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上齐，两人都没动筷子。
“为什么是我呢？”，夏雪问了一句完全跟自己想的不搭边的话。
其实这很好理解，事关大几十万的事，两人不算太熟，最多就像张远说的利用和反利用的关系，再多真没有了。
或许妹子有点别的想法，但看张远的表现，这男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张远反问道：“你觉得这世上绝对公正的东西是什么？”
夏雪想了想道：“时间？”
张远摇摇头道：“或许你觉得每个人一天的时间都一样，一个月甚至一年也是如此，但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成长中意外身亡的不幸人怕是有话要说”
“那是什么？”
夏雪本以为自己的回答的完美，张远反驳的角度让她无言。
绝对的公正。
照这么理解，这世上有？
“死亡”，张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面对‘生命终结’时大家是一样的”
“？？？”
“古代王侯将相凡夫俗子，今日达官贵人贫民百姓，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
这个问题再延伸下去就是对生命的讨论，是一个哲学课题，夏雪就成功的被忽悠了。
忽悠一个学霸滋味倍儿爽，可把自己的苦力给忽悠瘸了张远得哭，看到妹子陷入沉思赶紧道：
“还记得我在教室里讲过的吗”
夏雪终于走出了牛角尖，思索了下道：“说的是草根逆袭吗？”
“我说了几种偶然性的情况，21号那天当你留下你的手机号的时候，你的命运便发生了改变，相信我，有人一生幸运，或许你就是其中之一”
夏雪白了一眼，“你不就是想说你是我的贵人嘛，好吧，我承认了”
“其实我更想你把我当作是一个利用了你再给你补偿的奸商”
“？？？”
......
两个人吃饭，吃的再慢也不过1小时左右，吃了饭就不好安排了。
正事还有一件，就是给夏雪付日结工资，还有去银行预约大额现金取款。
完了呢？
张远的想法很简单，他不太想两人之间的关系超越某个度。
被社会锤了那么多年，清楚的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换做是陈芷初，如果妹子心眼儿没那么多或许潜了就潜了，可惜这妞太能作。
像夏雪这样表现出一定能力的人，张远认为用利益绑定人家更适合，因为一旦这样高智商的人反噬，作为草根的他可能扛不住后果。
人应该学会敬畏，他是重生，掌握了别人无法捕捉的信息，不代表他拥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所以出了银行张远开始头疼。
逛肯定是不想逛的，于是心一横，直接把妹子送回住处。
夏雪下车后李爱国问道：
“张助理接下来咱们去哪”
是啊！
去哪。
送走了夏雪车上只剩2个人不太熟的大老爷们儿。
想了会儿张远发现无地可去，无奈摸了摸额头吩咐道：“回财大吧”
“好嘞”
“对了，本本的事怎么说？”
“呃，看张助理怎么选择了”
张远奇道：“说说看”
要是别人问李爱国理都不带理的。
打听人家吃饭的路子，咋地，你想夺人家的饭碗啊。
李爱国清楚的知道张远不同，人家应该只是好奇，于是道：
“可以直接买，价格是3000，就是指定地方跑几圈，有个大概差不多，领导觉得没问题直接盖印然后上传系统，另一种方式是我们插队，就是正常学员考试我们把其中的一个人换掉或者额外加一个名额，这个只要2000”
“这么少？”
李爱国讪讪一笑，这价格他一毛没加，不是不想加，而是不敢啊！
还是那句话，这种私底下牵线搭桥的事儿领导或许有所闻但绝不会问，这也是一种规则。
张远的身份让李爱国敬畏，好像对他们这种事也很熟，所以不敢。
天知道将来会不会秋后算账。
张远琢磨了下道：“你自己也别吃亏了，说说看吧哪种更合适”
“那肯定是第二种，第一种终归来说有隐患，第二种走考试流程，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
这个隐患是什么李爱国没说，张远猜是领导要是被撸了，顺着藤他这个瓜可能会被摸出来，不过无所谓，既然有更稳妥的方法他不会sb到非要硬着来。
“看着安排吧，越快越好”
“那就周四吧，金陵这边每周四考试周五拿证，不过我保证张助理当天考完能直接拿”
张远点点头，“车子怎么说？”
嘶~
李爱国要麻，张助理这人能处啊，有生意人家真给。
这次的语气更小心了。
“张助理有相中的款吗？”
张远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第一辆车，于是道：“大众不是说下半年要出改装的领驭吗，有路子不”
这是张远的第一辆车，如今还想把它作为自己的第一辆。
“张助理说的是滨江厂改的那款吧，对市场来说确实是下半年，对我们来说肯定能拿了”
“？？？”
这厮的操作越来越离谱，张远不仅是好奇了，心里简直跟猫挠的一样。
这要怎么操作？
李爱国看张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能咬牙道出了实情，“张助理放心，这款车金陵府衙那边定了一批，我们会从其中换一辆来出来”
主导车子的是府衙那边的司机带头大哥，他们这帮子人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条线。
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说里面有几台车有“问题”，让厂家再配几辆过。
比如告诉厂家领导家亲戚也看中了再调几辆来。
比如这款车这个单位开起来不错，另外有单位也想订几台。
账怎么走外人想不到，反正内部一操作，厂家接了新订单，他们这边做了几次规则内的生意。
听完了李爱国的叙述，张远涨了见识。
还真tnd是规则，被这帮子人玩的明明白白。
“车子有问题怎么办？”
流程方面张远不想再问，怕李爱国心里有刺，但质量问题他肯定要问。
“嗨张助理，这个您只管放心”，要不是双手握着方向盘，李爱国敢拍着胸口保证。
“咱们大夏向来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给公家的那批或许厂家会随意一点，因为只要修我们也能受益，反正是公家给钱，给咱们的，厂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问题车啊”
听完后张远只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这就好比过去的皇帝和太监总管，皇帝不一定知道自己内库里宝贝的价值，但太监肯定知道。
你可以忽悠皇帝，但绝对不能忽悠内行的太监，否则穿小鞋都能让你完蛋。
司机圈如此，那么秘书圈呢？
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