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山叹了口气,叮嘱春妮说:“孩子,千万不能大意。”
“还有一件奇事。”李前进慢悠悠口吊两人味口。
李开山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臭小子快说,卖什么关子?”
李前进抿了一口白酒说:“流掉的孩子四周大。”
“啊!”春妮惊呼:“杨军他们不是被关两个月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李开山重重的一放酒杯,怒声说:“不要脸!”
春妮没想到一场意外还会牵扯出这样的丑事。她怎么会那么做?
“我们三个知道就行了,王桂芝不是善茬,葛红专的妈也不差,今天在医院就大大出手,以后说不定怎么乱呢?”
李开山又叹了口气,“你爸那个笨蛋,娶了那么个不省心的女人,这辈子是没好日子过了。”
李前进对他们可没那么多的感慨,过得好与不好都和他没一点关系?
“是林小豆给她看的病。”
春妮等老爷子一下桌就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春妮笑,“不然那么多的关键资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前进点头,“还真是她,这件事情也是她特意曝出来的。”
“林小豆应该恨她的。”
春妮问了几句便转移话题。
“今天的新娘子很漂亮,就是看著面冷,不像是好相处的人。”
李前进松了口气,正好他也不太想说林小豆的事。
至于丁权两口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猜也能猜到他们的婚姻不正常。
“以后离她远点,不用搭理她。”李前进莫名的心烦。
春妮愣了下,前进哥很少有这么烦躁的时候,今天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李前进到书房里,痴痴的望著金函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的烦闷竟然消解了不少。
像是受到某种气机的牵引,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佛经翻阅,里边记载的一段宁心咒正好符合他的心境。
他盘著腿坐在椅子上默默诵读: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许久他才睁开眼,意识一片清明。转过头就看见春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惶急。
“前进哥,你是要出家吗?”
李前进大笑著一把搂过春妮,“傻媳妇,你老公我贪花好色,酒肉常伴,哪来的出家心思。”
春妮紧紧抱住李前进,“那我看你坐在那里吟诵经文就像那寺里的大师一样。”
李前进笑说:“我可吃不了那份清苦,主要是想我上得了床下得了厨房的宝贝媳妇,日思夜想的哪还有心思念经。”
“前进哥……”春妮被李前进调笑得不好意思。
李前进看著春妮羞涩的脸,一股原始的火苗开始升腾,跳跃……。
他轻轻抱起春妮出了书房,放到床上。心里全是春妮那羞答答风情目光。她那么风情又那么蒙昧。
这是李前进最感到新鲜刺激的一点。滋味怎么这么好?
一个人的心恋上另一颗心,他的身体也会恋上她的身体?
结束时还早,还能听见前屋看电视的邻居们谈笑声。两人慵懒的抱在一起连电视都懒得开,在黑暗中依偎在一起。
“前进哥,你今天的烦闷是因为林小豆吗?”
春妮的手指轻轻的在李前进鼓胀的胸肌上画圈。
李前进轻叹,“确实是因为她。”
“为什么?”
“她要走了。”
“舍不得?”
“那倒没有,更多的是担心。”
李前进说:“她要去日本进修,还要去很多年,挺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去异国他乡的。”
春妮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林小豆一直是她心里绕不过去坎,今天这道坎就要走了,她应该高兴。
但她却觉得林小豆的人走了,这道坎却又落在李前进心里,远方的人更能勾起心底的思念。
“把她请到家里,欢送她。”
“不用,人家林大夫的行市涨了,哪还能瞧上咱们这小地方。”
春妮不信谁能瞧不上她的家,前进哥这么说她倒是松了口气,一想到和林小豆见面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在她终于走了,彻底的离开了她们一起居住的县城,还有她们的生活。
如果当真无法长相厮守,但愿最后能爽快承认到此一游。
年味越来越浓。
年货抢购大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副食品商店、供销社门前天天排著长队。
采购猪肉的人最多,无论平时多么节省,过年总要包顿肉馅饺子,烀几块方肉才有年味。
他们挥舞著钱和票拼命往售货员手里塞。买到的人扛著猪肉离开,看眼身后排著的长队,高兴的颠颠肩膀上的肉。
心里美滋滋想著,老少爷们慢慢排吧,咱先撤了。
李前进的车更加忙碌,哪样年货都告急。一车车的货从他手上流水似的过。
攥一把都油手。
蒋梦欣也隔三差五的来送年货,只是不敢在这留宿。羊肉、牛肉、大鹅、海鲜、茅台、五粮液、中华烟送了一堆又一堆。
李前进严重怀疑她把蒋部长的年货全部截留给他送来。
正在他天天生猛海鲜吃的满嘴流油,提前过年时,林小豆又给他放了一个大炮仗。
方义拎著两兜水果,一罐麦乳精,一罐奶粉来到医院,他手下两员忠诚的大将都倒下了。
付伟行将就木,葛红专摔流了产,还真是流年不利。
“红专,怎么这么不小心?”方义见屋里没人说话随意了很多。“那天我也不知道你怀著身孕。怪我……”
葛红专这几天安抚王桂芝身心俱疲,那个老刁妇的胃口大的出奇,两家坐在一起谈了十几次才把这件事情的价钱谈好。
她瞥了眼虚情假义的方义冷冷的说:“孩子是你的。”
“我的?”方义惊得站起来,他和媳妇结婚一年都没动静,睡了几个月的关丽丽有了,睡了一次的葛红专也有了?
自己媳妇八成有毛病。
“红专,你会不会算错了。”
“掉了的孩子四周左右,你自己算。”
方义叭噔一下坐在凳子上,算计著日子还真是,“红专,苦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