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哪有什么异界都是迪奥
七月三日,下午一点十三分二十四秒,帕瓦奥在新宿,歌舞伎町一丁目福原公寓302被迪奥杀死。将这一段数据输入到人工智能神探里面,迪奇没有为帕瓦奥的死亡感到一丝伤心,反而显得很兴奋。只要他不断将迪奥所做的案件输入神探里面,那么神探就能根据这些案件,从而在先前的海量案件之中,查看是否有相似的案件,找到有关迪奥的痕迹。和那些政客们,包括庞特的认知不同,在迪奇的眼中,他认为所谓的异界、格里菲斯那些很可能都是同一人搞出的事情。他更倾向早期专案组的猜测,认为迪奥每周就会刷新一个超能力,恰好那一周,迪奥的超能力就是构建异世界。这样的超能力无疑让人觉得过于夸张。可仔细想想,迪奥拥有的哪一个超能力不是夸张到超越常识?至于迪奥费心骗大家有什么好处,他猜测是愉悦。虽然这个世界大部分犯罪都是基于各种利益,但有极少部分的人,犯罪就是为了愉悦。追求愉悦就是他们的动机。那些财阀、政客是无法理解那种人。迪奇能够理解,是他和那些喜欢为愉悦犯罪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也不能说是共同点,只能说相似之处。那些愉悦犯能够为让自己愉悦去做任何事情。他的话,为了美帝国主义在世界的霸权,也可以做任何事情,完全不追求金钱、物质等享受。唯一在意的事情,大概就是名气。学者的名气很重要。无论这个名气招来的是好意还是恶意,他都不在乎,只要有名气就行。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被那些大资本喜欢,却还是能够屡次靠自己的能力,拿到相应奖项,没有被他们吹黑哨。因为那些人知道,脏水可以随便泼,但真想要暗中操作,搞掉属于他的奖项,那就会真正激怒他。资本们为有一天能够利用他,就不会做那种事情。……阴沉的天空逐渐有几分泛白,雨势变得非常小,小到人们外出,完全不需要再打伞。专案组的车停在了路边。后座的车门打开,头发花白的迪奇率先走下来,他抬头看着眼前六层高的公寓,迅速走向大门。森本千代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座下车,一脸打不起精神的慵懒表情。追逐迪奥本应该是值得上心的事情。可在这一刻,森本千代却失去往常那种兴奋,大概是那个永远斗志满满的小不点被调走了。她还挺喜欢有人情味的小不点,讨厌这种狂热、纯粹的帝国主义爪牙。“森本,你打起精神来。”冈山武太在旁边提醒一句,他不想看着森本千代因为这样摸鱼的表情,然后也被踢出专案组。别看庞特外表似乎很好说话,骨子里其实是非常无情,就是一台讲究高效率的资本机器。“不用那么紧张,反正迪奥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探查的话,也不会探查到什么。”森本千代耸肩,低声回了一句,迈开大长腿进入公寓。这一栋公寓是老式公寓,并没有电梯,案发地是在302。两人步入公寓,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采取眼神交流,免得声音被上面的迪奇听到。那个老人代替了伊米莉的身份,算是专案组现在的实际领导。迪奇的行事方式和伊米莉大有不同,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他对迪奥的事情充满干劲。一把年纪,走起路比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都要快,他一口气都没有喘,便爬到三楼。302门口站着一位满脸惊慌的女人,打扮充满了风俗气息。皮质的黑色上衣和包臀短裙,腰间卷着皮鞭,搭配黑色渔网袜,脚踏一双长筒靴,看起来是特殊服务里面的特殊服务。“你好,我们是警视厅的人,相马小姐,麻烦你和我们说一下事情经过。”迪奇拿出自己的证件。相马欣子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有些惊愕,她早知道国内的老龄化很严重,却没有想到,连这种诡异的凶杀案都需要白发老人上场。这个国家真的要玩啊。相马欣子心中吐槽,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她没有隐瞒上门按摩的事情,在日本的法律之中,属于合法行为。只要相马欣子自己不傻到说是想要让客人上本垒,那就不违法。日本的法律是明确规定,只要不进去就不算嫖。“……我一进门,他就把我强行按在椅子上,脱我的衣服,将我绑起来,还想要视频直播。在关键的时刻,金发的男人出现,然后支架和手机忽然变得粉碎。”迪奇听着女人的诉说,蹲下身,伸手将地面的碎屑捧起。从材质上,依稀能够看见这是支架和手机,一点点手机屏幕的碎玻璃屑如落入沙子中的黄金,闪耀着光泽。“那男人发疯般将带有铁钉的棍子丢下,向前一扑。在没有碰到金发男人前,发出砰的声响,有彩色的菱形光芒在空中一闪,那人双手直接废了。再下一秒,我就看见金发男人抬手一握,就将那个黑大汉握成这个模样。”相马欣子手一指地面的血肉混合物,骨头、内脏还有黄白之物全部堆积在那一滩血肉泥里面。森本千代看着这一幕,闻着空气里面那血腥味和臭味混杂的难闻气味。她眉头一皱道:“菱形的彩色光盾?”“是啊,伱们要相信我!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那个人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相马欣子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表情变得激动,大声撇清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关系。她想报警,就是不想让自己卷入这种诡异的凶杀案里面。“对了,我记得他自称迪奥,就是那个恶搞视频里面的名字!”森本千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啦,你不要激动,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你最近不要离开东京,等我们的电话通知,有关案子的详情,在没有得出真相之前,你不要乱说,免得干扰我们调查。”“嗯。”相马欣子连忙点头,也知道,这种事情太离谱了,真传开,自己很可能会被大家当成精神病。“冈山,你送她回去。”“嗯。”冈山武太送相马欣子返回家中。……目送两人离开,森本千代扫过椅子上残留的液体,又将目光转向屋内老人,问道:“迪奇博士,下一步该怎么办?”迪奇收回对那团血肉的视线,满脸淡定道:“将新增加的超能力输入到神探里面。”“新增加……你没有看探索异界的那个报告吗?”“我当然看过,但我不认为那个异界就是真实存在的异界,什么弥赛亚啊,撒旦,都是无稽之谈。我相信你们专案组早期的调查。”“任何一个到过异界的人,都不会产生那是虚假的怀疑,那里活着的人、空气、生物都是那么真实。”森本千代述说自己在异界的见闻,她每次在脑海涌现的怀疑都会被那里的真实见闻打消。那是虚假的话,这个现实恐怕也是虚假。“抱有那种念头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迪奇没有被森本千代说服,他依旧坚持自己观念,满脸沉稳道:“是真是假,只需要等神探得出结果就能知道。如果迪奥是使徒的话,那么在之前,他也应该有行动。如果迪奥不是,而是一个忽然觉醒超能力的人,再按照你们先前的推测,他每周增加一种超能力。那么第一次觉醒超能力犯案,就是他最大的破绽。只要他犯的案件被记录,神探一定能够找出相似之处。”顿了顿,迪奇缓一口气道:“那我们就能够锁定迪奥最初犯案的地方是哪里,然后再根据犯案时间,神探将推断他从事什么职业。”“你连迪奥要上天堂的事情都否认吗?”森本千代有些意外。专案组先前的调查方案,都是将迪奥上天堂当做头等大事,包括资本和政客们,都相信那个说法。迪奇冷笑道:“我从不相信有天堂,那些相信有天堂的人,只不过是想要在死后得到永恒的幸福。”迪奇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以及唯物主义者,他只相信已经存在的事。对不存在的事情,以及没有证据证明能够存在的事情,他一律当做不存在。专案组提供的资料有些被他采纳,有些被他否决。“你也不相信天堂吧?”“那你说错了,我其实还是相信天堂存在。”“是嘛,真遗憾,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应该不会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迪奇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外道:“不用着急,时间将证明我们谁对谁错。”森本千代追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已经产生动摇。“递交庞特总监的报告需要我写吗?”“不用,我不是那个懒惰的俄罗斯人,报告我写。”迪奇摇头,他心里不认可庞特计划,却也不会打扰,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