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一个胖子白了眼张林鄙夷的说。
“你他……”
“好了好了，”李前进赶紧拉着愤怒的张林走开，娘家且这时惹不得，不然闹起来好好的喜事都容易搅黄了。
“别和这种事逼计较。”两人来到厨房，等着最后一道菜，拨丝土豆。
张林郁闷的点点头，“鱼还有非得冲着谁的说法吗？”
“老辈人讲究这套，鱼头对谁要张罗酒，鱼尾对谁要收尾，你就是遇到个爱挑事的人，别搭理他。”
李前进坐在凳子上，闻着大棚子里各种菜的味道融合成特殊的香气，真的好闻。
时代的进步，以后办酒宴都在饭店里，慢慢的这些东西就会成为记忆里的味道。
张林推了推眼镜说：“刚才谢谢你！”
李前进笑着看了看他说：“你和大梅什么时候办事啊？”
张林摇了摇头，“她爸妈还不同意呢，我家是农村的，家里条件不好，连房子还没买。”
李前进同情的拍了拍他，就他这条件想过大娘那关，难如登天。
“大梅常跟我说你，说你以前的日子也很苦，但是你脑子活能挣钱，现在家里房子漂亮的像资本家的房子。”张林迷茫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前进说：“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以后的路也不同，我的经历伱学不来。”
一股甜香传过来，是拨丝土豆出锅，上完这道菜第一波席面十二道菜全部完事。
李前进忙乎完就挤到厨师这边跟他一起对付一口，张林端着碗站在一群帮忙的后边。
他不太爱说话，也没人和他搭话。
“傻头傻脑的还穷的要命，你喜欢他什么啊？”
李大娘嫌弃的和女儿说。
李建梅看眼人群中沉默的张林说：“他是个老实人。”
“没房没钱，家里一個大窟窿，老实有啥用？”李大娘说：“我看我们厂办的司机小丁不错，他对你也有点意思。要不……”
李建梅抬眼看了看张林，没吱声。
李大娘微微一笑。
张林端着碗看看空了的盘底轻叹，根本没夹到几口菜。扭过头他一下看见大棚里的李前进。
他快步走到李前进身边腼腆的说：“李哥，那边没菜了。”
李前进拉过一个凳子笑说：“就坐这吃，厨房里啥时能少了菜。”
张林感激的笑笑，早上就没吃饭，挺到这时候已经是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的连吃了几个大馒头总算缓过来，身上也暖和了。
“真舒服。”张林看眼那桌的李前卫和李建设一帮，问：“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李前进听他话里的意思和李家兄弟相处的也不好。他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平时聚的少。”
张林挠头，听不惯李前进模棱两可的话。好还是不好？
两人吃完歇了一会，第二波又开席。炒菜的灶子又火热起来，起锅烧油。
张林跟着李前进屁股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是伴。
第二波菜上完，李前进和李文两口子打个招呼就撤了，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治安科。
“李哥，有人投毒怎么办？”
李付笑说：“你小子又给我整事。上次那事王局可是差点豁了老命，市局来了好几拨，最后还是上边发话才消停。”
李前进嘴硬：“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打的人。”
“你小子就作吧！”
李付指着李前进笑骂。同时也对李前进的能量震惊，王局是为了他玩命死抗市局，最后连市长都下场为他站台。
李前进从怀里掏出下了老鼠药的馒头说，“有人扔进我家院里的。”
李付拿过来一看就明白，“这是要毒死你家的狗。”
李前进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有人给我们家里人投毒。”
李付说：“你小子知道是谁干的，想怎么整？”
李前进说：“按条例来办呗。”
“最高也就二十天。”
“不解恨呐，”李前进把人名、工作单位和学校都写清楚，推给李付，“我报案。”
李付拿过纸一看，这事太好办了。
第二天。
李前卫坐在教室里看着打闹的同学闹心，平常他闹的比谁都欢，可今天却没心情，自从和杨军往李前进院里扔了三个毒馒头他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怕李前进事发后打他，又怕他报警，这三条大狼狗的案值应该也不小。
上课的铃声响起，屋里的喧闹一点没少，打闹的同学该干啥干啥。技工学校哪有学习的学生。
这时两个警员走了进来，教室里马上安静下来，打闹的同学互相看了看，赶紧回到座位老实的坐好。
李前卫看着两个警员心头一紧，心虚的低下了头。
一个年数大的警员说：“我们是县局治安科的，谁是李前卫？”
同学们的眼睛刷的一下集中到李前卫身上。
李前卫感觉眼前一黑，脸色瞬间就白的像纸，他强撑着站起来说：“我是。”
年轻的警员走到他身边拉住他手臂说：“跟我们走一趟，犯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一会到科里好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教室里“哄”的一声闷响，所有人都交头结耳议论。
李前卫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跟着警员走了。
到了治安科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警员把崩溃的李前卫带到审讯室，笑眯眯的问：“你知不知道投毒的后果？”
“投毒？”李前卫猛的站起来激动的说：“我就是要毒死狗，没想毒死人。”
老警员拿起手中装着鼠药的馒头说：“第一，你根本保证不了它只能被狗吃，所以你的行为可以定为投毒。
第二，毒死狗也是违法，那四条德国纯种黑背案值超过八百块。
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我说，我全说。”李前卫听老警员一说都吓傻了，他扑通一声跪到桌子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杨军策划并实施，你是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