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利远远望见一道挺拔身影,那是锦江市家喻户晓的电视台男主持曲小江,棱角分明的面容在余晖中更显俊朗。
堂堂知名主持人,竟被王金秋随意差遣至此,足见这位虽无官职,却因市委书记罗克忠是其干爹,在台里俨然成了只手遮天的人物。
华长利快步下车,姿态微躬,恭敬迎上前:“您好,王金秋让我来这儿和您碰面。”
曲小江笑容亲切,用力握住华长利的手:“华镇长,久仰久仰!一会儿的会面我就不参与了,先给您引荐下相关人员,后续的事就看你们谈了。”
华长利谦逊笑道:“有您帮忙介绍那位江女士,已是天大的人情。听说她是省报记者?”
曲小江摇头解释:“她是锦江日报的正式记者,兼职省报通讯员,笔杆子厉害,发在省报的稿子分量可不轻。”
华长利闻言皱眉:“原来不是省报记者,之前听的说法有误啊。”
曲小江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
这时,一辆红色轿车缓缓驶来,车门轻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身着素白及膝连衣裙的女子款步而下。
她周身萦绕着文静气质,见到曲小江时,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恭谨:“曲主任,您好!”曲小江抬手示意:“这位是铁岭镇的华长利镇长。”
华长利赶忙补充:“是副镇长,您谬赞了。”
江慧本对乡镇干部兴致寥寥,目光扫过华长利时却微愣——眼前这人身材高大挺拔,西装笔挺熨帖,周身散发的沉稳气场,全然不见乡镇干部的局促土气。
她主动伸出手,笑意温和:“幸会华镇长。”
华长利回握,语气诚恳:“是我有幸结识江记者。”江慧轻笑:“彼此彼此。”曲小江适时开口:“江记者,今天是华镇长特意想和您认识。”
华长利自嘲道:“我这小小副镇长,哪敢唐突,多亏曲主任牵线搭桥啊。”
曲小江忽而转身,笑意里藏着深意:“华镇长,我的差事完成了。您和江记者慢慢聊,祝二位谈得尽兴。”
握手之际,他不着痕迹地将一个小包塞进华长利掌心。
华长利瞬间攥紧,凭直觉便知这是王金秋精心准备的,按王金秋的授意,为让江慧在报纸上公开致歉,任何手段都可一试。这份周全,倒衬出两人交情匪浅。
目送曲小江的车消失在暮色中,华长利转回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江记者,幸会幸会。咱们进去聊?”
他深知媒体人向来热衷结交官场人脉,虽说自己不过是小镇常务副镇长,可挺拔身姿与从容气度,总能让人高看一眼。
这份优势,此刻正无声地发挥效用。
江慧面上笑意盎然,语气轻快:“今日能结识华镇长,才是我的荣幸!”
两人并肩踏入象牙港湾,华长利熟稔地订下二楼小包间。雕花木门合拢的瞬间,这场暗藏目的的“谈判”,即将在私密空间里徐徐展开。
华长利捕捉到江慧眼底若有若无的戒备,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包神秘物件,他暗忖: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弱女子,凭王金秋给的“杀手锏”,加上自己周旋多年练就的手腕,今夜定要让她乖乖就范。
华长利指尖叩着桌面,盯着江慧的目光似笑非笑:"江记者这篇报道可真是生花妙笔,把我们铁岭镇招标的事儿写得跌宕起伏,比小说还精彩。"他拖长尾音,语带讥讽,"笔走龙蛇、汪洋恣肆,怕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江慧轻抿唇角,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华镇长说笑了。每个字都有采访录音和文件佐证,若您觉得有不实之处,大可以拿出证据反驳。"她端起玻璃杯轻晃,折射的光影在两人之间流转。
华长利忽然展颜,抄起酒壶斟满两杯:"先不谈这些煞风景的。我敬江记者一杯——该不会怀疑我这酒里藏着什么吧?"琥珀色的酒液泛起涟漪,他刻意放缓的语调里带着几分蛊惑。
"华镇长多心了。"江慧优雅举杯,眼波流转间尽是周旋的意味,"工作归工作,私下里我倒很乐意与您交个朋友。早就在调查时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及真人风采。"
她垂眸浅笑,话语里裹着蜜糖般的恭维,"与华镇长对坐,倒让我想起'如沐春风'四个字。"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两人相视而笑,杯中酒液倒映着各自晦暗不明的心思。这场看似融洽的对谈,实则暗潮汹涌,每句话都成了刺探虚实的锋芒。华长利端着空酒杯,目光在江慧脸上逡巡:"江记者当真让人惊艳。既有文人的风骨,又有别样的灵秀,不像寻常女子。"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笑意不达眼底,"看来我这杯酒,江记者是瞧不上了?"
江慧指尖轻叩杯沿,将酒杯推至一旁:"华镇长谬赞。只是初见贵客,难免拘谨。"她敛起笑意,镜片后的目光冷冽如刃,"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今日既是谈公事,便容不得半点虚与委蛇。那篇报道的确掀起波澜,但字字句句都有真凭实据——总不能让我为了人情,颠倒黑白吧?"
包间里的气氛骤然紧绷,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两人中间割裂成明暗两界。华长利摩挲着杯壁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仍挂着从容的笑:"江记者果然犀利。只是这'事实'二字,就怕有人刻意曲解......"华长利指尖重重叩击桌面,目光如炬:"江记者这几笔写得玄妙——新鸿基中标、流程临时变动,这些情节怕不是闭门造车?招投标看似仓促,实则另有隐情,以江记者的敏锐,会不清楚背后门道?"
江慧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镜片闪过冷光:"华镇长的弦外之音我听明白了。但我的文章只聚焦一点——铁岭镇招投标存在暗箱操作。至于你们内部的弯弯绕绕,恕我不感兴趣。"
"避重就轻罢了!"华长利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个别细节模糊不清,也叫如实报道?"
江慧轻笑出声,抓起手提包:"新闻讲究七分真实便成佳作,看来今天这酒局,是场鸿门宴。既然话不投机,我就不奉陪了。"她刚要起身,却见华长利箭步上前,反锁房门的咔嗒声在寂静包间里格外清晰。
"江记者太扫兴了!"华长利背抵门板,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我诚心诚意想解开误会,你倒要一走了之?这传出去,怕是有损贵报'铁肩担道义'的名声吧?"
他缓缓逼近,周身压迫感如潮水般漫开,"不如再坐下来,好好聊聊......"江慧后退半步抵住窗台,杏眼圆睁:"华镇长,你这是非法拘禁!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就不怕东窗事发?"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指尖死死扣住窗框。
华长利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刺耳:"比起滥用舆论抹黑政府,我这点'出格'算得了什么?"他突然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出,"我再最后说一次,公开道歉、赔偿损失,这是铁岭镇的底线!"
"痴心妄想!"江慧冷笑,转身望向窗外灯火阑珊。她没注意到华长利背在身后的手正捏着药包,粉末簌簌落入她的水杯。
"江记者何必固执?"华长利刻意提高声调,"咱们好好谈谈补救办法......"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用余光盯着那杯水。
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混着药粉在杯底晕开,而江慧浑然不觉,喉咙因情绪激动有些发紧,伸手便要去拿水杯.。
华长利猛地按住江慧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江记者和陈红老板,当真清清白白?人家可是出手阔绰的主儿,你一篇文章就把铁岭镇的招标批得体无完肤——该不会是收了好处,故意颠倒黑白吧?"
江慧脸色瞬间煞白,用力抽回手,拍桌而起:"华长利!你血口喷人也要讲证据!我写报道全凭事实,从未见过什么陈红!"她抓起发颤的手指指着对方,声音因愤怒而拔高,"身为公职人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污蔑记者,你的职业道德何在?"
"职业道德?"华长利嗤笑一声,双臂抱胸,"一个靠臆想编造新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道德?你写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不过是满足你贪婪的工具罢了!"
"证据呢?拿出证据来!"江慧胸脯剧烈起伏,"省级报刊的编辑会为一篇不实报道背书?你这是公然质疑媒体公信力!"她抓起水杯,仰头痛饮几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满腔怒火。
"别急着走啊。"华长利盯着她喉结滚动的动作,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慢悠悠起身解锁房门,"我当然会放你走——不过等药效发作,你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铁岭镇的损失......"
江慧攥紧包带,踉跄着冲向门口,余光瞥见华长利脸上扭曲的笑意,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寒意。直到踏出包间的刹那,她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而那杯喝下的水,正化作诡异的灼烧感,从胃里漫向全身。
江慧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华长利!你...你这是犯罪!我要去纪委、去报社举报你!"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震得吊灯都跟着晃了晃。
华长利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举报?一个靠编造新闻博眼球的记者,谁会信你的鬼话?"他突然逼近,在江慧耳边低语,"倒是你写的那些'报道',够不够得上诽谤罪?"
"你在水里...下药..."江慧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她伸手去够门把手,指尖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新闻...自由...真相..."
"在权力面前,哪有什么真相?"华长利一脚踢开滚落的水杯,玻璃杯在地面炸开,"跟政府作对,就得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倒在地的江慧,对方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四肢让他莫名快意,"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等你明天醒来,该好好想想,怎么把那篇文章从报纸上抹掉。"
江慧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见耳边传来锁门的咔嗒声。黑暗如潮水般漫上来时,她最后的念头是——这个衣冠楚楚的公仆,比她笔下任何反派都更可怕。
江慧的眼皮像坠了千斤重,勉强撑开一线缝隙,朦胧中只见华长利狞笑的面孔在眼前晃动。喉间涌上腥甜,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四肢绵软得如同融化的蜡,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华长利扛起瘫软的身躯时,感受到怀中人微微的战栗,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早乖乖听话多好?"
他刻意放轻脚步穿过走廊,皮鞋踏在地毯上却像踏在江慧的神经末梢。客房门重重撞上墙面,又在身后缓缓闭合,将所有挣扎的可能隔绝在外。
江慧被粗暴地摔在床上,弹簧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天花板的吊灯在她涣散的瞳孔里扭曲成漩涡,混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沉入黑暗。
华长利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具失去反抗能力的躯体,指尖划过她苍白的脸颊:"等你清醒了,咱们再好好算算这笔账......"房门锁死的瞬间,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熄灭,将罪恶彻底掩埋在黑暗之中。
江慧口齿含糊不清地说 “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千万别。”
华长利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放心,但是我要给你留下一个曼妙的胴体。
江慧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几下,华长利就把这个女子脱了个精光。
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模样。
华长利又把她的身子摆出放荡的架势,然后就拿起手机从头到脚,远景近景,整个拍了个无懈可击,原原原本本。
然后他又收起手机说,江记者,我做的这些,的确是不那么光明磊落,甚至有些卑鄙无耻。但跟你受到某些人的蛊惑被人利用污蔑我们铁岭镇,还是要小巫见大巫。你是影响社会稳定,我这是留下你的光辉形象。如果你不做出相应的改变,你的形象可就完蛋了。
你本身就是一个记者,知道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发布出来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江慧再也支持不住,很快就睡了过去。
华长利也不着急,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慢的抽起烟,喝起水来。
这时郝心怡打来电话,她说,长利,你那边结果怎么样?
华长利笑着说,郝书记,作为一个女人,我觉得你对我这个行为可能不会支持,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必须采取非常的手段,否则我们铁岭镇就跟他们这个官司永远也打不赢,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要这个姓江的记者公然写出报道失实,表示道歉。
郝心怡紧张的说,那你用的是什么手段?难道你对她……
华长利说,我不会对人家怎么样,那我就是犯罪,虽然我把她光溜溜的样子照下来,但这并不是犯罪,至少是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用我的手段实现我的目的而已。郝心怡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急切地传来:“长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华长利微微眯起眼,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道:“郝书记,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不太合您的心意,可实在是没办法。咱们铁岭镇的声誉不能就这么被一篇文章给毁了,我必须得让那个姓江的记者低头认错。”
郝心怡语气一紧,追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可别太出格了。”华长利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地说:“您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触犯法律底线。我不过是拍下了她一些裸照当作筹码罢了。这事儿虽然不光彩,但跟她肆意抹黑咱们镇相比,也算不上什么了。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有些事不是能随便乱写的。”
郝心怡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发沉:“我之前就说过,只要能挽回镇里的形象,不闹出人命,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
华长利说 : “这篇报道对咱们影响太大了,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郝心怡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语气变得有些木然:“你做得对,只是要小心行事,别留下把柄。尽快让她公开道歉,消除影响。”
华长利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郝书记,我心里有数。等我把这事儿办妥,咱们镇的形象就可以挽回了。”
挂断电话,华长利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目光落在床上昏睡的江慧身上,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而此时的江慧,还沉浸在药力带来的混沌之中,全然不知自己已陷入一场险恶的阴谋。
正思忖间,华长利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瞥了眼屏幕,显示是王金秋的来电。
他赶忙接起,王金秋略带急切和担忧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长利,那边情况到底咋样了?你做事悠着点,拍她裸照这事儿我睁只眼闭只眼,但你可别越界碰她。她要是告你强奸,这罪名可不小,到时候你有嘴都说不清。”
华长利脸上浮起一抹暧昧的笑,轻声哄道:“宝贝儿,我心里有数,哪能干那糊涂事儿。我现在就在这房间里,她被我弄晕了,已经一丝不挂。照片和视频都拍好了,这就是咱们的筹码,就等着拿这些逼她给咱们镇公开道歉,承认报道是瞎编的。我对她可没兴趣,哪有你千分之一的风情,跟她在一起,我还嫌倒胃口呢。”
王金秋嗔怪地轻哼一声:“别油嘴滑舌的,咱们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别瞎说了。我跟你说这些,是怕你在官场阴沟里翻船。”
华长利语调里满是委屈:“可我就是想你嘛,你这么好,让我怎么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