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让 作品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闾丘(票票!)

    这种场面,就怎么说呢,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一种常规且常见的现象,虽然说命运硬币只要从源质花朵上摘下来就会始终处于一个异常缓慢但相对稳定的升华状态,就像冰升华成水蒸气,但如果要达到眼前这个洞天福地的程度.

    emmm,只能说是只能说了。

    以后米娅姆部落的富二代们出去之后完全可以讲我家里是真的有矿,命运硬币矿!

    而对于这种暴殄天物丧心病狂穷奢极欲的败家行为,米娅姆的解释也显然真正涉及到了李沧的知识盲区:“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奉献、一种牺牲、一种祭祀,我们坚信姆神陆拥有神圣的、自然的、自我的意志,她哺育了三柱神和繁多的人类,她现在支离破碎,她已经很累了,理应得到滋养,部落的行为是高尚的,我们在做这个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我们干干净净的来,最后干干净净的走,姆神陆地库周围快速生长、异化的植物就是祂对部落呼唤和祈祷的回应,新生儿乃至我们自己都在这种润物无声的回馈中更强壮,身体和灵魂得到净化.”

    这种理论,据李沧所知他一无所知,还是那个词,前所未有。

    李沧欲言又止无力吐槽,算了,你们开心就好,不然难道去跟她们讲那种成长只是缓慢逸散的命运硬币源质物把人渗透腌入味的表现和你们的神化观想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这玩意倒是让他想起之前那个祈愿构想,毕竟人家小币崽子早就直言过异化血脉浓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甚至timi能生吃命运硬币来着

    李沧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像这样的话,这下面已经没人能进去了吧!”

    固态命运硬币显然相对稳定,可这些蒸腾翻滚的升华气雾是极其活跃的啊,这他喵的不得一个人进去一坨组织出来?

    李沧亲眼见过很多种扛不住过于激烈激进的异化进度中道崩殂于血脉裂解之下的异化血脉生物,只能说不是烟花胜似烟花,场面非常炫酷。

    对了,小阿姨缇丽城邦那个埃斯特尔畸变之后差不离也是这么个逻辑,血脉的发育理应是自然的、是类似于植物那样具备顶端优势才能枝繁叶茂的,这种变态发育则不然,一个芽点不光开出千头万绪还timi都齐头并进,各种性状全在抢营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畸变、癌化、原地爆炸。

    “所以硬币很安全啊!”

    米娅姆用一个非常草率的木质大漏勺往阶梯下面啊的,十几二十来米长的竿子抖得像timi条皮筋儿似的。

    哗啦~

    嗯,甚至都没忘了沥沥水,一大漏勺硬币就这样以一种特别值得吐槽的离谱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新鲜热乎着,水津浸,冒着气儿。

    “这玩意照你们这么使唤下去将来还不得万古青天一株柳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惨剧发生,本王就大慈大悲免费帮你们处理了!”老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漏勺和柄连接处木质竿子重新生长出来的翠绿嫩芽,啧啧有声,然后这货攥着漏勺直接就不撒手了,嘀嘀咕咕:“暴殄天物,拿来给我车条鱼竿这不正正好儿么~!”….

    钓鱼佬这种生物,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此时此刻,完全洗脱嫌疑的安灏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你个笨比,贱嗖嗖的跟过来干啥,现在好了,老子特么怕不是得被当场灭口。

    灭口是没有的,安灏被扯回大席,甚至李沧还亲手端了一碗红菇鲈鱼汤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惊的意思,总之安灏受惊若宠。

    然后,就是大块的肉大碗的酒大群的娘们儿。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三十九岁零几十个月出头的安灏感觉自己仿佛苍老的像个行将就木的93岁老人,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腰,悄然道声辛苦辛苦,然后蹑手蹑脚的抱着自己的衣服绕开那些玉体横陈的女菩萨钻出暖烘烘香喷喷到处都被柔软的动物皮毛包裹的棚屋。

    “嘶”

    安灏心有余悸,忍不住回头瞥一眼那个嫩叶掩映的圆顶藤编棚屋,又烙铁烫着了似的忙不迭挪开视线,耶熊,几两黄汤险些误我,啊对对对,我就是喝多了,我一定是喝多了,不然难道还能是他喵的胆子比篮子都大自己就敢往这种盘丝洞里钻?

    “晴天兄真是宝刀未老啊!”正在抻懒腰的老王挤眉弄眼个不停,“这身手这动静,简直不像快五十的人,嫂子有福了~”

    “嫂嫂嫂什什什么嫂子.”

    “哦,嫂子昨晚上手机查岗来着,我接的视频,嫂子气质真好,可惜没聊几句,这地方该多建几个信号塔的,对了,这是嫂子要的签名照,别私吞啊!”老王把一张签了四个名字的合照和安灏的手机递给他,表情神秘的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放心,我王某守口如瓶是出了名的,绝对不会到处乱讲,老哥你放一万个心,嫂子那边我圆的天衣无缝!”

    安灏听得直呲牙,简直哭笑不得。

    不是,哥,你都啥身份啥地位啥实力了,还老想着搞这一套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儿戏了.

    自己手里明明捏着个核弹还非就得抽我裤衩儿上的橡皮筋做弹弓照老子脸上射是吧?

    真他妈.

    真他妈是个妙人儿!

    安灏表情不变,努力微笑,捏起手指比划了个七,不过怎么看都像竖中指未果的形状:“厉害,好酒量,王董昨天至少喝了这个数吧?”

    “哈,大雷子自己就灌了一桶,我那点还不够人家漱漱口的,喏,那边正晨练呢!”老王随意指了指,“不是你等会儿,你管我叫啥?”

    安灏生怕又触动了这货哪根不正常又敏感的神经,小心翼翼的重复:“王王董啊.”

    “会说话就多说点,爱听!”

    “.”

    老王正搁这和安灏不咸不淡的扯皮呢,硕大又狰狞的一根脊骨镰刀发出无比尖锐的破空声擦着他的脸飞过,就听李沧在那边嚷道:“我盐呢,我辣椒呢,米娅姆部落的人不吃辣你也不吃?”….

    “走,一块儿吃点,沧老师大锅炖野味一绝!”老王也不尴尬,“安老板,今儿什么安排?”

    安灏哪敢有什么安排,心道领导视察不谈工作难不成还能带你们大吃二喝洗脚一条龙啊,安灏内心里戏贼多,但脸上的微笑还是很让人如沐春风的:“按说几位董事过来视察工作,不外乎就是文件啊、汇报啊,不过金团儿早前就指示过,不让搞这一套,她老人家原话是让各位直接看一看你们的钱到底花在哪,以实地考察为准,所以,要不今天先去闾丘转转?”

    “闾丘?”
    “是的,金团亲自取的名字,闾丘城。”  “透露着一股子老子不懂的文化气息,这玩意时不时又有啥特别的寓意,去球,还是甭跟我说了.”

    大早上就被老板安排一顿野味乱烩大炖肉的安灏对李沧手艺赞不绝口的同时其实一度非常担心他们撑死在这金团会不会让所有护航舰队大炮转向直接给自己一场现代化高空维京式葬礼,有一说一,即使是从属者,即使是轨道线大佬,这胃口也能吓死个人,那位爷是在肚子里揣了个黑洞吗?

    上午九点,安灏的车队到达米娅姆部落外。

    各种有焊没漆的手搓敞篷越野车悬挂一等一的奈斯,在森林和草原间穿行没一点压力,跟坐蹦蹦床一样,画风粗犷又野性,当然,如果不是大雷子开车的话李沧至少在表情管理上可能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我曰,这timi是越野车而已,不是贴地飞行,你倒是看着点,草,前边有坑,坑!”

    “娘们唧唧的废什么话,方向盘在老娘手上,跟你有锤子关系?”

    “你timi看路啊,别看我,一万个人瞅着咱俩呢,你timi要是一头杵泥坑里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你不相信老娘的技术?”

    “你有毛线技术,你timi搁方圆500公里只有6个蒙古包的大草原都干过一车杀两羊的糟心事,幸亏人家大度,不然你那天要买多少祭念品心里就没点ac数?”

    “再不闭嘴老娘直接给你一拳!”

    “.”

    有人开车靠技术,她开车眼一闭腿一蹬全特么靠嘴硬,你说你哪怕是嘴甜也行啊,一口一个好哥哥哥哥哪还好意思骂娘?

    安灏就坐在后面的车上,看着前面那截一蹦四五六七八米高的弹簧,多新鲜嘿,这辈子还是头回瞅见跑得正欢的车的底盘是怎么个物理状态,再瞅瞅自己旁边的驾驶位,他觉得老王此刻单手握方向盘的样子真的是帅的惨绝人寰惊天动地令人心旷神怡心旌摇曳。

    “到底还有多远?”

    “差不多两百公里”

    老王一听当场骂骂咧咧:“个死变态娘们,这么老远飞过去多好啊,非要开车,开尼玛,腰子都要给老子颠掉了!”

    “钟!”

    “啊知道了知道了,掌嘴,不骂人,小小姐您行行好让我骂两句吧,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

    无数前后错落的空岛集群作为货运客运的驻泊点和港口矗立在某处深入姆神陆深处的巨大峡谷当中,舰艇如织,沿三叉峡谷往来穿梭,这是一座借由峡谷崖壁和无数网罗在此处更细碎的小型空岛以及上方港口空岛集群所组成的立体城市。

    “嚯,建立这座城的人多少有点创意在的啊!”老王感慨道,“这地方现在有多少人?”

    “九十一万三千常驻人口,通过各种渠道,我们的人现在也有两万七千八百五十人,整个城市都是我们在负责管理和运营,光是每天经闾丘周转的异化血脉相关货物就可以达到数十万吨,嗯,金团是绝对禁止在这里采矿的,所以大头其实就还是最基本的粮食生产,这里环境温度稳定光照充足,可以做到一年三熟,城市里的大多数人口都是受我们雇佣的农户牧户,再就是一些军工企业和不起眼的工业制造类”

    “基本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还是相当原生态的,尽量不去破坏姆神陆原本的生态环境,关于异兽行尸这一块也都有狩猎计划,上面那三个月亮时不时还是会丢一些东西下来,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搞建设,直到最近半年才勉强看到回头钱.”

    “跟投入相比还不值一提,不过不得不说,金团的眼光实在精准,粮食果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作为一般等价物存在,先种粮再发展,简单粗暴,那东西简直就是可以叩开任何人类聚居区大门的炮弹,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三观虽然很重要,但三餐显然更重要.”

    “巴拉巴拉.”

    关于金玉婧,安灏说了很多,关于这座城,他说得更多,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功能区块哪怕一间厕所一组下水管道安灏都如数家珍信手拈来,可见建设时他是亲自给这座城市添过砖加过瓦的。

    “您不是好奇为什么这座城市要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吗,您来看,这是从城市下缘拍摄的仰视图,金团觉得和草书的闾丘两个字很相像,所以干脆就这么叫下来了,谁能想象呢,居然会不知不觉建设成这个样子,这是一个天赐的名字,大家一直认为非常有宿命感和仪式感。”

    “等这座城市打响了知名度,说不定会有很多从属者来到这里,站到我拍下这张照片的那个小广场上,也拍一张照片,走一走看一看,喝一杯草药茶,吃一吃参与城市建设工人当初吃了一年多的肉干杂米粥,当时这里合大家胃口的东西真是太少了,资源很紧张,压力很大,以至于一个肉干粥都要分出甜的和咸的,不然工人们就会找理由吵架甚至动起手来”

    “抱歉,见笑了,人的年纪一大,看到曾经的熟悉事物经常会莫名其妙就心生感慨!”

    老王:“呃”

    突然就有点惭愧拍他靓照了呢怎么回事,安灏老哥这人是真的能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