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学院
时间回到第六天,御知把静心学院探索得差不多,获取了一切必要的信息后,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赛缪尔。
没有少女在身边,他对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欲望不大。
对外界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趣,直接进入了沉睡状态。
赛缪尔虽然也觉得挺无聊的,但他不像御知,对绝大多数事物都十分冷淡。
没有乐子,他也可以自己去创造乐子。
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后,赛缪尔把原本要在三天后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的五个学生中的一个,改成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坐等乐子上门。
过了两天,赛缪尔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
把他叫起来的教官语气僵硬中带着些许怜悯,“你今天有其他任务,需要早起,这是你的早餐。”
相比于前几天不是馒头就是发霉红薯的早餐,教官带来的装在一次性餐盒里的早餐要丰盛的多。
水煮蛋、甜玉米、肉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赛缪尔心道:断头餐啊,他杀人之前一般都不送的。
赛缪尔也不挑食,他把所有吃的一扫而空,为不久之后的自己补充体力。
教官把他带到了一个类似于杂物间的地方,掀开地板,通往地下室的台阶露了出来。
赛缪尔“识趣”地走在前面。
大概过了半分钟,光线渐渐明亮起来。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
教官道:“进去。里面的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血肉腐烂味道涌了出来。
教官捂住了口鼻。
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的赛缪尔面色不改,称得上是非常听话地走了进去,主动的让教官都有些惊讶。
少年脚后跟刚进了铁门,教官就把门锁上了,他转身就走。
“等等。”
教官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他回头,发现原本已经锁上的门再次开了一道缝隙。
是一根铁丝卡在了门缝里,所以拴在门把手上的铁链才没有拴紧。
教官凑过去,低头打开锁,然后尝试把铁链拉紧。
“呃——”铁丝猛然间窜了出来,从他的左胸部肋骨的缝隙里穿了进去。
心脏被戳穿的教官退后几步,呼吸困难,剧痛无比。
隔着一扇门,他听到了少年声调上扬的感激:“真是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呢。没办法,有点忙,只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了。”
教官:“……”
铁门后是水泥地,一排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十分空旷。
赛缪尔心情不错地哼着初弥写的小甜歌《fairyland》的调子,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翠绿的叶子染上红树莓的气味,涂满糖霜的巧克力格外美妙,薄荷丛中有两只天堂鸟。”
“……带上太阳帽和暹罗猫,在矢车菊花海里打滚,回家时裙摆缀满了小苍兰的味道。”
赛缪尔哼到一半,一个穿手术服的男人从拐角走了过来。
男人挺着啤酒肚,戴了黑框眼镜,看上去接近五十岁。
他皱眉道:“怎么来了李教官也不说一声。”
被打断哼歌的赛缪尔心情瞬间不好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命令道:“跟我来。”
在他眼里少年就是一块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而他腰上还别有枪,压根不用怕少年反抗。
五分钟后,伴随着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三间简陋的手术室映入眼帘。
男人指着其中一间道:“进去等着。”
“就是这里了吗。”赛缪尔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这是什么态度!”男人呵斥道。
他见少年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刚想像往常一样,简单粗暴地用枪威胁,但他摸了摸原本别枪的位置,却落了空。
“你是在找这个吧。”手枪在少年的修长的指上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他的掌心里,黑色的金属枪口对准了男人的眉心。
“怎、怎么会……”
男人和赛缪尔所意料的一样,露出惊恐不安的眼神。
赛缪尔“啧”了一声,突然感到一阵无趣。
不过来都来了,他还是决定把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举起手,进去。”这次被威胁的人变成了男人。
枪在对方手里,男人不得不听。
十分钟后,一名医师助手收到通知,来到了手术室。
宏建已经在这里工作五年了。
五年前,因为博导一直卡他的论文,让他延毕了一年。
手头紧张他只能赚些外快,后来他看到一则招收擅长处理灵长类动物尸体的广告,一天能有一千块的工资,日结,他就去应聘了。
谁知道所谓的灵长类动物指的不是实验用的猴子,而是真真切切的人。
宏建一开始也想过要离开,但当他被逼着处理‘尸体’,拿到三千块甚至更多的钱后,他尝到了甜头。
完成今天这一批‘货’,他又能有近万的收入,比那些埋头苦干一个月,税后到手七八千的同行们轻松太多了。
宏建进了手术间,手术台上已经摆好货物了。
男人的脸被蒙住,四肢绑在床的四角,露出肚皮和胸膛。
“这个货物的脂肪含量也太高了些。”宏建看了眼那鼓起来的肚皮,忍不住吐槽道。
以往送来的货物大多体型适中,有的腹直肌还挺明显的,但今天的货物显然质量并不算优,甚至称得上是劣质品。
戴着口罩、手套、防护眼镜、手术帽,穿着手术衣的医师嗓音低沉道:“客人要的急,他是目前配型成功率最高的。”
宏建点头表示理解,没再多问,他和往常一样把手术工具拿出来,然后把手术刀递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韩医师瘦了一些,高了一些。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或许韩医师为了能更好地进行肾脏的摘除,站在了升降台上。
至于韩医师的啤酒肚,则被手术台挡住了。
宏建只见‘韩医师’三下五除二地就切开了货物的肚皮,线条工整,动作干脆。
他疑惑:韩医师的手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练了。
“我来示范,接下来你上手尝试。”
宏建欣喜若狂:“真,真的吗?”
他其实早就想上手了——要知道韩医师的工资是他的十倍。
之前韩医师一直明里暗里地嘲讽他,说他技术不行,学习能力也不行,宏建都要放弃,一辈子当个助手了。
没想到今天韩医生这么好说话,居然愿意让他尝试!
‘韩医师’干脆利落地摘除一个肾脏,把肾脏放进转运箱后,让开了位置。
宏建走了过去,此时兴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空空如也,他脑补的升降台根本不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把肾脏的血管和其他脏器分割开来,丝毫不敢松懈。
在他准备把摘好的肾脏放进转运箱时,他听到‘韩医师’突然说道:“你抬头看看,他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遮住货物脑袋的手术布被拿了下来。
宏建看清了货物的脸,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韩医师!
宏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手上捧的红褐色的肾脏,“吧啦”一声掉到了地上,像被踩了一脚的蚕豆,晕出血水的轮廓。