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汤豆苗 作品

115【投石问路】

陆宅大门外,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气鼓鼓地来到马车旁,蹙着眉尖说道:“姑娘,里面的人好不知礼!”
车厢内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进来说。”
侍女依言进入车厢,里面一位妙龄女子打量着她的神情,微笑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又何必这般委屈。位陆公子前程远大,想来是极有志向的人物,又怎会与我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你也不必替我感到委屈,终究是受人之命,任人拿捏罢了。”
墨儿自然知道自家姑娘为何放着好好的花魁不做,偏要自己赎身然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所谓达官贵人求之不得,不过是水月镜花而已。
在李家三少爷那种顶尖衙内的眼里,区区花魁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如果顾婉儿敢反抗对方的命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池塘中一具浮尸。
墨儿登时愈发难过,关切地问道:“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婉儿轻叹一声道:“只要我奉命行事,三少爷倒也不会过于苛责,然而这位:“姑娘,里面的人好不知礼!”
车厢内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进来说。”
侍女依言进入车厢,里面一位妙龄女子打量着她的神情,微笑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又何必这般委屈。”
这位女子便是名列京中五大花魁之一的顾婉儿。
她身穿一袭月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纱衣,勾勒出纤细又玲珑的身段。
青丝梳成飞仙髻,别无金银 这世上的花魁不止以颜色动人,琴棋书画之类的技艺同样不可或缺,顾婉儿尤擅琴书二项,这个名叫墨儿的侍女常年随她品读诗书,谈吐亦是不俗。
听着墨儿愤愤不平的话语,顾婉儿眉眼倦倦,轻声道:“这位陆公子前程远大,想来是极有志向的人物,又怎会与我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你也不必替我感到委屈,终究是受人之命,任人拿捏罢了。”
墨儿自然知道自家姑娘为何放着好好的花魁不做,偏要自己赎身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围观。”
墨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武将来说,刚来京城便弄出这等阵势,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再者,应该会有不少人借此攻讦于他。”….
顾婉儿对李三郎那等纨绔的手段了如指掌,在她看来这件事如果不是及时妥善处理,那位名叫陆沉的边军新秀很可能成为一些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墨儿此刻反倒为陆沉担忧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要不婢子再去找那个管家说说?”
顾婉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也好,但是不要将旁人牵扯出来。”
墨儿应道:“婢子明白,姑娘放心。”
她再度敲着陆br />  “比如?”     “顾婉儿这等花魁名妓,又有清倌人的称谓,仰慕者不计其数,一旦她主动赎身只为侍奉少爷的消息传开,恐怕咱家再也没有清净可言。”
“继续说。”
“似顾婉儿这种身份最受文人才子的吹捧,这些人在京城极有影响力,一旦他们认为少爷心生鄙夷慢待佳人,说不得就会鼓噪生事。从古到今,这种文人才子最是麻烦,又极其擅长口舌之争蛊惑人心。少爷虽是武将不考科举,清贵之名不必太过看重,可是总不能任由他们众口铄金啊。”
陈舒在陆家庞大的商业体系中属于排名靠前的掌柜,历来颇受陆通的器重,因此这次让他随陆沉进京,本意就是要他帮陆沉打点好一切。
地说道:“姑娘,要不婢子再去找那个管家说说?”
顾婉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也好,但是不要将旁人牵扯出来。”
墨儿应道:“婢子明白,姑娘放心。”
她再度敲着陆宅的大门,然而这一次无人应答,仿佛里面的人铁了心不搭理她们。
少女怔怔地望着,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不禁轻咬银牙说道:“不识好人心!”
陆通选择的这套宅子地处僻静,故而这辆马>  一念及此,他谨慎地说道:“少爷,对方的态度非常坚决,恐怕不会知难而退,明天应该还会来候着。小人在想,那位李三郎肯定是想逼迫少爷与其见面,所以不会只是让顾婉儿在宅子外面痴等,多半还会横生事端。”
“比如?”     “顾婉儿这等花魁名妓,又有清倌人的称谓,仰慕者不计其数,一旦她主动赎身只为侍奉少爷的消息传开,恐怕咱家再也没有清净可言。”
“继续说。”
对李家三郎这种顶尖纨绔,他们几乎藏不住秘密。即便陆沉连夜搬到别的地方居住,恐怕也会被对方探查得知。
让顾婉儿进门显然不行,但如果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又未免太过被动。….
陆沉知道陈舒是一门心思为自己着想,便微笑道:“是不是只要我接受那位李三郎的邀请,这位顾花魁就会自行离去?”
“应该是这样,然而——”陈舒微微一顿,正色道:“少爷,绝对不能向李三郎低头。眼下正处于关键时期,如果让天子误会伱和李家有关系,说不定会影响到所有边军武将。”
“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
陆沉神色平静,眼中波澜渐起:“你不必担心,如果明天一遍。
李端听到那辆马车在陆宅外苦等一日,大门始终紧闭的消息,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悠然道:“这个陆沉倒是没有取错名字,果真沉得住气。朕记得你先前说过,他如今还是织经司的干办?”
秦正答道:“是的,陛下。”
李端微笑道:“如此心性确实适合织经司,只可惜萧望之肯定不会放人,在这件事上朕也帮不了你。”
“陛下厚爱,臣铭感五内。”秦正略过此节,又道:“臣已经将李云义的底细和筹算悉数告知陆沉,想来他能坚守住底线。只不过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事发生,那李云义历来受左相的溺爱,性情极其嚣张霸蛮,陆沉未必是他的对手,要不要臣出面处理这件事?”
李能向李三郎低头。眼下正处于关键时期,如果让天子误会伱和李家有关系,说不定会影响到所有边军武将。”
“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
陆沉神色平静,眼中波澜渐起:“你不必担心,如果明天顾婉儿又来了,或者说她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到来,随他们在外面鼓噪。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宫里那位陛下究竟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
皇城,文德殿东暖阁。
紧随其后,只要给陆沉扣上一个狂妄自大骄横无状的罪名,继而牵连到其他边军武将,他们就以为朕不得不退让一步?”
秦正颔首道:“是,陛下。”
他又将今日陆宅外面发生的事情简略复述一遍。
李端听到那辆马车在陆宅外苦等一日,大门始终紧闭的消息,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悠然道:“这个陆沉倒是没有取错名字,果真沉得住气。朕记得你先前说过,他如今还是织经司的干办?”
秦正拱手行礼道:“臣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