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 作品
第600章 剿匪(十一)
「有趣有趣」,黑暗中,身披黑色斗篷的九品蛊师半倾下来,像一只潜伏的鹰鹫,全身与黑色融为一体。
大祭官笑他的不自量力,「他身边那位上清国世子可是天字高手,破门而出,又有何难?」
帽檐下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深井里扔进了两簇火把,很快熄灭,「我在油里放了致真气尽失的药。即便天字高手,只要闻了,真气会短暂消失」
「你放了假药」
大祭官的眼里映着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大祭官,我的药除非超品不受控制,天字高手无一幸免。只是这药提炼极难,无色无味,我身上也不过一两而已」,九品蛊师深信不疑,动手的是唐云意,「唐云意一点事都没有,刚武之气会不会真的就在他的体内?今夜若不杀他,前车之鉴,浩然之气就会无缘无故消失」,相比刚武之气,他们对完整的浩然之气更加迫切。
少祭官瞥了九品蛊师一眼,眼眸在修长的睫毛下潋滟芳华,「刚武之气腐蚀性强。刚武之气倘若真在唐云意体内,他为何不入魔?目前能净化刚武之气的只有浩然之气和铁铜血。浩然之气在女帝陵墓,纯净的铁铜血已经消失,剩下的铁铜血在北陆。我怀疑……拿到刚武之气的人一定也来的横州,因为他们需要浩然之气净化刚武之气」
「唐云意呢?」,唐云意和萧灿的行动都被神巫族看在眼里。「白白放过他?没有他,我们的血丹早已经炼成,不用像现在,为了刚武之气和浩然之气来回奔走」
「难道……」,紫衣少女像水一样沉静。紫色的纱裙在风中荡漾,好像一朵的海棠花,「你们不好奇,浩然之气为什么被人传出在梁州吗?」
九品蛊师起身,脸色铁青,「红衣金灵卫出现在梁州」
「你确定那是红衣金灵卫?还是……他的后人?」
九品蛊师不解,「后人与否,有何区别?都是红衣金灵卫,身上一定背负着女帝的秘密。而且红衣金灵卫的神功红山掌出现了,试问,当今世上,有谁会红山掌?红衣金灵卫根本就没有死。金蝉脱壳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可惜,大批的人前往梁州后才发现,红衣金灵卫已经消失,杳无踪迹。
「如果……」,身穿里衣红色,外罩黑色纱衣的大祭官提出了疑问,「浩然之气在红衣金灵卫身上呢?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找女帝的陵墓?」
「不可能」,少祭官迅速的否定,「红衣金灵卫对女帝忠心日月可鉴。女帝已死,浩然之气可保她尸身不坏。红衣金灵卫不可能抽出浩然之气,而且也没有必要」
「为什么?」
「为什么?」
九品蛊师和大祭官异口同声,两人所掌握的情报远不如少祭官。
「血丹曾经炼成过一次。而且是君焰留下的铁铜血,纯净无比」
「那……血丹呢?」,九品蛊师急急忙忙的追问。血丹是他无上追求,曾经的他以为快要成功了,结果被唐云意毁了。要寻九百九十九个人放血容易,关键的铁铜血浓度不纯,稀释得仿佛一滴血滴到了一碗水里,没有任何波澜。
「不知道,有人说血丹遗失。但我更倾向于,血丹被红衣金灵卫吃了。如果是女帝吃了,她不会在君焰沉睡地宫之后,只活了十年。而红衣金灵卫却活了那么久……」
九品蛊师心口涌出一股激动的热流,「如果我们杀了金灵卫,放了他的血,是不是有血丹此等效果?」
「应该吧。到红衣金灵卫是何许人?他过了几百年,实力远超天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大祭官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浩然之气要拿到手。红衣金灵卫也要找到,没准红衣金灵能助我们找到女帝的陵墓」
九品蛊师从容的接过大祭官的话,「当务之急是要杀了唐云意。他不死,我心难安」,这个狗东西,命有九条,怎么都杀不死。
「夔火蛇经过你改装之后,你大可派它去」
唐云意和萧灿逃出来了。但也惊动了青虎寨。地牢内油桶倾泻,油流淌了一地。油一沾火,立刻窜出一条巨大的火龙。追赶唐云意和萧灿。
两人冲出外面时,萧灿叽叽哇哇的摸着自己的头,「被火烧了一半,我以后怎么见人?」
唐云意赞同式的掉头,「你的眉毛也被火撩了」
「完了」,萧灿从眉毛上揪下烧焦的眉毛,整个人如同天塌下来了一样。「我以后还怎么泡妹子?」
「你的担心多余了。你的真气恢复了吗?二当家准备到了」
「没……」,二当家带着人马已经赶来,惨淡的月光下,冰冷的武器散发铁色的光辉。仿佛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刀刃切割肌肤、骨骼还有筋膜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
「没有恢复你就赶紧跑」,萧灿留下来,影响他发挥。
「那你怎么办?」,萧灿心底的鹰奴性被唤起,眼眶不经意间红了,「你要死了,我会哭得死去活来。你知道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的心爱着你」
肉麻得唐云意泛恶心。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付离还有天鹰的人为什么***去活来,与他感同身受。
「我可是你的宗主,小小山匪,能伤得了我吗?」
「那你……小心」,萧灿把那晚见到那只怪物的恐怖惊悚压回肚子里。他神情恍惚,不确定那天晚上所看到的是否属实,或许是他中了迷幻蛊而产生错觉而已。
萧灿离开后,二当家带人围了上来。地牢里火舌不断窜出来,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要将所有人都吞噬。而唐云意毫发无伤,站在洞口边上,风轻云淡,似乎在等他们。
二当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刀指唐云意的胸口,「是不是你把那两个丫头放走了?」
「是。刚才那位,也是我放走的。你们想杀人灭口,是买家下了死令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