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强者?
听到烧伤男的话后,中年男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早上的水瓶董事,随即点点头承认道:
「确实有,但他已经走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并且也不会加入我们。」
「啧……」
听到这个无趣的回答后,烧伤男不由得失望地啧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想走,但却被中年男人开口叫住。
「泰格,劳瑟拱廊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了?」
「当然是火放的怎么样了!」
看着态度颇为敷衍,有些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烧伤男,中年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开口喝问道:
「我不是让你在劳瑟拱廊放火,逼那些富人区的人给秘调局压力,好把秘密警察们引到那边巡逻么?你做得怎么样了?」
「这个啊,做了做了!」
烧伤男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晚上出去烧了一些垃圾站和交通哨,又盯着一些大商人和贵族的屋子,把他们的花园和马车棚都烧了,还潜进了几个没有护卫的小贵族家里放了把火,差不多够了。」
「不要差不多,要一定!」
看着这个最近越来越难掌控的手下,中年男人皱眉道:
「巴顿死后,秘调局高层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现在我们无从得知那些秘密警察的行动,所以必须加倍小心,把秘密警察尽量引走才能行动!你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再去放就是了!」
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后,没能找到「老虎」的烧伤男,懒得理会满身都是弱者臭味的中年男人,大失所望地转身离开。
而中年男人则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朝着山谷西北方向望了望,看向了那座高耸入云的「7」字型钢架巨塔,随即微微摇了摇头,收敛了眼中的怒意。
算了,没有必要。
连续折了三个人后,眼下正需要人手,不是跟这种浑人计较的时候,毕竟这次行动要是再失败的话,留给自己和王国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
「汪!汪汪!」
(疼!好疼啊!)
「汪汪汪!」
(@#¥%狗语脏话)
「汪呜?汪汪汪呜?汪汪汪!」
(你干什么?突然在我屁股上薅我那么多毛?好疼的!)
看着不断出现在路灯的灯壁、地上的水坑、以及路边商店的玻璃上,满眼委屈地朝自己汪汪叫的幼哈,里昂只得给了它一个发自内心的抱歉眼神。
对不住对不住。
主要不知道他那个腕表到底怎么回事儿,担心给他我的头发会露馅儿,或者是下定位、被控制之类的能力。
而镜世界因为是虚幻的倒影,能够规避这些东西,再加上仓促间拿不到别人的头发,就只能薅你屁股上颜色一样的狗毛了。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是真没办法,下回不这样了,而且等这段儿过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汪汪呜……」
(你最好说到做到……)
做到!一定做到!
「小巴金斯……」
等了半天没见里昂说话,并不知道他正为了一把屁屁毛跟狗赔罪,走在前面的胖大叔叹了口气,温声安慰道:
「你也别太失望,没有那种神奇的能力,其实也没什么的。
当初老巴金斯也什么能力都没有,但还不是冒着三百多杆射钉枪的射击,把我从满是死人的战壕里背了出来?
所以放心吧!就算没有那种神奇的力量,
只要咱们足够勇敢,运气也够好,还是能够办到很多事的!」
所以……你之所以这么照顾「我」,是因为老巴金斯救过你的命?
听到胖大叔的话,走在他身后的里昂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之色。
在瞥了眼他后颈衣领下,两处颇为瘆人的伤疤后,里昂琢磨了一下,想要再多补充些情报,随即轻声开口道:
「欧文叔……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吧!」?!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听这些的吗?现在怎么……
听到这个以前从没有过的要求后,胖大叔顿时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看了看神情颇为失落的「小巴金斯」,又想到刚刚从希望瞬间跌到极度失望的场景,他便不由得叹了口气,放下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
是了,明明有着天赋,但就是稍微差了一丁点儿,与另一种人生失之交臂,这孩子没有点儿变化才是怪事……
「那行,我就给你讲讲!」
和善地朝着里昂笑了笑后,回忆起当年自己和老巴金斯为国而战的岁月,胖大叔心里不由得一阵激荡,想要把那些日子统统讲出来。
既能安慰一下失落的小巴金斯,也能让这个一直恨着老巴金斯的孩子明白,他的父亲其实并不
是那么无可救药,那个臭酒鬼在烂在酒缸里之前,曾经也是个铁打的好汉子!
但……
看了看小巴金斯瘦削的身体,和手臂上棍子留下的淤青后,胖大叔顿时又沉默了下来,和善的圆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深深的迷茫。
自己和老巴金斯的光荣过去,对这孩子来讲又意味着什么呢?
家里失去了壮劳力,军部的津贴又常年拖欠,这孩子的母亲不得不节衣缩食,并且起早贪黑地做那些辛苦的工作,身体才会彻底垮掉,去世的前一年被肝病折磨得日夜惨嚎。
而老巴金斯也因为战争中受的伤,落下了极严重的病根,没有酒精***话甚至会疼得无法入睡,花光了钱后只能看着妻子病死,进而彻底崩溃,变成了如今虐打儿子,甚至抢小巴金斯的钱去买酒喝的烂人。
记得当初战争开始前,老巴金斯一家还是那么幸福,小巴金斯还有着可靠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自己和老巴金斯为之骄傲的过去,对这可怜的孩子来说,却是他从天堂跌进地狱的开始……
「……」
想明白了过去的小巴金斯,为什么极其厌恶听到过去的事后,胖大叔的背脊不自觉地佝偻了一些后,神情飞快地低落了下去。
「其实……就是一些……一些过去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嗯……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讲,但这些不听也没什么的,我们还是快去把你的钱拿回来吧,万一老巴金斯提前被放回来就麻烦了。」
「欧文叔,还是讲讲吧。」
「你如果非要听的话……」
含糊地应付了两声后,声线有些压抑的胖大叔加快了脚步,一边向前走一边温声道:
「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吧,到时候我再给你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