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这话说得没错,一旦产生了心魔,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都会日益壮大。
而且当被心魔驱使手上沾染了人命,便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风行早就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又或许是察觉了,但是他不敢面对罢了。
“师兄你不问我明知道宋元想用风行给我下套,为什么我还同意了他的安排么?”
祝星看了他一眼:“还能为什么,你是为了桑灿灿吧?”
“果然瞒不过师兄。”秦风笑道:“桑灿灿身上那股力量来得诡谲,我必须得调查清楚。
而且我怀疑,或许这股力量在桑灿灿身上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她自己也为这股力量所控制。
我想,要是现在能调查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还能制止。”.m
尽管当时桑灿灿操控的那股力量只出现了一瞬间,但秦风本能地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危险。
他必须制止。
“好,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阻止你。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需要第一时间找我。
还有,千万不能冲动,绝对不能擅自离开天哭关前往魔界,明白么?”
见心思被拆穿,秦风无奈地一摊手:“有这么一个好师兄,我哪里还有擅自出关的机会啊?”
祝星被他气乐了,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好了,既然你没法和我一起,我也不能继续耽误时间了,日巡的时间差不多了。
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或者带着乐正去周围转转,了解一下环境也好。
今夜你带着他一起应该没问题,不过要让他留在我这儿也可以。”
虽然祝星并不清楚乐正玉镜的身份,但只要秦风说那是他的朋友,祝星便愿意出一份力。
“好,多谢师兄。”
“都是师兄弟,不必和我这么客气。”
祝星交代了两句,便先去城门边等待日巡的队伍集合了。
同时其他宗门日巡的队伍这时候也都出发了,营地内热闹起来。虽然少了一半的人,但是除了仙门大会之外,这些宗门里的小弟子们很少有如此聚集的时候。
趁着休息的空挡,许多宗门之间较为亲近的弟子们便都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地切磋闲聊。
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秦风来的这两日都没有发生战事。
秦风先带着乐正玉镜去找了钟离,可没想到他一入外围的营地,就有一个人扑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还不等秦风看清楚眼前人是谁,接连又是几个人跑过来,同样跪在了他面前。
这时候秦风才看清,面前的几个都是黄天门的人,带头的就是昨天跟着陈咏来找秦风求助的那个。
那名弟子一抬头便露出了满脸的泪痕,眼里还闪烁着恨意:“秦道友,求你帮我师兄报仇!”
他们的动静不小,一下子就将外围这边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来。
恰好打算去找秦风的钟离也看到了,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秦风身边:“怎么回事?”
秦风没回答他,先把这名弟子从地上拉起来:“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我们都是平辈的,真论起来你们年纪可比我还大。”
在这儿的弟子们年纪最小的也都三四十了,秦风在他们面前就和孩子差不多。
让这么一帮人跪在自己面前,作为现代社会长大的秦风着实有些不习惯。
而且听到刚才这名弟子的话,秦风心里还犯嘀咕:难道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
被秦风扶起来,钟离和乐正玉镜也帮着把其他人一块儿拉起来。
“说说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们都起身了,秦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
这名弟子叫黄旗,是陈咏的师弟,也是陈咏从入门便一直带着的。
其实他们这样的小宗门弟子之间的感情都比较好,宗门上下也比较团结。
陈咏的去世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尽管在天哭关这样的地方死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黄旗眼圈通红,即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忍不住落泪:“秦道友,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些,但是我师兄死得太惨了,我们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闻言,秦风的眸子沉了沉:“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帮你们杀光血蝠一族不成?”
“不!”
提到这个,黄旗忽然激动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仿佛涌动着血海深仇:“我师兄不是被血蝠所杀!”
“什么意思?”一旁旁边的钟离听到这话眸子一紧。
秦风一把攥住了这名弟子的手腕,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营地外围,都是些末流宗门的弟子在此。
刚才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许多人都在朝这边看。
黄旗的声音并不大,但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秦风拉住黄旗,面色肃穆:“走,去你们营地说。”
黄天门这样的宗门是没有自己专门的营地的,帐篷都是和其他几个宗门混在一起。
入内后,秦风第一时间布下结界,封锁了内外,这才看向黄旗:“你说说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旗擦干净眼泪,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开口:“秦道友,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师兄虽然是血蝠所杀,但却是风行害死了他!”
言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青绿色的石头,上面还沾染了血迹,隐隐散发出光芒。
“留影石?”
秦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陈咏的身上居然带着这个。
“大师兄素日行事谨慎,他平日就教导我们,到了这种地方来,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带来灾祸,所以行事要格外小心。”
“特别是和大宗门的人共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替罪羊,更要保护好自己。”
“所以即便在营地里休息,他也会随身携带留影石,避免发生意外。”
“秦道友,我师兄的这枚留影石我们都看过了,当时风行明明已经赶到了,他尚且有余力救我师兄,可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这难道不是谋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