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本来还在艰难地咳嗽,听到这话,眼睛猛地一瞪,怒火从眼底升起。她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声音嘶哑地骂道:“你个赵爱民!你少在这儿冷嘲热讽!老娘要是真被鱼刺卡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赵爱民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得得得,我哪敢得罪您老人家啊?可您这模样,是不是该让我看看情况再说?”
秦淮茹见赵爱民还在和贾张氏斗嘴,心里更是焦急,连忙催促道:“赵哥,行行好,先帮忙看看吧!我娘她是真的难受得不行了!”
赵爱民这才收起玩笑的态度,走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贾张氏的模样。老太太的脖子绷得紧紧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喉咙被鱼刺卡住的确很难受。
“行吧,你张开嘴,我看看鱼刺卡哪儿了。”赵爱民低声说道。
“我不张嘴!”贾张氏瞪着赵爱民,眼里满是戒备,“谁知道你要干啥?”
赵爱民被她这话气笑了,摊开手说道:“您这都要被鱼刺噎死了,还管我干啥?您是真想试试上西天的滋味?”
秦淮茹赶紧上前劝道:“娘,您就让赵哥看看吧!他总比我们这些人懂点,难不成真等到去医院?咱哪有那个钱啊!”
贾张氏一听“医院”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最怕的就是花钱,这要真去医院,指不定得掏多少医药费。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张开了嘴。
赵爱民微微眯起眼睛,探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根细长的鱼刺卡在贾张氏的喉咙口,已经有些嵌入肉里。要是不尽快取出来,恐怕喉咙会肿得更厉害,到时候就更难办了。
“这鱼刺不算深,但也不好弄。”赵爱民摸了摸下巴,转头对秦淮茹说道:“去拿把镊子,再弄点酒来消消毒。”
秦淮茹点点头,立刻跑去找镊子。
贾张氏一听要用镊子,脸色顿时一变,瞪大眼睛,嘴巴动了动,似乎想拒绝,可是喉咙一动,又被卡得剧烈咳嗽起来。
赵爱民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揶揄:“怎么?不愿意?那就继续卡着吧,等过会儿肿了,怕是连喝水都难受了。”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终究还是没再反驳,只是死死地抓着衣角,心里满是不甘和焦虑。
这时,秦淮茹已经拿来了镊子和酒。赵爱民接过镊子,轻轻地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了,老太太,咱们开始吧。”
贾张氏一看到赵爱民手里那亮晃晃的镊子,心里顿时慌了神。她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这些硬邦邦的金属器具,每次听说谁动刀动剪的,她就浑身发怵。更别说现在赵爱民要拿镊子伸进她嘴里去夹鱼刺,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眼里透着强烈的不安。
“我、我不用你弄!”贾张氏声音沙哑地喊道,嗓子里带着咳嗽,似乎又被鱼刺刺激到了,一阵剧烈的呛咳随即袭来。她赶忙用手捂住喉咙,眉头皱成了一团,脸色更显痛苦,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倔强地摇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秦淮茹见状,急得直跺脚,眼里满是无奈:“娘!您就听赵哥的吧!这刺不取出来,您是要难受一整天吗?要是卡得更深了,到时候真的进医院,您可就别想省钱了!”
“就是,老太太,我这可是帮您省事呢。”赵爱民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掂着酒瓶,慢悠悠地晃了晃,语气故意带了几分调侃,“再拖下去,喉咙一发炎,可就真麻烦了。您要是真不愿意,我可不强求,大不了让您自己想办法,喝醋喝到天黑?”
贾张氏瞪了赵爱民一眼,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一动,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连连摆手,语气含糊地说道:“不、不用你管……我、我再等等,说不定就好了!”
赵爱民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她道:“您这可真是牛脾气上来了。等?等什么?等它自己跑出来啊?要真能等出来,那医院里那些被鱼刺卡住的人可都白折腾了。”
秦淮茹在一旁急得不行,连忙劝道:“娘,您就让赵哥弄吧!他平时也不是乱来的人,能把鱼刺弄出来,您少受罪啊!”
“我怕疼!”贾张氏忽然猛地拍了一下炕沿,嗓子哑得像破风箱,眼里透着一股子抗拒。她的身子明显往后一缩,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起,“你们这些人就知道乱来,万一弄得更严重了怎么办?我要是弄出啥事来,你们负责得起吗?”
赵爱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这老太太真是又倔又难缠。他耐着性子,慢悠悠地说道:“您还怕疼?我看您平时骂街打人挺厉害的,怎么到关键时候就怂了?这鱼刺要是再往里滑一点,到时候可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是吃饭喝水都成问题,严重了,连话都说不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显然心里也不是没有顾虑。她当然知道鱼刺要是卡得太深,真的会麻烦,可她就是不想让赵爱民动手——这小子平时在院子里就不怎么尊重她,她要是让他弄,万一他故意弄疼她怎么办?她一想到赵爱民那副满脸戏谑的样子,心里就莫名地有点害怕。
“娘,赵哥是真的在帮您,不然您想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卡着吧?”秦淮茹着急地说道,她看得出来,贾张氏这次是真的卡得难受,可老太太的脾气她又太清楚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真要她低头求赵爱民,估计比让她把棺材抬出来还难受。
贾张氏抿紧嘴唇,眼神四处乱飘,似乎在想别的办法。忽然,她眼睛一亮,声音有些虚弱但带着一丝强硬:“我、我自己吞饭团!这法子好使,吞两口米饭,鱼刺就能带下去了!你们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