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力很大的好吗，还比。”

    刚还昂首挺胸中气十足的孙燕兹一下子就泄了气，耷拉着眼皮小声逼逼：“改天我也要写一首传唱度高的歌出来。”

    当然，她说起这话来的语气多少有些心虚，尤其是在身边还站着个华纳唱片有史以来最bug级的存在的情况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对自己还是有点逼数的，迄今为止自己所写的歌无论是作词还是作曲都没有一首歌能火的——

    或者说，别说火了，连一首小范围破圈传唱度都没有。

    “可以啊，我等着你。”

    周易笑着敲响了1号录音棚的大门，听到响动来开门的何炯经纪人在瞧见站在门口的这尊华纳概念神后顿时一个激灵，赶忙弯腰把两人给迎了进来。

    正在录音室内哼唱着《栀子花开》找感觉的何炯在抬头间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周易，脸上露出惊喜表情的同时立刻摘下了耳机，推开了录音室大门步入到了休息区当中——

    “周易，你回来了。”

    “没办法，最近在国外新闻有点多，再不回来我怕老钱要被逼疯了。”

    乐呵地与现场所有人打过招呼，调侃了一把刚不向着自己保持中立的经纪人后，周易问了一嘴：“录的怎么样了，何老师？”

    “还行，刚开始呢，还没找到感觉，还在尝试录一版出来看看效果先。”

    说到录歌的何炯极其自然地表露出了自己的惊叹：“不过说实话，周易你这歌，真的是绝了。”

    诚恳的眼神，讶异的表情，以及夸赞的话语，竖起的大拇指代表了他心中对《栀子花开》这首歌的最高评价。

    他不是很懂音乐，但最起码耳朵能够分辨的出来旋律悦不悦耳、好不好唱、好不好听。

    站在他这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栀子花开》这首歌的旋律是他在录完专辑里其他歌曲后记忆最深的一首歌——其他歌录完就没什么深刻印象了，唯有《栀子花开》，他的脑海中还是能时不时响起旋律。

    他曾经无数次在私底下感慨过不愧是周易出品，真的就是精品。

    周易自己专辑里的歌还会有传唱度低的，但写给别人的歌曲那就真的是没一首不好听、不会火的。

    何炯之所以选择民谣这个赛道，图的就是演唱难度低，结果周易直接给他端上来了一份堪称满汉全席的惊喜。他身边的民谣人士在听完这首歌的简易demo后，唯一的感想就是感慨——

    感慨于周易的“恶劣性格”。

    单凭《栀子花开》这一首歌，就足以见得周易本人实际上对民谣并没有丧失兴趣，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想过放进专辑里。随便写一首就是《栀子花开》，还扔给了何炯这個外行人……

    呃，这么一想好像更讨打了。

    “不如你去做个示范，我还挺好奇你唱完整版的。”甩掉脑海中不断冒出的杂念后，一旁的孙燕兹探出脑袋，举起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略显几分期待的看向了正在与何炯专辑制作人交流的男人。

    她还真挺期待周易唱这种校园民谣的。

    现在网上还能找到的周易以前唱校园民谣的视频那说是用门锁座机拍的都算是夸奖了，画质糊的一批。

    “也行，反正我现在时间多的是。”

    周易想了想，倒也没拒绝。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录制《栀子花开》这首歌曲的单曲demo是真的一点难度没有，说游刃有余可能都算是上艰难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个dv。”

    “你找dv干什么？”

    “当然是拍下来啊。”

    猫着腰在翻箱倒柜的孙燕兹扭头与之对视一眼，眉眼一弯，喜笑颜开：“我之前可从没有见过你唱这类歌。”

    抒情周易、嘻哈周易、摇滚周易、r&b周易她都瞧见过了，但民谣周易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这不得录下来保存？    “可能是现存唯一画质清晰的民谣周易唱歌视频了。”

    上世纪末的那些门锁画质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好像确实是这样啊，周易伱那些在网上流传的民谣视频太糊了，我在录歌的时候就想过参考你的状态，但最后都不得不无奈放弃。”

    华纳双子星自出道以来就名声在外，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但何炯最擅长的就是捧场——狠狠的捧场。

    孙燕兹被捧的飘飘然，差点自己都要信了她这是在为周易粉丝谋福利，抱着个dv机嘿嘿直笑，活像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都录dv了就不进录音室了，把吉他给我吧。”

    对于场地没啥挑剔的周易甩了甩手，朝人招了招手，拿过来一把吉他——

    最纯粹的民谣，往往只需要最质朴的演唱方式。

    在孙燕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下，挽起了白衬衫袖口的周易架起了吉他，奏响了《栀子花开》那简单的旋律——

    “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

    “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唱歌时的周易也没了此前的不正经，坐在椅子上专注弹着吉他低吟浅唱的画面dv机忠诚的记录着，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在录音棚灯光下反射着观音玉的光——

    由于手上那一串木珠手链时不时还会往下滑的缘故，每弹一会儿周易都会抬手甩甩手腕让它复位。周而复始，却始终没有嫌烦把它取下来。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孙燕兹嘴角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悬空的双脚随着节奏轻轻晃动了起来，鞋尖时不时往下戳戳地面。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朗朗上口且清新自然的曲调与歌词，扑面而来的校园气息，眼里满是周易倒影的孙燕兹在听过了两遍副歌的重复后甚至都跟着哼唱和声，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股喷涌而出的创作欲占据了她的脑海——

    莫名的，她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烟火，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楼顶，大半夜吃蛋糕的互相嫌弃。

    以及，周易一直以来的浪荡。

    “周易，我有灵感了！”

    “啊？”

    “我准备写首歌词，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就你？”

    “别瞧不起人好吧。”

    孙燕兹得意的一昂首：“我要拿走你职业生涯的第一次。”

    众所周知，周易的专辑歌曲作者一栏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她能打破这个局面的话，说是拿走第一次倒也合情合理。

    “这么自信？”

    “我认为这歌绝了好吧，虽然还没写出来。”

    听完歌的何炯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