识到真正埋伏他们的到底是谁。

    “嬉命小丑!”

    侏儒一样的小丑走到满地残尸的中间,从地上捡起一本大部头的羊皮纸书籍。

    看起来像厚重的板砖一样,封皮是白色的魔怪牛皮,四角则是秘银包边,封面还有烫金的书名——《天国福音》!

    而且这一本还是最初的原版。

    原版《天国福音》是搜集了上千年以来,众多虔诚神职者得到的“神启”,编写成的第一本合集。

    其中不仅有造物主自己的知识,也包含着被祂吃掉的所有诸神的知识。

    虽然这本书只是一把打开诸神知识宝库的钥匙,只有完成了第一步祭仪“天使降临”才能渐渐从互相契合的天使身上得到更多的知识。

    即使只是这样,本身也是一本远比拜伦手里那本【血腥玛丽的美食菜谱】、深潜教会手中【螺湮城教本】强大太多的顶尖魔法书。

    它不排斥任何职业甚至禁忌路线,无论谁拿在手里都有极高的通用性。

    但缺点也很明显,除了需要承受诸神的拉扯,和造物主“裂开”的诅咒之外。

    使用者还只能撬动其中极为细小的一部分力量,一个人走的什么道路,就只能发挥出相应的能力。

    除非出现另一位万物归一者,能强行融合所有权能,否则谁也没办法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再加上里面的内容早就流传开来,正教便把它当作一件正常的圣遗物交给【守夜人】拿来巡夜。

    却不知道早就有人盯上了这件宝物(565章)。

    这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砒霜,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甜美的蜜。

    小丑满意地抛了抛手里的大部头,嘎嘎怪笑两声,随手塞进了裤兜里,任务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连准备的后手都没有用上。

    安德莉娅表面上已经彻底失去反抗之力,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却在暗地里默默吟诵尊名:

    “拨动时代经纬的历史修正者,一切变化的起源”

    后背传来一阵麻痒,连脊椎断裂这种致命伤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

    显而易见,这位枪炮修女也是【万翼天使】、【狂猎之王】的眷者。

    自从拜伦“万物归一”的境界达到1%,能借万翼天使的手主动拉人之后。

    无论是正教还是新教,各大修会、修道院、各大在俗教堂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属于他的眷者。

    词条:【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修改规则,让他的眷族全都不用动不动就高呼“赞美万翼天使。”隐秘性极高。

    谁也没有料到正教当初散播《天国福音》的举动,却是为拜伦做了嫁衣,让他成了最大的赢家。

    那些修行《天国福音》的神职者,正源源不断为孤零零的【万翼天使】送上外援。

    时间拖延的越长,他的潜在势力就会越强。

    对教皇说一句:“你不虔诚”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只可惜,拜伦现在还活着的对手也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修女连一个三段式尊名都还没有念完,

    另一个体型格外魁梧,额头同样插着一张【黄金大鬼牌】的小丑,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咔嚓”一脚踩碎了她的脑袋。

    然后两个小丑对视一眼,好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

    只留下最后一声怪笑:

    “吾主让我们把东西送给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个人,让他送去东方大陆交给【胡狼神】。

    如果我们也有【旅行】权能,伟大的【嬉命小丑】一定不会倚重外人。

    我真的好想.宰了他啊,嘎嘎嘎”

    同一时间的瓦尔哈拉英灵殿,第九层金宫格拉兹海姆。

    薇尔莉特注意到身边的拜伦愣了一下神。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拜伦摆摆手示意跟英灵殿无关:

    “没事,刚刚第一次出现了眷者战死的情况,化身已经去接引这位‘山天国’的第一位天使了,等从英灵殿回去我再接见她。”

    重新抬头继续观察眼前一棵从格拉兹海姆中央生长出来的巨树。

    他和薇尔莉特登神之后,终于有资格像当初的【猎鲸者】杰克·哈罗德一样进入英灵殿的第九层。

    这里是众神的大厅,有着金色的城墙、铜色的大门、绿色的草坪、和白色的云彩,光明、荣耀、智慧。

    传说中这是湾民神系的核心,湾民的大秘宝就藏在这里面。

    跟怪兽之母的方舟一样,金宫的中央也有一棵大树,应该就是湾民传说中的“世界树”,两者在本质上似乎没有区别。

    传说【必中之枪·冈格尼尔】的枪杆就是用世界树的树枝制成。

    只不过,这棵世界树却不像前者的生命树一样是真实的存在,更像是【狂猎之神】沃登神国中的景象在集体潜意识中的投影。

    而所谓的“大秘宝”也只是刻在树干上的一篇卢恩字符。

    上面介绍了上一个纪元诸神黄昏的起因,以及螺湮纪元终将到来的预言,让湾民要早做准备,尽快推动人类探索三座大陆,通关“厄喀德娜三角环流”。

    而且再次出现了“来找我”的字眼。

    可是这里依旧没有说明祂到底在哪里。

    只说找到一个名叫“三相点”的地方,就能找到祂的踪迹。

    拜伦忍不住蹙眉:

    “我最讨厌说话不清不楚的谜语人。有什么话难道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

    而且沃登说‘三相点’才是除了源质之海外,一切灾难的根源?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众所周知,物质世界相当于一艘飘在源质大海上的帆船,细小的世界裂缝有益于世界,造就了现今的超凡体系。

    在拜伦的认知中,能威胁到诸神的世界裂缝应该就是最厉害的零级裂缝。

    就像上一代【远古太阳神】、【四度变迁之主】帝乌炸出来的那一条一样。

    零级裂缝也远远不止一条。

    当初六家旧神教会联军围攻湾民五国,就是为了撕开堵住大陆零级裂缝的白银律法,让死在外面的旧神能重新爬回来。

    但是解释不通为什么诸神会死的那么干净,神话时代的五阶以上诸神虽然没有万神那么夸张,但数量也确实不少。

    庞大的基数下总有好运躲开大洪水或者诸神黄昏的个例存在。

    但现实是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死的干干净净。

    比【鬼手刀】杀得还要干净。

    根本原因就在于“三相点”的存在。

    只要看看人类集体潜意识大海的情况就知道,白银大陆诸国以信仰为纽带组成大陆,漂浮在源质大海上。

    如湾民、泰诺人、克丘亚人则如同小岛,抱团抵御源质潮汐。

    说明源质之海一直是从灵性世界入侵物质世界。

    物质世界的生灵只要得了源质之海好处,觉醒灵性就会被动与源质之海建立联系。

    所以凡是超凡者和拥有灵性资质的生灵就谁也逃不掉,反而那些低等的凡物却有可能不受影响。

    而“三相点”就是那个媒介。

    “所以说‘三相点’才是这个世界超凡体系的源头,万事皆三就是从这里来的。

    可我们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什么是三相啊?”

    拜伦冥思苦想没有头绪。

    旁边的薇尔莉特沉思了一会儿,伸手一招,白嫩的掌心中浮现出了一团水球。

    水球接连变化,一会儿是水,一会儿是冰,一会儿又膨胀无数倍变作无形的水气。

    然后斟酌着猜测道:

    “我倒是知道物质有三相:气相、液相、固相,三种状态既可以相互转换又可以共存。

    而这三相共存的一个温度和压强的数值就叫三相点!

    举例来说,当水在自身三相点(温度为0.01c,水蒸气压为610.5pa)时,水、冰、水蒸气三者可共存且相互平衡。

    甚至可以直接从冰不经过液态而升华成水蒸气。

    如果用来制作木乃伊,一定能制成含水量最少,最酥脆,也最栩栩如生的干尸。”

    听到薇尔莉特这位专家的解释,拜伦一怔后也顿时恍然。

    “前世冻干机制作果蔬脆可不就是这个原理?

    源质之海的性质不明,但表现形式确实就是水,而‘三相点’就是世界大船正在侧漏的那个最大的洞。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啊!

    而且前世的老家也存在神奇的三相点,这是不是意味着也可以.”

    想到这里,【隐秘:预言、王权与狂猎之神沃登的种族复兴预言,历史影响力69】解密度从73%跳到了78%。

    等他们走完东方大陆真理回廊,找到那个“三相点”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可以补完最后的解密度,实现种族复兴。

    也就在这个时候,渡鸦传回了一则紧急消息。

    “人奸”匆匆离开旧大陆,扬帆出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