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双赢？双崩！
“灵境的成功非常迅猛，《双人成行》的热卖已经板上钉钉。”
“科乐美跟灵境的下次合作难了。”
科乐美。
月守海斗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就下结论了？”
奥勇人疑惑，这游戏今天刚上线啊？
社长是不是太过武断？
而且游戏成功和下次合作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据我所知，灵境双人仓在霓虹本土的销量并不算太好，一周销量没超过八万套。”
宫本美琴摆出数据。
”《双人成行》从本土网络的反响来看，只是二流游戏的声量。
甚至没有超过卡普空的《鬼泣五》，我也觉得社长你的判断有些武断。”
“无论怎么看都算不上成功。”
因为是晨会后的自由时间，大家的发言比较随心所欲。
月守海斗自顾自的点了支蚊香。
众人骤感压力。
他们的社长是各种意义上的文明人。
宫本美琴和月守海斗共事了十多年。
只见到过月守海斗两次这样不顾形象的宣泄压力。
第一次是前社长经营不善选择夺权上位。
第二次是去灵境前夕。
每一次都直接或间接的改变了他和科乐美的命运。
今天。
在场内还有女性的前提下抽蚊香，可见月守海斗压力拉满了。
忍着呛人的烟味，众人等待月守海斗的下文。
“在这个游戏上线前我们还有跟灵境谈合作的机会，在此之后，恐怕会有大批量霓虹本土的游戏厂商选择加入灵境的阵营。”
月守海斗吐出烟圈，沉声道：
“灵境想要我们在霓虹本土的市场份额，准备跟仁天堂分庭抗礼。
卡普空已经投了。
我若是再投，将来灵境凭借技术实力压倒仁天堂，清算复盘时科乐美一定会成为民族罪人。
这口锅太大了，我们扛不住的。”
众人沉默。
他们想过灵境会狮子大开口。
没想到一开口就恐龙吞肉，不给他们留机会。
“过分了！”
“就是，非得他灵境的接入仓技术不可么？”
“大不了我们不要双人仓技术，跟仁天堂合作！”
“仁天堂是有八小时接入仓技术，但仁天堂也是吃人不吐骨头主儿。”
大家义愤填膺。
月守海斗心中嗟叹。
他只是把自己压力释放一丁点就让这些人慌了神。
面对陆离那种山岳般的压迫感，怕是能当场将这些人吞噬。
宫本美琴没有加入讨论，她知道月守海斗在等待她的提议。
这是两人共事多年的默契。
她将自己的视角放在科乐美的角度，如果非要在灵境和仁天堂中选择一家合作。
仁天堂明显是更合适的一家。
尽管这种合作会使仁天堂更加壮大，科乐美赶超仁天堂的机会更加渺茫。
好歹是本土的厂商，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然，最优解是独立自强，不求任何人。
对于当下科乐美来说，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奢望。
保守估计，科乐美靠自研搞出八小时接入仓，至少要沉淀两年。
“仁天堂吧，社长。”宫本美琴看着月守海斗，一脸认真。
“理由呢。”
“因为它是我们本土企业。”
“就这？”
“就这。”
看似不搭边的理由，却是最直击月守海斗内心。
“你一会儿安排一下，我要跟仁天堂的社长视频商谈。”
说白了，他就是纯血霓虹人，不可能希望本土最大游戏厂商被异国游戏厂商超越。
纠结是因为跟灵境合作是性价比最高的，最起码合作细节它不会坑你。
就拿灵域来说，其他厂商通过鹅厂授权的都是代理版。
数据还要经过鹅厂。
而他从灵境手里拿到的，则是源码版，数据不用再过一遍鹅厂。
最多在灵境数据服务总站有痕迹。
跟仁天堂合作则会存在不确定性。
特别是仁天堂有很强的自我超然性，能拿出来分享的技术都是落后一个版本的。
不可否认仁天堂对游戏圈的贡献，但游戏也成就了如今的仁天堂。
总而言之，仁天堂太过于商业化了，把利益看的太重。
因超然的地位，一切合作都得由仁天堂主导。
若非灵境开出的价码太过分，他根本不可能选择仁天堂。
就在月守海斗计划如何跟仁天堂洽谈之时，宫本美琴端着掌机过来了，
“社长，古川社长的通讯已经接通，来意已经说明，您跟古川社长洽谈细节吧。”
“嗯。”
月守海斗接过掌机时略显古板僵硬的脸上已经撑起职业微笑。
“你好，古川社长，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四年前的电玩展。”
“是啊，当年电玩展海斗君还是科乐美接待部门的一把手，如今已经成为科乐美一把手，当如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古川皮笑肉不笑。
对于科乐美，他心里存在不少怨气。
若不是卡普空联合科乐美在仁天堂新品发布会前夕搞小动作，他也不会将接入仓计划提前那么多。
也就没有后面那些破事儿了。
“物是人非啊。”
月守海斗陪笑，他听出来对方在损他。
科乐美这边背刺在先，他只能让对方先把气捋顺了，然后才提合作的事情。
“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古川也明白，对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并不想客套太多。
“是这样，科乐美接入仓升级换代遇到了些技术问题……”
“明白了，技术合作是吧？”
古川在镜头前坐起身子，双眼微眯打量着月守海斗：
“既然已经从灵境买了灵域使用权，为什么不连同技术一起买过来？”
“你怎么知道？”
月守海斗笑容一僵。
“很难猜吗？”
古川忍太郎幽幽道：“可没有谁前一天股权交割，后一天就大量招收pc游戏设计师，想猜不到有什么目的都难啊。”
凡是拥有灵域的游戏厂商，都会下场去人才市场招聘大量有经验的pc游戏设计师。
本来由于虚拟游戏出现，大量pc游戏设计师生存空间受到挤压，甚至出现小规模失业潮。
结果灵域一出。
这些处在失业边缘的家伙瞬间成为了各大厂商竞争的香饽饽。
从业者直呼过山车般的体验。
也因此。
尽管灵域使用者名单虽未公布。
但谁家大量招聘pc游戏设计师基本明牌灵域使用者。
像卡普空这样高调的厂商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厂商还是喜欢低调一点，以待做出好游戏一鸣惊人。
“确实，我们和灵境谈了关于接入仓的合作，他们想要科乐美在霓虹的硬件市场，我没答应。”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月守海斗索性坦诚一些，将古川不知道的细节也说说。
这样也能让古川权衡利弊，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哦？”
古川神色严肃起来，“灵境野心真够大的，也不怕把自己噎死了。”
“实话说，在你透露这个细节之前，我并不打算跟科乐美合作，现在我想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你惯用的股权换技术我并不感兴趣，你旗下最赚钱的ip游戏王已经拓印了科乐美的印记，它不值钱了，如果这两者加一起……”
他的条件没说完，月守海斗就气冲冲打断了：“你想也别想，那我们宁愿不要这个技术，从此主攻接入仓中低端市场，也不会合作。”
过分！
属实过分！
科乐美好歹也是全球排的上号的游戏大厂。
无论是公司股份，还是《游戏王》授权，都是科乐美最核心的资产。
即便是灵域，灵境那边也只在两者中选了其一。
古川竟然提出这么羞辱人的条件。
这小逼崽子竟然直接模仿鳌拜想全都要。
你配吗？
且不说接入仓核心技术有可替代的竞品，科乐美还有灵境可以选择。
从价值上来说，现在接入仓迭代技术那么快，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新的大厂研发出更有影响力的接入仓，这个技术根本不值那个价码。
“别着急。”
古川笑笑：“生意都是慢慢谈的，你也可以还还价，咱们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纯友谊的。”
底线也是慢慢试出来的。
况且，这些提出的条件都不是古川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在打掩护。
“实在不行，就跟灵境提出的条件一样，把你科乐美在霓虹本土的市场占有率让给仁天堂，成为仁天堂的硬件代理商，保证比灵境给的待遇高，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古川继续刺激月守海斗。
“如果古川先生就是秉承着这种底线来谈的话，我认为接下来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月守海斗失望的摇摇头，他已经打算走邪路找卡普空合作，或者等梭尼研发成功后跟梭尼谈。
灵境和仁天堂都是仗着自家有硬实力死命压价格的那种，笃定的就是你这种不上不下的大厂没有其他选择。
“别急嘛。”
古川继续安抚：“其实……我有一个双赢的合作方案。”
“不妨说说。”
“当下，仁天堂缺少类似灵域那种提升效率的辅助工具，这边也在投入资金研发中。恰好，科乐美手里有这个技术的副模板，却少了接入仓技术，你缺的我有，你有的我缺，多么适配的一次合作。”
古川心里渴望灵域编辑器都渴望疯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我不怎么介意。这技术可有可无‘的云淡风轻之感。
可惜。
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月守海斗一眼就识破了古川的说辞，
“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那我有个要求，一旦研发出来科乐美有共享的权利。”
“这不可能，得加个期限，不然仁天堂成你家免费打工仔了。”
“十年。”
“不不不，两年。”
“八年。”
“两年半，不能再多了。”
“五年。”
“要么我们各退一步，三年半，这是我的底线了。”
两人谈判气势十足，似乎已经笃定这个增效利器的技术已经落地了一样。
事实上。
月守海斗还真是这么想的。
以仁天堂的实力，开发出增效工具只是时间问题，哪怕功能性比不上灵域，但只要能增效就够了。
灵域两年使用权，外加仁天堂三年半使用权，五年后，说不定增效工具早就被公开了。
外加硬件核心技术，这笔买卖不算亏。
古川也觉得不亏，反正仁天堂即将研发出八小时双人仓技术，即便将八小时技术交给科乐美，科乐美在硬件这块依旧矮仁天堂一头。
这买卖，值！
相当于仁天堂出灵境已有的技术兑换了仁天堂缺少的技术。
当一笔买卖签约双方都觉得值时，那接下来的商谈就迅速多了。
至于双方都赚了，到底谁亏了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双方都怕对方回过味来以后反悔，不约而同的选择当天下午面签合作合同。
……
安定区。
古董咖啡厅。
由双方秘书牵头，两人各自代表所在公司签字盖章后，双手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东西带来了吗？”
古川问。
“你的呢？”
月守海斗看向古川身后，并没有事先谈好的一部分八小时接入仓核心组件。
“核心组件那种贵重的东西需要专门的设备运输，第一批次的一万枚我需要时间筹备。”
古川解释。
“那我不管，只有见到接入仓核心，我才会把灵境给我的u盘交到你手上。”
“行，今天下午第一批库存就能运到科乐美门口，晚上我想见到u盘。”
“你会见到的。”
当日晚七点，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but——！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双赢的合作，早在月守海斗离开灵境那一天就已经埋下了双崩的伏笔。
u盘带源码是信任，也是监管。
如果科乐美老老实实用，不打灵域的主意，不去解构u盘内部的核心源码，这就最好用的增效工具，还不会被鹅厂窥探数据，安全性拉满。
相反。
u盘内的核心源码中被植入了一份摧毁装置，一旦触发，u盘直接成砖头。
陆离这一手原本是为了防止技术被科乐美窥探，他还想持续吃科乐美上缴的俸禄呢。
不仅如此，交给鹅厂猪厂卡普空的亦是如此。
不过这几家都是永久授权，没必要冒这个险。
结果。
全球第一块砖头出现在了不曾与灵境有过合作的仁天堂实验室里。
这乐子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