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多乌 作品

第624章 只有三哥你

    「你知道自已自顾不暇就好,今日的事,也不要再提,更不要当着太子和宁王的面提。」晋王提醒齐王。

    齐王点头:「我怕都怕死了,也就只敢在三哥你面前说上两句,哪里敢在太子和宁王面前说?我不敢,我胆子小……尤其宁王,他一个眼神,我都吓得腿哆嗦。」他毫不掩饰自已怯弱胆小的一面。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三哥,你不记得了吗?」

    「嗯?」

    「我七岁那年被他打了,还把我推到湖里差点淹死,自那以后,我见着他就怕,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形容的就是我了。」

    「有这回事吗?」晋王完全不知。

    齐王使劲点头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年因为这件事,我还被父皇骂了……就因为在太傅的课上,我拿错了宁王的笔,还不小心摔坏了,宁王就拿手边的砚台,朝我脸上砸了过来……幸好当时我躲开了,可砚台还是撞到了我额头……三哥你看,我现在额头上还有一道疤呢。」他凑过去,将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露给晋王看,「不细看,其实也看不大出来了,只是当时流了好多的血,我差点晕死过去。」

    晋王看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疤,脑子里搜寻着当年的记忆。

    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真有这一段吗?

    晋王蹙了蹙眉,盯着齐王额头上的那道疤看了许久。

    齐王继续道:「太傅送我去了太医院,刚包扎出来,在后花园的湖边又碰到宁王,他非说那支笔是我偷他的,我都说了是不小心拿错的,他不信……三哥,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可能偷他的笔。」

    「我知道。」晋王冷然一笑,沉了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说到偷,谁又偷得过他?」

    「三哥,你说什么?」齐王没听清楚他后面说的话。

    「没什么。」晋王问他,「后来呢?」

    「后来,他就动手把我推湖里去了,那时正好是冬天,湖水能把人冻死,我本来就不会游泳,没挣扎几下就沉下去……宁王就站在湖面,眼睁睁的看着我沉下去……那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还经常做梦梦到……但庆幸我命大,被人救了起来。」齐王说当年这件事,仍然心有余悸,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宁王都怕得要死的原因。

    晋王问他:「那父皇为何要骂你?」

    齐王低了低头,苦笑着说:「为何?因为父皇相信他,不相信我,从小到大,除了三哥你,还有谁会信我?」他说着摇了摇头,满眼感激的看着晋王,「没有,只有三哥你!」

    晋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前的事,就别再想了,反正现在你和宁王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就算见着了,大不了绕道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惹不起,我躲着就是了。」齐王说到这些,胃口也没了,将吃剩下一半的紫薯糕默默收到袖口里。

    看着这一幕,晋王也是哭笑不得。

    「三哥。」齐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嗯?」

    「你说我这性子,今天宁王带来的那位小公子,能不能给我治治?」

    「淳怀,你说什么呢。」晋王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你没病没痛的,治什么?别胡说了。」

    「我认真!」齐王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说不定她有什么良药,我喝下去几服,性子就大胆些了,这样以后见着宁王,我也不拍他了。」

    「淳怀!」晋王告诉他,「其实知道怕,对你来说,也是好处。」

    「这是什么好处?我没听说怕人也是一种好处。」齐王说着,把刚刚塞到袖口里的紫薯糕又拿出来吃。

    「……」晋王没有跟他解释,此时马车经过长安街,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他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转头和齐王说,「快到了。」

    「这么快?」齐王往外一看,「不知不觉都到家了。」

    很快,马车在齐王府门口停了。

    「三哥,进去坐坐吧?正好看看我新得的木头,你选一块,我送你。」

    「不了,一会回去还有事。」

    「那木头。」

    「你送我,我也没地方用得上,你自已留着吧,别浪费了。」

    「额……那好,等过两天我去你府上找你。」

    「嗯。」晋王转身,将食盒递给他,「拿着吧。」

    齐王推了推:「不用这么多,我已经吃了两块了。」

    晋王还是塞到了他手里:「拿着吧,别跟我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齐王也就接了:「谢三哥。」

    然后便开心的拎着食盒进去了。

    晋王府离齐王府有两条街,晋王在路上顺便买了一些笔墨纸砚才回去,刚到家门口,府里的管事就迎了出来。

    管事将他抱在手里的笔墨接了过去:「王爷,您回来了。」

    晋王问:「怎么了?」

    「诗会那帮人来了,王爷不在,就又都走了。」

    「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给王爷送几本诗集,还有那天诗会的名单。」

    「嗯。」

    晋王负责此次京都诗会,所以这些天,很多有才识的学子都往晋王府递诗集册子之类的,希望能入得晋王的眼,将来在仕途上能得他推荐。

    参加这次诗会的人送了很多本诗集来,都垒在了晋王的书房桌上。

    他翻看了几本,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放到了一边。

    「名单在那?」

    「在这,王爷。」管事把参加诗会的名单找出来拿给他。

    晋王翻了翻。

    上面有些人他熟悉,都是常年混迹在京城文圈里的人。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大多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学子。

    目光扫到其中一个名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嘴里念着:「林从淮?」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似是在哪里听到过?

    管事见他的目光落在「林从淮」的名字上,说:「这位,是王御史的门生。」

    「王御史的门生,不是叶知闲吗?」

    「这位林公子,是王御史到朗州时收的。」

    「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