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的情绪有点崩溃,所谓的深渊淹没王座到底是什么她根本不清楚,但在她看来深渊根本不是好东西。
萨菲尔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深渊,不可轻易触碰,那是禁忌。
“哥哥…”荧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想放开自己的手,否则下一次见到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她的实力恢复得太慢了,目前根本不是空的对手,被空一记手刀直接打晕,软软地瘫倒在地。
小派蒙看到这一幕吓坏了,连忙飞过去想要查看荧的情况,却被空一个眼神吓得愣在了原地。
但她立刻想起来萨菲尔还在这里,她马上就要向萨菲尔求救。
但萨菲尔只是朝小派蒙伸出手,阿如的力量猛然浮现出来,只是瞬间,小派蒙也陷入了梦境,沉沉睡去。
见到荧和小派蒙都失去了意识,空反倒不急着走了,倒不是不怕暴露计划,而是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计划再次失败了。
浮舍,死了。
“现在没有碍事的人了,你还不走,是打算向我坦白一些东西了?”萨菲尔拎着小派蒙,又上前查看了一下荧的情况。
荧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大碍,想来也是,空怎么可能对荧下狠手。
空没有回应萨菲尔的问题,而是看着萨菲尔轻声道:“那个雷夜叉,死了。”
萨菲尔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抱起荧,把她抱往一处石壁,让她靠在石壁之上,这样可以稍微舒服一点。
做完这一切,她才淡淡道:“浮舍五百年前就死了。”
“他是刚刚死去的!不是五百年前!”空皱着眉强调着。
但萨菲尔却没有因此出现情绪波动,她看向空的眼神中带着玩味:“所以呢?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深渊?
被深渊侵蚀成行尸走肉也能算活着的话,那些空壳也能算了。”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那个夜叉究竟是什么状态,杀死他的是那个黑袍人啊,你就不想报仇吗?”空再次劝说道。
但萨菲尔完全不为所动:“我只想说,杀的好。被侵蚀成那个样子,彻底失去自我了,死亡对他来说便是解脱,我为何要寻仇?”
她当然不会真的这么认为,但她也绝不会落入空的圈套,见到空以后,浮舍的状态她就大体有了推测,按理说五百年前正是坎瑞亚毁灭的时候,深渊教团也是那个时间点创立的。
浮舍在那个时候为了抗击深渊魔物,最终被侵蚀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件事或许确实不是深渊教团的手笔,但空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对浮舍产生了想法。
想要把对方改造成深渊兵器,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给阻止了。
黑袍人的身份,她在见到的一瞬间就察觉了,对方为什么要对浮舍下手却不得而知。
只能说,黑袍人这么做了,萨菲尔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同样的,空也绝不干净,他们俩在这里做下这种事,萨菲尔不可能视而不见,没有当场和空拼命已经算她脾气好了。
萨菲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想彻底和璃月开战的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否则,璃月,愚人众,都会与深渊教团不死不休,勿谓言之不预。”
“呵…你真要这样做吗?深渊教团的目的是反抗天理,你不也一样吗?立场相同,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对抗?”空脸色难看,他不想彻底和萨菲尔撕破脸,因为对方身后代表的势力是他不能轻易得罪的,至少不能彻底撕破脸。
萨菲尔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说…立场一样?谁和你立场相同?深渊教团的目的和我们一样?我们反抗天理的目的是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救世。
你呢?深渊教团想要以深渊淹没王座,让深渊彻底降临,这是灭世,我们何时沦为一路人了?空,我看在荧的面子上才和你废话这么多,别以为我真不敢在这里杀你。”
空皱着眉死死盯着萨菲尔,萨菲尔同样以凌厉和眼神回看他,二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让着谁。
“深渊教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从未想过要毁灭世界!”空想要辩解,“坎瑞亚毁灭了,我们只想对天理复仇,这也有错吗?”
“我已经不想对你说教了,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是说还是不说?”萨菲尔说话的时间里,维罗妮卡已经出现,被她握在了手中,看架势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了。
空立即取出了自己的降临之剑,严阵以待,晨熙与他战斗的时候,空已经发现了,那个丫头的实力根本没有彻底发挥出来,否则无法解释浮舍那么快就死去这件事。
而现在如果面对暴怒状态下的萨菲尔,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毫发无伤。
空自己是比肩神明的实力,萨菲尔也已经达到了神明级,二人在这里大战的话,产生的战斗余波将波及周围很大一片区域,首先要受到冲击的就是荧,这是空不愿看到的。
然后,这里是层岩巨渊,一旦出现问题,很可能会把摩拉克斯引过来,到那时,面对摩拉克斯,萨菲尔,璃月众仙的围攻,他可撑不住。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根本不需要等钟离出现,阿蕾奇诺现在就在这里,一旦萨菲尔向她发出求援,空就会立刻陷入被围攻的状态。
而且璃月可远远不止一位神明,纳西妲,温迪包括若陀现在都在璃月,一旦打起来,空要面对的是五个神明级战力的围攻,这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权衡利弊之后,空还是选择了认栽,一五一十地将他所发现的事情告诉了萨菲尔。
另一边,晨熙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金发燕尾服,气质十分高贵的少年,另一个是一身盔甲,气息深沉的壮汉。
“晨熙大人,目标已经歼灭。”燕尾服少年对晨熙微微鞠躬,汇报道。
晨熙点了点头:“辛苦了,尼古拉斯,巴拉克。”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尼古拉斯,也就是金发燕尾服少年再次鞠躬,缓缓消散了。
巴拉克则是一言不发,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随后瞬间消失了。
二人离去,晨熙手中拿着一个面具,这是浮舍曾经戴在脸上的,随着岁月的侵蚀,早已变得破损不堪,她手指微微用力,面具就碎裂开来,化作一地粉末。
“那个人…到底是…”她抬脚向着前方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着。
见到萨菲尔的一瞬间,她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悸动,下意识就选择了逃离,现在想来,那种感觉或许是某种感应,也可能是宿命感,她总觉得自己和那个矮个子的少女有着很深的关联,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缓缓摇了摇头,她放弃了思考,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已经失去生机的浮舍尸身上:“那么,可以开始了。”
晨熙抬起右手,手掌前方凝聚出一个阵法,冰冷的咒语从她的口中念出:“暗黑仪式?服从。”
深紫色的气流突然从浮舍的尸身上浮现出来,逐渐汇聚成型,很快,一个半透明的四臂夜叉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不过这个浮舍的眼眶中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神智。
“黑魔导书?亡者之魂。吾以太初之恐怖?摩罗斯的名义命令你,逝去的亡魂啊,随我继续起舞吧,让敌人,在死亡中寻找恐惧吧。”晨熙手中的法阵紫芒大盛,浮舍的亡魂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缓缓靠近着晨熙。
晨熙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对方一般,迎接着浮舍。
终于,二人触碰在了一起,随后浮舍的亡魂就彻底融入了晨熙的体内,这一刻,晨熙的气息猛然暴涨,这一幕和萨菲尔解锁命座的命星时的情况无比类似。
做完这一切,晨熙长吁一口气,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点了点头:“该回去了,不然多托雷要担心了吧。”
她的身影逐渐扭曲,缓缓融入了一处石壁,再也无法寻其踪影,只留下了一句话在这里回荡着:“那个人的事,去问一下多托雷吧。”
“你是说,她执着于杀人?杀谁无所谓,但就是要杀一个?”萨菲尔眉头紧皱,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晨熙吗…嗯…”
过了许久,她才对空道:“带我去看看浮舍所在的位置。”
“已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空有些不解。
萨菲尔横了他一眼:“少废话,带路。”
二人很快来到了浮舍死亡的地点,浮舍的尸体还在这里,因为长久的深渊侵蚀,他的身上已经覆盖了各种黑色的外骨骼,眼看着就要向黯色空壳转变,但他已经死了,这个进程永远都不可能完成了。
萨菲尔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浮舍身上的外骨骼,可以看到,他的胸膛有一个凹陷,显然是被巨力打击过。
但这应该不是致命伤,他的头顶有一个十分深的刀痕,几乎将他的头颅劈成两半,这才是致死的一击。
他躺着的地板上同样有一道刀痕,而且一直延伸到了远处,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是多么沉重的一刀。
萨菲尔带入自己的情况设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硬接这一刀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