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糖 作品

第874章 衡王大婚,江兴朝又来了

陈夫人恍然大悟,随后轻笑:“倒也没有,就是今日……襄和夫人来过了。”

“噢。”陶大人来了兴致,“那事儿怎么说?”

陈夫人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说完后她感叹道:“我原也没想过,那般年纪轻轻的夫人竟有这样的魄力,说答应就答应了,这拿出来的明细也周到全面。”.81.

说着,她将丹娘今日送来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丈夫。

这书信足有十几页那么厚。

展开一瞧,陶大人赞了一声:“好字,竟是那位状元郎的笔墨。”

陈夫人抿嘴一笑:“早就听闻抚安王府的大人与当家主母鹣鲽情深,果真如此。”

细细看完,陶大人满足地叹息:“短短几日,就能思虑得如此周全……”

“如何?”陈夫人追问。

“若要择其一,那必定是这位襄和夫人更稳妥。”陶大人已经看明白了其中的内容。

丹娘将他们参与的路线以及沿边州县的资源特产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写明了分利,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就连浸润朝堂多年的陶大人一时间都找不出破绽。

不得不称一声佩服。

“咱们这就说定了,不过这事儿……万一传到圣上耳朵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这也是陈夫人最担心的一点。

陶大人捋着胡须笑了:“你看看这封信的最后。”

陈夫人拿起书信,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我负责的商线事无巨细,将统一禀告圣上。

陈夫人也笑了:“如此说来,这襄和夫人还真是……叫人挑不出错。”

“我原先还觉着,圣上这般抬举一个臣妇,会不会不太妥,如今瞧着还是我浅显了。”

“老爷不过是在别处费了心神,这家国大事,桩桩件件,你又哪里能偷懒?”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顿时笑开了花。

丹娘很快就发现,有陶大学士府一同入伙有多香了。

有清流这一派代表加入,后面自然就有其他人家也想掺和。

一时间,丹娘忙得脚不沾地。

谁能想到呢,自己原先还在愁合作人选不够的事情,这会子倒是开始挑挑拣拣了。

晚间,灯下。

她对着一张张誊写了名单的纸,反复斟酌。

无论放弃哪一个,她都觉得心疼。

见妻子左右摇摆,沈寒天忍不住笑话她:“干脆全选了算了。”

“那不成。”丹娘板着脸,“这条商贸线虽富足,但也是有定数的,若人选多了,岂不是浪费资源?再说了,咱们能分到的利润也会少很多。”

她这么劳心劳力地操持,不就是为了丰盈自家账房嘛。

不然那么辛苦干什么……

沈寒天无奈,从妻子手中接过那几张纸,执笔挥毫,很快勾选了几个。

“那就这些吧,若不好,你以后怪我就是。”

他笑得如朗月入怀,清俊儒雅。

丹娘捏着纸,眉眼弯弯,仿若鬼灵精怪的小狐狸:“好说好说,那就这么定了。”

有男人背锅,她顿觉去了一桩要紧心事。

衡王的婚期已定。

大婚前七八日,有人持衡王之命,从丹娘处领走了那帮免费劳动力。

他们走后,丹娘才从那一份书信里发现了一张千两的银票。

沈寒天扫了一眼上头的花纹路子,断定这是宫里出来的银票,必须去相应的钱庄才能兑取。

甩了甩银票,那薄薄的纸张划破空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丹娘赞道:“这衡王能处,上路子呀。”

沈寒天:……

衡王大婚那一日,圣京城内遍地大红,灯火通明。

十里红妆迎着徐徐落下的日光,泛着令人艳羡的光彩。

那一抬抬的嫁妆均是用上好的红木雕漆而成,从眼前经过,都惹得街道众人一片羡慕追捧。

丹娘瞧了,啧啧称奇:“看样子东山公嫁孙女,是狠下了一番筹备的。”

“这是自然。”沈寒天神秘莫测,“算起来原先几位五皇子妃的备选名单里,也就这位夏小姐家底最厚。”

丹娘突然明白了什么,眨眨眼睛,保持安静。

这一场喜酒足足吃到了半夜才散。

抚安王府的礼物颇得衡王的喜欢。

这位新郎官在酒席上,连着与沈寒天吃了三杯酒。

一时间,人人都知晓这位备受圣上关注宠爱的五皇子,其实更与抚安王府交好。

能在京内有一席之地的人家,哪一个不是长着水晶心肝,眼明心亮。

再瞧瞧丹娘背后的宋府也起复了,夫家也这样风光得势,一个个都围上来巴结说话。

丹娘不擅长这样的局面。

不好表现得过于热情,也不好特别冷落,干脆就来了一招人人平等,对谁都用一样的应对方式,倒是让那些人一头雾水,不敢轻易上前了。

后来还有流言说丹娘心思深沉,城府颇深,不好打交道。

丹娘听闻,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哪个不长眼的说的?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是,没错,撕了他的嘴!”沈寒天在一旁摇旗呐喊。

身边一众丫鬟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唯有老太太哭笑不得,佯装生气,拍了一下桌子:“闹什么,还不赶紧来给我倒茶!”

正值春夏交汇之际,和风送暖,明媚鲜雅。

这一日,南歌匆匆从外院赶来。

“夫人。”她到了丹娘跟前,特地将新芽尔雅两人支开,才压低声音道,“那个江兴朝回来了。”

丹娘吃了一惊:“他不是外放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歌不愧是包打听,心细如发,早就探得清清楚楚:“他说这一趟回京是奉命的,有一桩他经手的案子须当面圣上回话,这才有机会回来。这会子,他正在家塾那边与原来的几位先生叙旧说话呢。”

“也应当的,他是学生,阔别这么久回来看望老师,天经地义。”丹娘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谁料南歌又来了句:“奴婢却不这么想,夫人怕是放心太早了。”

“啊?”

“我在边上听了好久,有先生问江兴朝可有婚配,他说不曾,还说……自己是从咱们府里的家塾考出去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要听侯爷与夫人您的安排。”

“这是什么鬼话?”丹娘无语。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就给背了个替人操持婚事的麻烦。

眼下她事情多得很,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

她眉尖蹙紧:“旁人没说什么?”

“这婚姻大事那些外院的先生又能说什么,只夸他纯善仁厚,是个心怀旧主的人呢。”南歌颇为讥讽,“他什么时候是咱们府里的人了,不过是在家塾借读了几年书罢了,什么旧主不旧主的……”.

这话真是说进了丹娘的心坎里。

她给了南歌一个赞赏的目光,叮嘱道:“你在外面多盯着些,若是他说想来拜见什么的,只管替我推了,什么理由都好,就说我这几日忙得不在府里,没空见他。”

南歌抿嘴一笑:“是。”

这二人还在嘀咕着,却不知缘分二字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理。

刚巧,尔雅出了燕堂,就见一婆子面色着急地候着,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夫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