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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平同志，你有什么事儿告诉我？”杨厂长有些好奇，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他对于王正平这个后起之辈，还是有些印象的。
优秀，有能力，长相帅气，有文凭，性格又好……总之一句话，可以说王正平什么都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跟李怀德走的太近了。
要是围绕在他这个正厂长跟前，就更好了。
对于这样能干的人才，杨厂长也不吝啬自己那一点笑容，如果王正平能觉得他的态度好，感觉到自己受了重视，而转投他的麾下，那就太好了！
反正这是又没什么成本的事情……
“杨厂长，是这样……”王正平正要开口说话呢，就被刘岚出声打断了。
刘岚在一旁虽然好奇，但也是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听的，更何况她也不怎么想听，适时的说道：“那王正平，杨厂长，你们说，我先回避一下。”
“嗯。”王正平点点头，朝着她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她不要问，自己直接问杨厂长就好了。
开玩笑呢，杨厂长还在这里，还轮得到他发号示令吗……
“去吧。”杨厂长也同样点点头，和对王正平不同，对于刘岚，他也就只知道个名字罢了。
这还是因为他经常要在小食堂招待一些外面的来宾，需要跟食堂打交道的缘故，不然这红星轧钢厂这么大，他哪里能认得这么些个底层职员……
一来二去的，食堂也就那么些人，杨厂长自然都认了下来，一个个的虽然说不上多熟悉吧，但是起码能叫得上来名字。
刘岚看到两人都点头，马上一点不犹豫的就走了，堪称‘绝情’的典范……
刘岚倒也不是不想跟王正平继续相处下去了，实在是杨厂长过来了，她跟这些个领导坐在一起，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起来就很怪，这好像是一种应激综合症。
明明跟何雨柱这些人相处，就很自然很舒服，甚至破口大骂都是常有的事情，吵起架来，更是彪悍的像一个女汉子一样，可在领导面前，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走了也好。
王正平随后凑在杨厂长的跟前，小声的说道：“我发现咱们厂的一些材料数量对不上了。”
“？？？”
杨厂长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不是考虑材料去哪儿了，是为什么少，而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正平，心道：“不是，你个采购科的副科长，怎么操心起材料少没少的事情了？！这些事情不是生产科管，就是供应科管，轮得到你采购科吗？！”
“数量很大……”王正平见杨厂长不太在意的样子，又提醒了一句。
这样的事情谁都知道有，但是基本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大多数人弄这个也不是为了多发家致富，就是为了一包烟钱，弄点零嘴吃，杨厂长虽然知道有，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是禁不了的。
偷材料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无法彻底根除！！
尤其是现在，摄像头还没有多完备的技术，监控系统更是无从谈起，对于看管这种事情，更是只能靠人看大门，看人的职业操守和道德良心了。
而众所周知，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有了相当大的利益之后，犯法都敢干！
更别提良心了？！那算个什么玩意儿！
……
说起来这件事，王正平也是偶然之间才发现的。
他早早的就在空间农场中养了一窝蜂，相比起牧场来说，这些蜂好像不会更新换代一样，它们不会产出幼崽，也没有所谓的幼儿期，成熟期是生产期，它们能产出的产品也仅仅只有一个蜂蜜！
虽然味道不错，喝进去胃里也暖暖的，无论是厂里的李副厂长，还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对于这蜂蜜的效果都是竖起大拇指，夸个不停。
但是这产品也太单一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蜂巢和牧场有一些不同了，原来王正平只是以为蜜蜂是昆虫的原因，昆虫自然不会产出肉，皮毛之类的东西……
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太过为这种事情纠结。
但前些日子，王正平突然心血来潮，把蜜蜂放了出来。
这一放出来可就了不得了，蜜蜂一出现，王正平就隐隐对这些蜜蜂产生了一种可以操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那些蜜蜂好像成了自己的手足一般，但又远远做不到如臂指使的程度！
仅仅是能感觉到相连，也能做一些不太复杂的操控，能够发出一些简单的指令，那些蜜蜂也会照做，这些倒是没什么，虽然牧场里的动物，没办法跟王正平的感觉相连，但他也能模糊的指挥一下。
最关键的是，王正平好像能透过蜜蜂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
这代表的意义就不同凡响了，相当于给王正平开了很多个视角一样！
发现了这个，王正平自然玩性大增。
到处操纵着蜂群看过去，城市，森林，人群什么都看……当然，他没有去女澡堂之类的地方，王正平还没有那么急色！
他只是四处转转，转转这个城市。
真的，这些视角的清晰度实在不敢恭维，也就跟五百多度的近视眼一样，稍微一远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王正平对于周围方圆近两里地的范围，都堪称烂熟于心了！
要不是春天还没来，气温还有些差，蜜蜂在外面飞一段时间，就有些萎靡不振，王正平能掌控的地方更远。
经过很多次的试验，王正平发现蜜蜂在蜂巢中待的时间越久，他对于那蜜蜂的感应就越清晰。
不过，新抓来的蜜蜂，即便在蜂巢里面待一天，王正平也能感应到那蜜蜂的存在，也能隐隐相连。
农场蜂巢里的蜂群数目是固定，固定的只能放二十只。
虽然仅仅是二十只，但产量是很不低的。
不光王正凭自己的足够享用，甚至空间仓库里都攒了一大堆，送人的时候，他现在也经常送这些个蜂蜜。
甚至‘王正平牌蜂蜜’在他熟悉的这群人里，都快打出名头来了……蜂蜜不是王正平家的，他们都不喝！
但就是这样，他空间里的蜂蜜也是越来越多。
毕竟这种东西又不能当水喝，消耗的数量也很有限。
……
而且王正平发现，进过蜂巢的蜜蜂，只要放在外面，里面就可以继续往进放蜜蜂了，那个蜂巢的限制，只是限制本身在空间农场里的蜜蜂的数量！
在发现了这个‘窍门’之后，除了固定的五只，王正平准备长期培养之外，准备看看它们的极限之外。
其他的十五个名额，王正平每天都会放出去，在外面养着。
即便不让它们去生产，不飞出去探查什么，但单单养在家，王正平就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甚至王正平专门在家里的房顶，请人打了四四方方的长条格子，算是养蜂的蜂巢，而且因为它们没法自己出去觅食的缘故，王正平还得从空间中拿出蜂蜜养它们。
也幸亏空间农场的产量够高，不然王正平都养不起这些个蜜蜂……
甚至因为这些蜜蜂的缘故，王正平现在家里几乎24小时，炉子里的火是不熄的，他不在的时候，也是拜托了秦淮茹帮忙看着点。
这段时间，王正平足足攒了五百多只能够操控的蜜蜂，才慢慢的停下了转换的脚步。
有天，王正平照例在晚上放出蜂群练习操控，熟悉这种感官连接的感觉。
出来也巧，偶然之间，就发现了这么一桩惊天大案。
本来想着什么时候见到了厂长，再跟他说一声的……
现在机会正好。
……
杨厂长被王正平提醒了一句，顿时反应过来了，哪怕材料数量丢的不多，他一个厂长也不能表现出这副莫关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杨厂长忽然感谢的看了一眼王正平，说道：“详细说说，是什么材料？具体心里有数吗？”
“大钢板，数量很多，至少我发现的，就不下一百吨！！”王正平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场运动才过去没多少年，它所造就的余波还在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经济发展。
钢铁，是工业发展的重中之重！
不然，他这样的扎钢厂，也不会安在首都了。
一百吨！说多也不多，但这是对一个扎钢厂来说，但数目绝对说不上少了，而且听王正平的意思，这仅仅是一种类型的，后面还有！！
“这么多！？”杨厂长大惊的同时，还有些半信半疑：“你见到了？是哪儿的？”
“杨厂长，你跟我过来一下……”王正平小声的说道，同时引着杨厂长往库房的地方走去。
“杨厂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天我们应该没有出料吧！”王正平虽然语气是询问的语气，但还是很确定的，这种事情也没人会瞒，没有必要瞒，稍微问一下就能得出结果了。
“不错。”杨厂长点点头，“咱们厂这段时间的任务指标还没有完成，完成的都是统一送的……”
“没完成？我看不是吧！”王正平摇摇头，“你看那边。”
王正平指了一个方向，“那儿昨天还放着一人高的钢板，可现在……”
空空如也！
杨厂长看着地上的痕迹，已经有七分相信了，身上也不禁的冒出一身冷汗。
“还有那，那里，那儿……一车车的料送进来，可你信不信，今晚就能消失……”王正平一个个位置找过去。
“不用说了。”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低声说道：“别在这儿说了，跟我去办公室！”
他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一百斤的铁可能不多，一个麻袋就能拉走。
但是上了吨……那就不一样了，肯定很多人都参与了这事情之中，生产科和供应科肯定有人，最关键的保卫科……百分百也是知道的，甚至抽成估计都不会少。
当然这些都是底层上面肯定有一个足够大的人，甚至是一个副厂长，作为上线，才能勾连起这么多的人！
不然，光是普通人，根本凑不起这么一个严密的计划！！
越想越深，杨厂长是越想越怕，都不敢在外面说话了。
看周围的人，都感觉是来监视自己的。
少了那么多的东西，他居然还没发现……
亏他还天天巡视红星轧钢厂，虽然库房不是天天去，但半个月总能轮到一次，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这是一个大问题！
杨厂长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怎么注意力就那么低呢，王正平一个采购员都发现的事情，他一个厂长都没看到，实在太不应该了！
一路上，他是冷汗涔涔的，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勉强的保持住了镇定。
半个小时之后，王正平稍微改换一下视角，编了一个小故事，一五一十的跟杨厂长汇报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踏马的！！”杨厂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后面，后面公家的东西不算什么，用了也就用了，甚至说偷了也就偷了。
没人会为了不是自己的东西而上纲上线的。
可现在，公家才是最大的！！
任何事情，上到了公家的层面，那就不一样了！
按照王正平所说的，杨厂长很快就能推断出来，之前王正平说的完全是真的。
至于他说的一百吨……杨厂长有些嗤之以鼻，这个数字再翻十倍都不会太过分！
冰山一角罢了！
他说呢，明明每次去生产车间的时候，都是热火朝天的干，状态看着都不错。
可以报计划，这个也没完成，那个也要拖延一个月……
他还以为单纯的就是国家提高了标准，单纯的以为不合格呢。
现在看来，这里面猫腻大的很呐！！
杨厂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人扒皮抽骨，直接剁吧剁吧吃了！
“正平，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了。”杨厂长骂了一气之后，还没有忘记王正平，转过头对着他，强行挤出一个笑脸来：“这样，你先回去吃饭，时间也不早了……”
“嗯，成……”王正平点点头，杨厂长记着就好了，但也没想着杨厂长能答应下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